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来不来……明天我们不一定在家，别指望有人给你应门。”
简笑娴转哀为笑：“谢谢，谢谢叔叔！”话未说完，就听见电话很响被挂断。
简笑娴沉默，靠着阳台，摸出一根烟点燃。远处的夜色里，到处腾升着温泉白色的氤氲。她忽然把头埋进臂弯，庄文亭见她肩膀抽动，臂弯里传出压抑的哭声。
庄文亭从没见简笑娴哭过，即使病中无意识的时候，甚至最脆弱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微笑淡然的表情，好像再难的事都不会让她皱眉，没想到一个电话竟能让她哭出来。
可以猜到对方是赫蕾的家人，原来就住在这个镇上，庄文亭立即明白了当公司宣布来这里度假时，简笑娴纠结的原因。
看着夜色中那个萧瑟的影子，她好想安慰，却又不敢靠近，无计可施只好静悄悄地出门，假装自己并没有回房。在大堂里干坐了半个小时，估摸着对方平静了才又回去。
再次打开门时，简笑娴正在收拾一些册子和纸片，见她进门，便笑着打招呼，把东西整整齐齐装进一个文件袋。
“要出去？”
庄文亭脱下外套挂进衣柜，装作不经意地问。
“嗯，明天。”
“你对这里很熟？”
简笑娴顿了一下，抬眼笑道：“故地重游。”
庄文亭突然受不了简笑娴那时时展现的毫无挂碍似的笑容。对于未来，她还什么都没有想好，但这一刻，她决定走过去把简笑娴紧紧抱住。
就这样，简笑娴忙碌的双手忽然被一双臂膀束缚。讶然中，庄文亭已经收紧双臂，让两具身体相贴得毫无缝隙。在简笑娴看不到的那一面，她的脸上淌下泪来。
“文亭，你……”
“傻瓜……你傻啊，真傻……傻得不可救药……”
简笑娴听到对方在她的肩头，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她不明就里，只好用拥抱回应她，安慰这个到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的人。
“……你，你简直就是个二！”对方忙着哭，还不忘骂人。
简笑娴笑笑，轻拍对方的背。
“我是二，你是什么……”
话没说完，突然被庄文亭捧住脸，恶狠狠地吻住。
一瞬间，那个冻结的时空再次出现。
这一次跟上次的浅浅触碰完全不同，如果说前一次庄文亭是理性落空的冲动，那么这次，则完全是有所觉悟而发生的。
简笑娴意识到这一点，瞬间石化。然而对方并不满足她紧闭的双唇，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紧咬的牙关。
“等……等一下！”简笑娴用力挣开庄文亭的拥抱，对方太用力，导致她力道失控一把把对方推坐到床上。简笑娴倒退几步，“你，你冷静一点。”
庄文亭并不理会她的劝告，下一秒再次腾起身，拼命抱住想要逃脱的简笑娴，再次吻了上去。
简笑娴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怎么都挣不开。狭窄的房间内，两人推攘中，简笑娴压抑多年的原始的兽性被唤醒。等她回过神时，发现庄文亭正被自己压在身下，衣衫散乱，而她的鼻息则在庄文亭隆起的丰腴胸部流连忘返。
“你是喜欢我的，对吧？”
看到她理智回归，热情也戛然而止，庄文亭静静地躺着，问出这句话。
简笑娴怔了半晌，起身放开她，曾几何时，赫蕾问过一模一样的话。她坐到椅子上平息自己，记忆突然涌现，令她头疼欲裂。
庄文亭听到阳台边的角落传来打火机的钢声，她坐起身，室内跳升的烟气挡住简笑娴的表情。
“你还是忘不了她，是吗？”她站起身，赤脚走到简笑娴面前，望着对方拧紧的眉心，答案显而易见。
庄文亭心中千万个不忍，却依然不肯放过。
“那我就问你一句话。从始至终，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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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草图九 沾湿的双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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