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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楹直起身,缓缓喘着气,看他闭着眼,面上一片情热的潮红,将珠子一颗颗扯出来。两腿大敞,腿间湿漉漉淌着稠液,牙白的肌肤细细抽搐着,无力合上。

赵楹一面目不转睛地看着,一面又从盒中拈了一个物件出来,却是个鹅棱圈子。乃是牛筋制的一只皮圈,上面围了一圈绒须,镶着鹅翎,直愣愣蓬着。这本是市井间常见的淫器,套在阳物头端的浅沟内,进则伏顺,退则磔张,任他贞女烈夫,也能折腾得如同淫妇。这一只却又格外别致。圈子顶上嵌了三颗银珠子,束上时,便如镶在阳物上一般。抽送间正刮磨着肠内那处,乃是专为男子制的。

眼看着严鸾将最后一颗拽了出来,手一松,串珠便跌落到地上,张着口无力喘息,下身却鼓胀挺立着,十分精神。他胸口不住起伏,雪白皮肉上汗津津的,偏偏染了两点嫩红,鲜艶乳尖硬挺着,雪地里落了两颗红果似的。赵楹将那牛筋圈子套在怒张的性器上,看着他重新瘫软着躺下,便俯身压上去,挺身而入。

严鸾惊叫了一声,猛然弹起身。赵楹抱住他的腰,放缓了动作,慢慢抽插厮磨。严鸾的手指在他肩上收紧了,后仰着身子,呻吟不断。

赵楹这次却从容,只将他抱在怀里,下身慢慢进出,深深浅浅地抽动着,阳物上套的那圈绒须来回倒伏,刮蹭着此时敏感之极的内壁。严鸾却已叫哑了嗓子,不住地扭腰挣动,却又无力脱开,又似迎合一般,将腰臀送到那肉刃上去,叫它一遍遍捣弄顶磨。体内那物忽不动了,只抵在湿软肠壁,勃勃跳动。顶上嵌的那三颗银珠也陷进去,硌着那处要命的地方,一下下颤动。周遭一圈柔韧毛须尽已濡湿了,四下倒伏着,刺得腹中又痛又痒,将骨头也刮酥了。

严鸾被体内的快感冲得喘不过气来,眼前一片朦胧颠倒,只得筋骨酥软地又提了提腰,主动套弄了一下插在体内滚烫磨人的那物。赵楹带笑看着他,晓得他已筋疲力尽,却纹丝不动,两手只在他腰间臀上揉捏抚弄,手法极是下流。听得耳边吐出一声缠绵的呻吟,便有一双湿滑微凉的长腿,虚软地缠到了自己腰上。

严鸾半死不活地仰着身体,嫣红的嘴唇喘着气张阖了几下,已说不出话来。情迷中淌下泪来,顺着淡红的眼角直流下锁骨。赵楹揽了他一把,叫他伏到自己颈边来,下身慢慢抽动。严鸾拖长了音,极媚人地“嗯”了一声,随他慢慢摆腰,神志不清地贴住他脖颈,嘴唇蹭上去,呢喃道:“快……点……”张口时,湿软舌尖探出来,滑过颈侧。

赵楹低吟了一声,匝紧了他用力抽插。腰上的腿绞得更紧,严鸾一面高高低低地放荡呻吟,一面黏在他耳边,含糊地小声催促,舔蹭着,嘴唇游移到喉结,含住了轻吮着。赵楹快要被勾得疯了,只恨不得立时操弄死他,手上不放,下身不住顶送,还使出了种种手段,深冲浅刺,重磨轻挑,只逼得严鸾立时泄了,却不见软,直挺挺戳在他腹上,磨得一片湿滑。

又做了片刻,严鸾蓦地弓起腰来,尖吟了一声,整个人都绷直了痉挛起来。赵楹闷哼一声,撤腰而出,放纵了许久的那物遭了一路深吸紧咬,方抽出,便丢盔卸甲,堪堪泄在他股间。再看严鸾,却已昏了过去,垂首伏在他肩上,头发已挣开了,洒了一身。朝下看时,却见他胯间那物仍陆陆续续射着阳精,将两人下 身弄得黏湿不堪,一片狼藉。

赵楹伸手下去,将那物裹在掌心揉弄了几下,待它慢慢吐尽了,犹有白液断续流出来。又用指尖去刮顶端的小孔,过了半晌,方软了下去。他抓住严鸾手臂,将他放到了桌上。

那人遍身情潮未退,眼睫上犹缀着泪珠,那么安然睡在乌黑书案上,呼吸微弱。赵楹看了一会儿,退了那黏湿的牛筋圈子,将衣裤系好。然后稳稳端了桌角那杯凉透的茶水,一抬手,尽数泼在他身上。

严鸾慢慢睁开眼,蹙起眉头,身上冰凉地淌着水。清醒了半晌,终于抿着唇摇摇晃晃撑起身,沙哑道:“我桌上的东西……都被你泼湿了……”赵楹一下下将衣衫理平,随意道:“那些折子么?不必看。弹劾你的都在这儿,待会儿扔了便是。”说罢看了他一眼道:“不扰严大人了,告辞。”

