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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为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杜分诗发现自己掉进了一个陷阱，说什么都不对。如果她不是领导那为什么LIST的成员要无条件承认她说的话呢？

庄谪突然说，“我无意为难你，头儿。我叫你头儿是想提醒你你有责任为所有的事负责，包括颜喋的死。”

说起负责感到一阵不舒服的杜分诗，在庄谪眼里就太可耻了。“你反复强调LIST没有等级其实是在推卸责任！什么平等什么人权都不是你考虑的！这样出了什么事比如今天这样的你就可以置身事外了，对不对？”

“这件事等会儿再说。看看这个，庄谪，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在光柱里作手脚。”

碎片里闪着红色的光。“应该是全白的。”廖子奇弯腰看着碎片里的红光。“这是什么？”

“只有庄谪知道是什么。”

红色的光芒闪烁时“啪啪”作响。庄谪回避问题很有一套。要挑起对方的内疚情感，这样她就不敢为难你了。“你们还记得欧潜香吗？那个家里很有钱的欧潜香？”

这么说肯定不会博得大多数成员的好感，因为欧潜香是LIST里少数家境优裕的人之一。庄谪家里也没什么钱。但是欧潜香待人很好。庄谪喜欢欧潜香。她很高贵。她很动人。她死时没有看庄谪一眼，世界上只剩下这件事让庄谪很不满。

“欧潜香是因为你骗了她才自杀的。”

从字面上看，不错吧。这么一来就是杜分诗杀了她。杜分诗坚决回答，“我从不骗人。”

“头儿，真的？”庄谪走到她面前，一脚踩在光柱碎片上，红光消失了。“我也可以说我没有在稳定区里放干扰器。”

“庄谪，这就太睁眼瞎了。”

“头儿，你说过的。你跟欧潜香说，我们会在自己的光柱上和神交流，就是这句话，直到现在，你无法证明这是一句实话，对吧？”

杜分诗转过头去抹掉眼泪。自杀也不能与神交流，什么都不行。对了，我也在倾向于这是句谎话。我现在才知道怀疑自己真是最简单的事。

庄谪的脚底一阵剧痛。她向后翘起腿，看到鞋底一个大洞。所有人都强忍笑意看着她。杜分诗正在悲痛着，往旁边挪了挪看到她的脚底板被灼烧出了一个洞，带头笑出来声。在众人的嘲笑声里庄谪宣布。“我退出LIST。以后跟你们没关系。让光柱见鬼去吧。我什么都不需要。”

“好，那我最后跟你说一句话。”

庄谪努力正常地往门口走去，头也不回。“如果你是要说光柱不只是个梦想终有一天会实现，那免了。我不那么好骗。”

“这么快就改变立场了？你这个叛徒。”杜分诗看她拧开门把手，“我是想告诉你，这个城市不安全，你自己小心。”

不安全因素就像细菌一样多，有些来自外界，有些就在人体内。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随时会死。刚出门就被血溅得满身都是的庄谪来不及惊愕，一个东西朝她飞来。她避过了那个东西，头皮发麻。是一团血淋淋的内脏。“飞行器！”第一个念头是赶快飞到天上去避个难。赵蠼往这儿跑来，看到庄谪的时候她就在想，这个叫扩明姜的女人力气这么大绝对注射什么东西了。但她不知道哪种药物这么厉害。

扩明姜站在水厂楼顶，助跑了近五十米后跳了起来，穿过围栏，眼光落在庄谪身上，握着手中的刀向她砍去。庄谪看到了从半空里掉下来的威胁，顺手摸出口袋里的一把硬币砸出去，人往旁边一滚。扩明姜的刀砍在地面上，断成了两截。

庄谪站起来，露出一个仿佛交情匪浅的眼神，“来呀。”她指着自己的脖子，“你来砍我啊。”

扩明姜反而不想杀她了。她不太整齐的牙齿像是假的。她很自负。

赵蠼扑上来抓住扩明姜。在她身后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像保安的人。赵蠼一心想念她没吃饱。“你怎么还没付钱就跑出来了呀！”

扩明姜杀掉了两个追着要钱的人，用踢□的办法，谁让他们都是男的。如果这样没死，就是被石板砸死的。一块石板将两人压在下面，血像蚯蚓一样从下面钻了出来。庄谪情不自禁道，“果然不安全。”

“庄谪，你怎么在这儿啊。”赵蠼发觉不能再回去继续吃了，就告诉自己的胃：你已经吃饱了！然后又告诉自己的肠：你要好好地从食物里吸收营养确保我这两天的自由生命活动！

庄谪不太情愿地说，“我在这儿有什么问题？”

本来坐在靠窗位置吃饭聊天，挺正常的两个人，就因为街上一起车祸而中止了这顿晚餐。庄谪恍惚一想，我为什么会被攻击。“这是什么人啊？”

她问的是赵蠼。因为她俩认识。赵蠼一抬手，“你不认识啊？最近上了新闻的裸奔女，大名鼎鼎，不看新闻吗？”

“哎呀，赵蠼，跟你混在一起的人是越来越每况愈下了……”

连扩明姜都听出来这是个病句了。赵蠼没有回答，光是哈哈哈哈笑了几声。庄谪恨声说，“病入膏肓！”

水在四十八层的楼顶上流动着。一扇窗户被打开了，从上面望着这儿的是杜分诗，她第二次拿手机拍下了扩明姜。这次因为隔得太远，别说脸，就是四肢都很模糊。但到处都是血的道路让她确认了这就是不久前看到的那个女人，也应该是连环杀手了。她急忙跑出门坐电梯下一楼，其他人也跟着她挤进电梯。

光明的夜晚。

“头儿，你说对了，这个城市很危险。难道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挑中这儿的？”

我回家睡觉去喽。赵蠼在衣服上擦擦油腻，往左边走回家了。吃饱就睡无疑不是什么好习惯。但那使人感到幸福。最开心的事是世界上所有的享受都集中到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