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我们要前往中央魔塔,前一天的晚上,我睡不着,睁着眼睛想这几天的事情。
吸血鬼领主来找月暝了,魔王为什么不来找我?
他知道我受伤了么?他知道我从此失去了一半的灵魂,随时生活在隐患中,可能再也无法过正常人的人生了吗?
我以为,他纵然不爱我,还是疼我的。如果他知道,会来看我吗?他现在没来,是不知道吗?
而且我自作多情了,其实,他也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会一直看着魔宴时空中的我吗?
想了想,开始自嘲。
说起来,进入魔宴时空前,还打算赢了就去告白呢。现在想来,真蠢。
生病的人容易悲观怨怼,我没生病,但也算是虚弱,于是也悲观怨怼了。
何况,这样的身体状况,还不知道能不能赢。
忽然,我想起吸血鬼领主说的那件事。
——那人长发素衣,魔器技艺神乎其神。
30
于是第二天起来,再看着清芦,我的心情就比较纠结。
清芦在我记忆中如同神只,也如同梦魇,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出现在任何晃神的时刻,折磨着我,把我少年时的自以为是和骄傲打击得分毫不剩。那段时间,我痛苦,像是挣扎出蛹的蝴蝶,骨头要被压折,突破血肉刺出来。
所以,我没法把他和一个导致月暝扭曲崩溃的人联系起来。
也许只是相似的人?我这么想。
魔界不出世之神手无数,并不只有清芦一个。
不论如何,我也只得如此想着,让自己不要在意。
考虑这些事的时候,我坐在草垫子上,眼睛没焦距地看着妖鬼在外头乱跳乱叫。他显然看见了此生见过的最伟大的魔器之一,因为,我刚刚也是这样认为的。
妖鬼围着猛看的,就是那个牛掰哄哄的玩意。
起因是绯叶打算捆一只鸟来给我们一行人当坐骑,正在寻找目标,清芦话也没说,越过他发出一声清啸。
然后,我这辈子见过的最恐怖的景象就出现了。
天空忽的黑了一片,巨大的黑影从天边渐渐变大,赫然是一只巨鸟,然而不是魔宴时空中纵然少见,但还是存在的那种,而是——魔器。
展翼有几十米的鹰,鸀宝石的眼睛,从鸟喙到尾翼,全部都是零件组成,魔纹组合成羽翼的纹理,数个巨大的法阵刻在鹰背上,双翼上,腹下,发出金棕色的光,仔细看来,居然是火系、水系、风系、土系、光系、暗系……几乎所有系统的魔力集合于同一法阵中所发出的光。若是一个新生进入魔器师学校,教授会讲的第一堂课基本就是:千万不要那么蠢,把相克的魔力加持在同一个魔器上。
而清芦这一个巨型魔器,不仅这条金科玉律,几乎是对魔器师的全部法则倒行逆施,戒律破了个十成十。
我瞄了一眼,就从心底里——发指。
只粗略一看,就能判断这个大魔器可以在任何险境中来去自如,不论去多么凶险的地域,也可攻城略池,所向无敌。
何况,短短六天,其中两天他与我们在一起,是在怎么造出这个需要整个魔界魔器军队制造一年的东西的。
——何为神技。
外头,清芦一跃而起,轻巧落于鹰背上。妖鬼死命爬了有十多分钟,终于胜利登顶,朝我欢天喜地地挥手,叫我快上去。
我恹恹地,一边想着清芦真是有空,一边走到巨鹰垂下的翅膀边上,没什么力气地往上爬。
“黑木,别自己乱动!”绯叶从后面走过来,抱住我,脚尖轻轻一弹,腾空而起,稳稳落在鹰背上。我被他揽在怀里,又被他的外套裹着,也真开始舀自己当个病号了。
巨鸟起飞,像是箭一般冲向高空,我们跟着鹰划破蓝天,冲破云层,渐渐平稳,在云层之上最湛蓝的部分平飞。因为各种加成,我们这些乘客享清福,像被保护在罩子里似的,清新,清爽,感受不到真正升空的劲风阻力,压力变化,就到了万米高空。
绯叶贴在我耳边:“心情不好?”
我简直像被宠坏了的小屁孩,闷闷地嗯了声。
他笑着抱紧我:“没事,从这里出去就带你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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