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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四十三章 ...

我和柚子之间也越发黏糊起来，几乎形影不离，偶尔有些小摩擦，不过很快就能和好。我们经常出去约会，湖南路、新街口都布满我们的足迹，我还记得柚子在湖南路一家水晶店为我买了精致的水晶苹果、在湖南路吃棉花糕的时候，和她打闹的时候不小心弄到她身上，为这点她没少骂过我。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柚子困的时候喜欢睡在我的腿上，有时我累的适合也趴到她身上睡一会，只有一个人的位置的时候，我通常坐在柚子的腿上，她环抱着我的腰。我们无论多么暧昧，在大街上都不怎么理会别人的目光，宁城这么大，那些陌生人，谁会与我们交会呢，而在学校，我们会收敛一些，例如有次我们斗嘴，最后我把嘴唇凑到她面前，对她挑衅地说，“你敢！”而她毫不示弱，更抬起下巴，她娇媚的嘴唇离我的很近，也挑眉对我说，“你看我敢不敢。”然而我们那时听到后面女孩子暧昧的嬉笑声，我和柚子在那个瞬间分开，但还是不愿松开彼此的手。

在宁城十分炎热的夏天，柚子和我在街上买了两个本子，这是柚子提出来的，从此我们开始写“爱情日记”。我们在本子上每天要写下对彼此的话。那天我拿着崭新的本子，久久抚摸着它，我记不起本子的第一页我是怎么写的了，因为本子在临毕业前交给柚子，又因一次吵架，柚子把我的本子撕成了碎片，而柚子写给我本子，我至今还保存着，每当不开心的时候，我总喜欢翻这个本子，柚子的字迹很娟秀，每当我看到这些句子的时候，还容易把我带回那遥远的大学时代。

“今天你送给我一只小猪，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听着铃铛的声音，就感觉你在我身边一样，围着我转……06年11月26日

“感觉幸福的日子就在身边，可是明年这个时候我们会离得远远的……08年5月6日……”——柚子

我和她还经常两个人单独去KTV,一首接一首唱着情歌，因为我和声音都比较高，所以我们都不愿意唱男人歌，我们两个每次去都喜欢对唱，“你叫什么名字”、“如果的事”。都非常有感觉。有时在众人面前唱的时候，他们都觉得我和柚子合作非常默契，我和柚子会得意地眉来眼去，在大家面前我们是玩得很亲密的密友，而没有人知道我们这层亲密的关系，但这些无论如何也蛮不过一些人，吴鹏、马文超，不过这些人，已经走过我和柚子的世界，我们都已经不在乎了，吴鹏也现在也有个女朋友，低年级的学妹，也是，爱情泛滥的大学，这是很正常的事。

有一次大家都在KTV里唱歌，我接到张宪的电话，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对我说，那时柚子正玩在劲头上，一听到我要走，顿时拉下脸来，见我依然很坚持，她索性把我推到门外，然后不忘把我的包摔到我身上，然后重重地把门关上，就连KTV的服务员也一脸疑惑地盯着我。

我拗不过她，只好返回，推开门的时候，发现柚子和古董妹正躲在门后偷偷看着我呢，她们猜准我一定会回头，柚子没料到我回头回怎么快，然后佯装生气地朝沙发上坐下，我只好不停地安慰她，这时古董妹在旁边擦一句，“我觉得你们好像情侣啊。”就连旁边的女孩子也在附和，说好像。

“谁跟她是情侣。”柚子忽然大声说，柚子其实性格也挺倔的，她生气的时候你千万不能顶嘴，只有两个招数，一个就是自个装可怜顺着她，二个就是偷偷做她不同意的事情。

那天我知道小璇返校了，她从青岛给我带来了礼物，并和张宪在一家餐厅等着我。以朋友的身份，我无论如何也要见她一会，我只告诉我要去见张宪，但嗅觉灵敏的柚子仿佛能察觉了什么，很任性地让我呆在KTV里，其实我在那里坐如针毡，我最后央求柚子说，“张宪要毕业了，明天就要走了，我今天必须见他一面。”柚子凝视着我的眼睛，只说了一句，“小七，你永远不要在我面前撒谎，否则我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的。”然后好脾气地让我离开了。

沿着学校的林荫道，走到学校这家精致的小楼房，沿着楼梯拐角走上去，有一面墙上贴满了心愿便利贴。

我看到了她，柔顺的长发落在肩头的白色蕾丝袖上，精致的淡装更使她荣光满面，那时的我觉得她像个大人，应该说像个女人了。

她也看到了我，我们在短时间的对视之后礼貌性地微笑。

“这么到现在才来啊。”张宪疑惑地问。

“想必被人管着吧。”小璇望着我的眼睛揶揄道。

“哦，小七有男朋友怎么可能不告诉我。”张宪笑着说。

“别扯了，小璇，很开心你能回来。”我笑着说，“在那边过得还习惯吗。”