严鸾躺回桌上,闭了眼道:“王爷慢走,不送。”

第三章

酉时过半,华灯初上,陈文英独身进了畅和楼。推开门,便见严鸾坐在里面,脸色很是不好,桌上酒菜俱已上齐,却一筷未动。

陈文英在桌边站了,并不去看他,只盯着窗外道:“有甚么事,严大人请说罢。”

严鸾也站起来,拿了一本奏折,放在了陈文英手边,“彦华,我知你再不愿与我往来。只是近日朝局不稳,你行事一向……还是稳妥些罢。”

陈文英看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严大人,大可不必如此。道不同,不相谋,陈某虽与你同窗多年,着实不敢高攀。”

严鸾听他话锋尖锐,字字夹枪带棒,也不在意,只垂首倒了两杯酒,先执了一杯道:“彦华,我已回不了头……”话未说完,突见陈文英转了过来,抓起桌上酒杯迎面泼过来,立时被浇了一身冷酒。严鸾苦笑了一声,今日先被泼茶,再被泼酒,不知犯了甚么煞。抬手擦了擦脸上酒液,却混不在意般又替他斟了一杯,“今日一别,恐难再见。彦华兄,你送我这杯酒,权当作别罢。”

陈文英方才的克制统统化了泡影,抬手揪住他衣襟,恶狠狠道:“灵安!你如今——何以至此?你那所作所为,朝中谁人不知,不过三年?你将他们都忘了么?”

严鸾平静地看着他:“我没忘。”每一个我都记得,每一句遗志我都刻在了脑子里,每一张濒死的面孔都刻在了脑子里。如何忘却,怎敢忘却。

三年,已经三年。三年前是顺康二十六年,亦是新泰元年,朝中乌云蔽日,风雷激变。严鸾等官员士子十三人上书弹劾,尽数被下入诏狱。两月后,先皇退位,安王摄政,新帝登基。随即平反阉党冤狱,所下十三人,仅活严鸾一人。先帝临终,以其孤直节义,擢为右谕德,预择太子讲官,为托孤顾命之臣。

“京城风雨颇多,彦华,你先去南京国子监过安稳几年。待时局平定,再求转机不迟。”

陈文英放开他,桌上的手捏成了拳,紧紧攥着:“南京?我今日上书弹劾,你不过是从五品谕德,竟将我的调令也知晓了。都说你勾结安王,谄于幼帝,果真如此。”

严鸾默默看了他片刻,垂眼道:“是非曲直,我不想再辩。今日,彦华兄既不愿共饮,我便自罚三杯,为你饯行罢。”说罢举了杯,一饮而尽,随即又倒满。

陈文英脸色铁青,眼看他灌完了第二杯,又倒了第三杯,猛然夺过酒壶来:“你不要命了么。当年你足足躺了半年余,太医嘱咐过多少遍……”

严鸾舔了舔嘴唇,放了杯道:“你不叫我喝,便不喝了。”说罢,缓缓吐息了一口,忽抬起手,深深揖了下去,“陈兄,灵安负尽师友,此生难偿,唯来生再报了。”尚不等陈文英回答,又低道:“还有他事,我先行一步了。彦华,就此别过。”

朱门次第而开,匆匆来往的宫人提着灯烛,火头摇摆,将幽暗的殿宇照得黑影幢幢。

严鸾拾级而上,进了天禄阁。见阁中有掌灯的宫女,便将她屏退了。今日轮到他值夜。说是值夜,实则皇帝该是早已睡下,不过是循个惯例,不至于失职罢了。

他随手搬了一部书来,对着烛火,慢慢地翻。今日精神不济,渐渐就有些发困,神智也恍惚起来。蓦地,一声门轴转动的刺耳响声穿透黑暗,他坐起身来,侧耳倾听。

门外有刻意压低的细语声,虽模糊,却也压不住不耐烦的口气和稚嫩的嗓音。

过了片刻,便有黑影蹑手蹑脚地溜进来,自严鸾背后慢慢靠近了。离得愈近,脚步也放得愈轻,待走到了尺余处,忽地向前一步,抱住了他一条衣袖。严鸾先前故作不知,此时才转过头讶然道:“陛下,怎么还未就寝?”

赵煊伏在他肩上道:“先生!今日是初七啊,我记得清楚呢,该你值夜。”

严鸾坐的是一把颇宽敞的圈椅,此时便朝一旁挪了挪。赵煊抬脚一跳坐上来,紧紧贴着他坐了,将两腿悬着,来回地摆。严鸾扶住他膝盖,拍了拍,温言道:“您的坐相。”

赵煊立即并了腿,不晃了,却又扒住严鸾的肩膀,贴上去,低声道:“先生!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严鸾翻了一页书,朝他偏了偏头,“甚么事情?陛下讲罢。”

赵煊伸出一只手来,颇为笨拙地理了理严鸾耳边的鬓发,露出耳来,方伸长了脖子凑上前,几乎将嘴唇贴上去,小声道:“先生……白天的时候,皇叔父摄政王从玉渊阁拿走了好几本折子……我没见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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