没有那么大,你确定不需要试试看别的?”
如果是在前几天,这么坦荡荡的挑逗无疑意味着将有至少一上午的荒淫无度,今儿陈亦度只是扯开他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在那只手背上安抚地拍拍:“早上我只有最多三个小时的时间陪你去医院,中午约了合作方,下午要开会——我这么久不在国内,事情堆得满坑满谷……”
“三个小时?凑合也够了,”黄志雄换了一边胳膊又扣上来,手指探进睡裤里,“猜猜你能射几次?或者……根本连床都下不了?”
陈亦度的肩背肉眼可见地绷紧了,声音也同样:“老黄,我是好不容易抽出这三个小时的,我有一大堆会一大堆事儿一大堆合同和应酬,我没法像在国外那样——”他顿一顿,“你想喝酒了就他妈陪你滚到床上来一炮。”
勒在他肋骨上的手松开了,黄志雄默默坐起身,灰色薄T皱巴巴的裹在身上。陈亦度觉得自己话说重了,又翻过身去搂他大腿:“我不是那个意思。”
黄志雄摆摆手,下床洗漱去了。
到北医六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八点半,陈亦度直接从号贩子手里花了六百块买了个专家号,回头就看见黄志雄盯着医院门口的精神科仨字儿,脸色很不好看。陈亦度过去低声解释:“老黄,你在国外呆过应该知道,戒酒需要找心理医生,国内的心理医生都在精神科医院,我查过了,北医六院有专门的物质依赖门诊,烟酒成瘾什么的,”他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半侧着身子挡住旁人的视线去拉黄志雄的手,“你别觉得来精神科医院就是精神病,再说了,这年头谁又敢说自己是完全正常的?”
黄志雄不看他,大步流星地往医院里头走,带着点儿大义凛然的劲头,一路抬头看着就诊指南,摸到了诊室外头,想进去发现挂号单还在陈亦度那儿。他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猛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因为焦虑,脸上显出点阴鸷来。陈亦度耽搁了几分钟买病历本,追上来时看到的就是黄志雄这么个侧脸:嘴角牵紧,腮上的咬肌在晨光里清晰地贲起,耳朵前方大概是刚才刮胡刀带了一个口子,有道淡淡的血痕,末端隐进鬓角。
“我在外面等你。”他把病历和挂号单都交给他,笑笑,“别怕,医生肯定打不过你。”
黄志雄也笑了,推门走进诊室,过了两三分钟又开门出来,向陈亦度伸出手去:“我没有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医生说你可以一起听。”
医生是位中年女士,没有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表示任何惊讶,问了几个诸如喝酒多久了,每天喝多少的常规问题之后,又问到职业。黄志雄坦然说自己是职业军人,医生点头,陈亦度补充道:“他刚刚退役了。”
“会有幻听吗?有人在你耳边说话,或者是蜜蜂苍蝇之类的嗡嗡声?”
黄志雄犹豫了可能不到一秒,点头承认:“有人说话,内容不太好。”他眼神落在自己和陈亦度中间的那块地砖上,“我可以不重复吧。”
“批判性的?建议性的?告诉我性质就好,性质很重要,内容可以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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