小璇便跟我讲起了青岛，十分干净，而且还有很多典雅的小教堂，说着便从包里拿出数码相机，给我和张宪看，夕阳使海面波光粼粼，一个男人在镜头面前笑得很灿烂，我便问她，“小璇，这是你男朋友吗？”小璇抬起眼帘望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宿舍里，我边端详着贝壳边想着刚刚发生的事，小璇男朋友开车把她接走后，张宪很挫败地坐在操场边上，闷闷不乐地喝着啤酒，而我在一旁陪着她。

“小静，你觉得小璇她会幸福吗。”他酸溜溜地问。

“会的。”我拍了拍张宪的肩。

“也好，只要她幸福就可以了。”

爷爷的去世使这个夏天蒙上了一层阴影，我向学校请了假，柚子在车站送我的时候，我一直红着眼，因为我连爷爷的最后一面都没来不及看到，柚子搂紧我，回来一定要好好的，知不知道，我挨着她的肩膀点了点头。她把头埋在我的脖子里，吻了吻我，在公共场合，我们是不能接吻的，所以我们一直喜欢吻彼此的脖子。

在回去的车窗外，我看着宁城的天空，有点酸楚却有些感动，因为我手腕上那只石头记水晶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我多么希望这个信物能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就像柚子一样。

爷爷的去世，我心情很低落，但由于柚子的贴心地安慰，我的日子充满着小感动，大温暖，与一个人相爱，那种感觉，就像在这个世界无论你陷入什么样的泥淖，你都不会觉得孤单，因为有她在，有她一直把你视为珍宝，就是全世界都背叛了你，她都会站在你的身边，矢志不渝。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爱情，虽然是遗憾的分手，但至今依然很完美。

时间久了，我和柚子变得十分亲密，身体上亲密也很多，我对她也越来越胆大，我们在一起睡觉的时候，会搂得很紧，有时我的手伸进她的睡衣里从下游离到上（我承认我对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很色的，当然这是个废话，任何人都如此）柚子会很大方地开玩笑地说，“你摸吧，越摸越背。”之后更进一步，她要我帮她洗澡，我便进了洗手间，把门反锁起来，然后用肥皂沫顽皮地逗她，她用莲蓬头对着我反击，然后看着我全身湿透说，“脱下和我一起洗吧。”

我便很大方脱下衣服了，然后挨着她很赖皮地说，“我们已经坦诚相待了，你要对人家负责哦。”说完这句话的后果，就是她继续用水泼我，她说不出话，因为她的脸上早已红晕一片。她帮我从后面打肥皂的时候，忽然从后面环抱着我，我那时也是个热血青年，我们什么也没穿，她那样抱着我，难免让我想入非非，但我们什么也没做，只那样而已。

我们在一起的睡觉的时候，时间久了，便有一些比较敏感的小动作，不过我和柚子都是比较慢热人，只是浅尝辄止而已。

我是个小病鬼，为此妈妈总安慰我，小病鬼呢，以后会变成老病鬼，老病鬼能长寿，我经常生病，柚子总会为我着急，她有时候会不经意间地说出，“真希望以后有一个人能好好照顾你。”

这时我们会陷入无言之中，我和柚子，是没有以后的吧，以后的以后，我们都没有勇气走完这一生，我也不止一次在心里对柚子说，柚子，真希望你将来要找个疼你，待你如珍宝的男人。我只会陪你走过这段路，只奢求你不会忘记这段路。

柚子开始为折千纸鹤，说是为我祈福，因为我体质，她说让我一辈子要幸福安乐。

我以为她说来玩玩的，结果有一天她真的把一千只纸鹤放在我面前，那时的我惊呆了，一千只啊，是如此得多，你数数不过来，宁小七，你是如此地幸福，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人能收到自己心爱的人为自己一心一意折的一千只纸鹤呢。那时候的我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实在太幸福了。而我不知道，一千只千纸鹤另一种含义其实是对恋人的祝福与爱，是我木讷，我从来没上网查一千只千纸鹤的含义，而柚子又是那么内敛的人。

我开始收集饮料瓶，把纸鹤一只一只装进瓶里，为的是不让柚子辛苦折叠的纸鹤被压扁，这样时间一长，我就是大大小小的二三十个瓶子。放在我的书橱里，那些淡紫色、粉色的千纸鹤仿佛在透明的瓶中飞翔，承载着我和柚子深深的情意。偶尔外校有高中同学来看我，会好奇地问那一千只纸鹤的由来，我便告诉她们是女生为我折的，她们每个人都不相信，她们说一定是某个男生送的，我蛮着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