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地翻着一个人的口袋，扩明姜从裤袋里翻出一串钥匙。头发像水母般散在灰色的地砖上。这种时候不看见天花板角落里的蜘蛛，这种时候不想起和天空般的距离，这个时候，不注意始终存在着的物质般的空虚。赵蠼探视了一圈求职大厅里的人。杜分诗神色凝重，“再不回来人都死光了……”
金鱼，你不能那么说！
金鱼……在空中也能吐着泡泡游来游去鼓鼓的白色的肚子。杜分诗和赵蠼走了。
“你看什么呢？”杜分诗走出很远后问她。赵蠼摁着鼻子说，“不知道要不要刺激你一下。我看到神了……我不是说神坐在死人身上。”
“那个是死神……”杜分诗无力地开了个玩笑。
死神这个称呼绝对不正确。除非“死神”就是“神的化身”。唯一那个神，可能变成不同的样子，有不同的称呼，不过那样还是同一个神。“我看到神了。你要是那时候上去直接问它光柱能不能建起来就成啊！神难道还能骗你吗。”
杜分诗捧着脑袋大叫，“光柱的排列出了问题了！”
“内部排列。”赵蠼纠正道。我工作还没找到呢。“有工作给我介绍一个吧杜分诗！我欠人好多钱！”
瑞花虞被关进了监狱。但是监狱和外面，并没有什么区别。望着小小的窗户，感觉和从前一样。没有人喜欢的感觉就是蹲监狱，不会比任何糟糕的感觉更糟糕。A09877慢慢地消散了，终究什么都没有，没有爱，没有一点生命的特征。
如果我是动物就好了。
“你是……你吃过饭了吗？”
“不需要。”
瑞花虞困倦地睡着了。好像有人在摇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脸。在监狱里的只有犯人。瑞花虞对她说，“你快出去了吧？那么我要死了，请帮我传递两句话给外面的人。瑞花虞永远都没有人喜欢，孤独地一个人活着，也是一个人死去的。”
孤独会被嘲笑，听起来像一个借口。没有什么。看着窗外的天空，飞起来吧。
“不得了了，要死人啦！快来人呀，她要死了！”
铁门被敲打着疯狂的敲击声。看守在吃午饭，瑞花虞想起了生命，生命太无颜以对了。那张脸又在她眼前晃动，她拨开那张脸，“请你告诉所有人我很想被爱。”
“不，不是，我……”
“告诉他们吧。我快要死了。谢谢你，请替我告诉任何人，任何人都可以。”
“别死别死，你死了我就一个人了……”
紧张的时刻已经过去。看守回来时，7890-9877忧郁地坐在地上。看守嘻嘻冲她一笑。她站起来，看守看到了她后面的瑞花虞。“哎哎，别躺地上，起来，有点规矩！”
“来不及了，她死了。你们吃饭为什么要用这么长时间，每餐有八个菜吧？”
7890-9877抱憾。什么，什么替你转达，对不起，和终身监禁关在一起的也是终身监禁，如果能够出去我会替你传达你说的话的。可是我也将在监狱里度过剩下的人生。我也没有人爱啊。
瑞花虞回到死亡的A09877里，用不着卡了。
身体被割成几份，头部被切开。我死不瞑目啊。我还想睁眼看着我熟悉的那些景物，我的双脚走过的那些地方，在死掉之前我的愤怒，就像鲜血一样无法克制地喷涌出来。我恨死了！恨死了！
杜分诗木掉的手指抓着光柱。赵蠼说，“放开呀？”
LIST的所有人都冷眼看着赵蠼。赵蠼说，“麻烦你的手指动一动。”
“僵掉了。”杜分诗痛苦地用左手将右手的指头一个一个拉开。赵蠼用力地抬起光柱，“你怎么……怎么连个模型都做那么重……还兼哑铃么这个……”
赵蠼一点也不在乎她们的眼光，杜分诗则哑着嗓子说道，“你们还是出去吧。”
“你们谁设计的这个啊？”赵蠼被用石头砸了。
“不准用石头砸我！”赵蠼怒喊道，转过头去将光柱往桌上墩了两下，“砸我也要说，你想抬这个练肌肉吗？是觉得不能当光柱用还能论斤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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