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历不来搭理她,止钏无聊,垂着头,拣看有意思的石头。她等来等去,不见那两个人有什么动静,只听见背后有人叫她,一回头,看见一个女孩步履轻盈从山上走下来,问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晏止钏左右看了两眼,紧张地说,“你别是什么妖怪吧?三更半夜,哪儿走来的?”
“妖怪要害人,我不害人。”那女孩走到止钏身边坐下了。止钏摸起一块方形的石头说,“这么硌着你屁股不疼吗?”
“别开玩笑了,一点也不疼。”女孩若有所思,指着溪中道,“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呢?”
“她们在招魂。一个朋友不明不白自杀死了,她们要招她三魂六魄回来,问问她有什么想不开的。”
女孩摇摇头,在石堆里摸了半天,摸出块扁平的石头,照着水面削去,石头一下一下蹦跳着溅起水花滚到对岸去了。
“这水漂打得漂亮。”止钏喝彩。女孩说,“她们这样招不到魂的。水下还有水鬼,要找人作替身——我替她们把水鬼赶跑了,你见水里那个东西么?”
止钏放眼望去,果然看到薛意儿身边涌出几个水泡,然后一道波痕溜远了。
“哎呀,那多亏你,否则她不就遭殃了吗?”止钏感激地对女孩说,“看来你也是修道之人,道行还高出她们。刚才我当你是妖怪呢,真不好意思。”
“我不是学道的。仙家难成,我没有那点缘分,只能当个凡人。”女孩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可惜,后来凡人都当不成了。”
“出什么事了?”止钏看女孩哭得可怜,心里一酸。人到夜里特别容易多愁善感,好像谁的烦恼都是自己的一样,“你说来我听听。”
“算了,和你没关系。你把她们叫回来吧,这样招魂最后肯定是无功而返。夜里水冷,浸得时间长了,骨髓里进了寒气,要生病的。”女孩的眼泪扑扑掉下来,“我心疼她。”
“哪个?”止钏追问。女孩伸手往溪中一指,又无力地垂下,“她。”
“原来你认识薛意儿。怎么不早说呢。”止钏一拍大腿,向溪中喊道,“薛意儿,薛意儿,你给我回来呀,你一个认识的看你来了。”
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溪面上半个人,最终失望地低了头站起身。“我本想等她回来的,看来是等不到了。你再坐会儿吧,我先走一步。”
“哎哎,你去哪儿呀?”止钏急忙拉住她,“你好歹等她回来见上一面呀,跟她说水鬼要找她作替身,是你给打退了。何况,何况,”她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辞了,“何况我一个人在这儿无聊得很,你陪我聊会儿天嘛。”
“你无聊关我什么事呢?”女孩冷漠地说。
“好吧,这个,其实,”止钏指了指水里的薛意儿,“我说,你就等她回来嘛。”
“我等得她,她等不得我。”女孩说了这一句,转身走了。她快步走上石阶,隐没在树丛之中。止钏追过去,却踩在一块石头上摔倒了,醒来发现南柯一梦。
“怎么弄不醒啊?”
“把她推水里试试。”
晏止钏一抬头,看到两张不怀好意的脸孔。“你们要干什么?”她惊叫着站起来。
“我们叫不醒你,就打算给你洗个澡。”薛意儿颇为无赖,“你怎么蹲着都能睡着,练的什么本事哪?”
“我们走吧,伤心死了。”董历颓废地说。她下半截湿漉漉地滴着水,像个落汤鸡,看看就很失意。
她察颜观色说了句,“怎么,没找到?”
“没找到,我们去市里找个宾馆睡觉吧。”薛意儿推搡着两人往溪中走,止钏叫起来,“干什么呀?”
“到对面去啊,你要是乐意走山路那你再按原路返回好了。”
三人趟过溪,滴滴答答地爬上岸,沿大路走出白坑,拦了辆出租车,结果司机见她们半身湿透,拒载了。薛意儿气得踢了车门一脚,“我要去运管局投诉!”
“算了,他怕把车子弄脏,做不成下一节生意。”董历说,“我们在路边站一会儿,等晾干了再走吧。”
“从这儿走回市区快一点一个小时都不用……”
“你爱走你就走回去吧。”
薛意儿只好和两人百无聊赖地站在那儿晾衣服,十几分钟,换了一个又一个站姿。过去一个小青年,走出十米开外还频频回视三人。晏止钏冷静地说,“我们不做生意的。”
薛意儿不甘示弱,紧接着道,“我们只上白班的。”
董历忧心仲仲地左顾右盼,生怕哪里闪出一帮人来,她决定如果有情况就把这俩往前面一推逃之夭夭。最终三人在街边站了十几分钟后拦一辆车坐回市区,住进宾馆后又在谁先洗澡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董历情绪低靡,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薛意儿和晏止钏抢着要先洗澡,争吵未果,于是一起洗。洗完后,站在阳台上晾头发。
“你怎么也来了?”薛意儿看见晏止钏拨着头发从房里走出来。
“好像阳台是你的一样,我来吹风咯。”
“干嘛不用吹风机?”
“听说辐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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