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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今天脾气不大好。赵蠼替神拿着一袋子食品，看着神，“神，你在笑吗？我怎么觉得你笑得跟我们不太一样。”

神还要跟人一样？神诧异地回头。

赵蠼在偷吃神的食物。

对杜分诗来说，少一根指头算不了什么。她刚接上手指，就坚持要从病床上起身出院。庄谪按着她说，“你不好好养病乱动干嘛呀？”

手指是接上了可是……接口处不停地分泌着淋巴液。所有医生护士讨论了半天也无法对这种奇怪现象有一个统一的回答。杜分诗偷偷逃出医院去找扩明姜，庄谪死命要拖她回医院。“你的手指还没有好呢！”

“就这样吧，可以动。”杜分诗勾勾无名指，挺灵活，就是要不时擦掉分泌出来的半透明的液体。她跑到LIST的实验室楼下，星星出来了好几趟，太阳也出来了好几趟，扩明姜坐在马路中央，深情地看着她手上戴着的戒指。庄谪在踏上冰面前停住了。“她怎么还在这儿？她不会一直挪窝吧？”

全透明鸡血石。杜分诗打断了扩明姜的沉醉，她的戒指被抢走了，很愤怒地看着杜分诗。“你干什么？把戒指还给我？”

“真巧啊，你还没认出我是谁吗？”杜分诗颇无赖地扔着戒指。“扩明姜，你不记得我们一起上过幼儿园吗？”

“你是……”

扩明姜犯起了楞。是以前的同学，认识的熟人吗？她不敢说我不记得你了。“我记得你。”扩明姜认真地看了杜分诗好几遍。“你是以前经常吐泡泡的那个，我们都叫你金鱼。”

“哦，好意外啊，你记起来了！”

庄谪刚要说话就被杜分诗在颈上用手刀砍了一记，产生了强烈的呕吐感。杜分诗说，“对老朋友你也下手，真是太狠了！你不觉得羞愧吗？羞愧吧？羞愧难当吧？”

扩明姜脸不受控制地烧红了。“我不知道是你……”

“没关系，你知道金鱼的肚子总是很大的，我原谅你的过失。”杜分诗用毛巾擦着湿嗒嗒的无名指根部。她伸出无名指，指着扩明姜。“我原谅你。但是作为报答你也得答应我，不准再杀LIST一个人，听到没有？”

“LIST是什么？”

“是啊我得给她一个识别标志……”

16

16、十六 ...

庄谪满脸怨恨将手机举到杜分诗面前。一长串未接电话名单。杜分诗用她的手机给所有人群发了短信，“到实验室楼下集合”。她拍拍庄谪的头，“喉咙疼吧？疼你就不要讲话。谁叫你老是废话那么多。”

让扩明姜感到非常非常难堪的就是，杜分诗让她把LIST二十八个成员的脸都记住。在城市里还有不能杀的人，那样是不是就不能达到我的目标了？在杜分诗说话之前扩明姜反抗式地又提了一个要求，“好吧，我同意。但你必须在整个城市的人死光之前跟你的朋友离开这儿！”

“就这样？”杜分诗塞住的鼻子突然通了。她看了扩明姜一眼，“可以！就这样定了！你知道这是不能反悔的吧？一定要遵守！”

“在城市里最后一个活人变成死人之前，你们必须离开这儿。”扩明姜安慰着自己，那样就可以了。“金鱼，你还记得幼儿园里的事吗？”

“记得，你老是把积木藏到袖子里带回家。”杜分诗不假思索地现编着谎言。“下雪时你把老师推了一跤，她啃了一嘴的雪。扩明姜，你真是越长大干的坏事越严重……”

“可以了可以了。”扩明姜连忙制止杜分诗说下去。“我们就当今天没有见过！”

杜分诗点点头。“我会忘掉关于你的事情的。”

“真的吗？”太好了。扩明姜在心里说。忘掉，都忘掉，关于我的一切在你的头脑里不应该还留下痕迹，我跟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杜分诗将戒指扔还给她。“我不是强盗。这东西还你！”

扩明姜摸着失而复得的戒指感激地看着她说。“谢谢你。”

杜分诗转过身去，嗞牙咧嘴地一笑，带着LIST众人进入楼上的实验室里。门一关，她如释重负。庄谪重新得到了说话权，迫不及待地问她，“你跟那个连环杀人凶手认识？”

“不认识，骗她的，脑子不正常的人只要找对方法就很好骗。”杜分诗打开瓶子仰头喝下了半瓶水。

谁也看不清神的眼神。这总让赵蠼产生一个错误印象：神有斜视的毛病。既然神没有阻止她，她很快将神的食物吃光了一半，然后扎紧袋子，申明剩下一半是留给神的，她不会再吃了。神不怕弄湿衣服跳进了水池里，这时整个游乐园忽然陷入一片黑暗，顿时尖叫四起。赵蠼头皮发麻地说，“不好了！电用光了我得去发电！”

“玩忽职守。”神泡在水中，点评道。赵蠼连忙跳上地面，跑到楼梯口系上保险带，拼命往高处跑了起来。游乐园的灯火从左至右依次恢复，玩闹声又传了出来，笑声，开心的笑声，不过因为这次停电好像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勉强没刚才那么发自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