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不好意思嘛,”叶天赐像块大号的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刚刚我要死的时候,你明明是真哭了!”
“你!”
唐非的脸色十分好看,再看周围,无论导演摄影助理,甚至是清理现场的工人,都是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叶天赐见对方久没回应,双颊却泛了红,不由偷偷一乐,凑过去在他的脸上“啾!”得亲了一口。
“啪!”
“嗷!!”
【现代,甜,HE,番外】
☆、四五.蛊
四五.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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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楼风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头脑之中一片混沌,他有些茫然地望着天花板,一时间竟想不起自己身在何处。
“你醒了。”
一个声音自房间的另一端传来,楚楼风登时一惊。白发紫衣的五毒弟子推开门,慢慢走到床前,几只碧色的蝴蝶绕着他翩然起舞。
“我……”楚楼风张了张嘴,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几乎哑得说不出话,喉咙干得如同火烧一般。他猛然想起了前一夜的荒唐,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身下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灼灼得痛着,右边手腕亦是钻心刺骨,他试着握拳,却连指尖都没有挪动半分,反而疼得到抽一口冷气。
“不要乱动,”阿苏在他床边坐下,轻轻按住他的肩,“你右手筋脉尽断,我来帮你续上。”
“裴道长呢?”
阿苏拆绷带的手微微一顿,道:“我还以为,你会先关心一下自己的伤势。”
他的语气无喜无怒,楚楼风一时也摸不清对方的心思,因此只含糊道:“身在人手,命不由己,多问何宜?况且苏公子医术高超,在下本就该放心才是。”
“他那日同人打斗,受了内伤;又被你推下山崖,折了两根肋骨;头颅中有淤血,盲了双眼;之后又在恶人谷的地牢里被折磨了整整五日——”阿苏微微勾起唇角,“你说,他现在好是不好?”
“我……”
楚楼风怔住,不知该如何开口,阿苏虽然是在笑着,可是那抹极轻极淡的笑意却半分都没有传到眼底。他的眸子是淡得近乎透明的银灰色,如同结冰的寒泉:“我还当是阿月故意挑了你的手筋,却没想到他第一句话就是问我你的手还能不能治好……呵,你背叛他两次,他却能容你至今。若是在我五仙教中,应受万蛊噬身之刑。”
阿苏一边说着,一边将楚楼风右腕上的绷带全部拆了下来,却忽然毫无预兆地在他的伤口上重重按了一下:“不过也好,若你用这只手,再害他一次的话——”
“啊!!”
楚楼风猝不及防,禁不住惨叫出声,疼得满脸都是冷汗。阿苏却没有丝毫怜悯之意,只淡淡道:“一会更疼,自己忍着,”他轻轻一震手腕,指间便牵出了一丝乳白色的丝线,“我得看着你的反应,才知道筋脉究竟有没有接好——要是你昏过去,我就不能保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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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之后,待到阿苏终于大发慈悲地说“好了”的时候,楚楼风的神志已几乎不清楚了。他瘫在床上动弹不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阿苏也不着急,坐在旁边等他回过劲来,伸手拉开他胸口地衣服,用手指虚虚地按着。
“你……要做什么?”
楚楼风几乎是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只可惜他如今半分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动作。阿苏冰凉的指尖划过他的胸膛,先是按上那已经长好的箭伤,似是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又将两指按在左肋间心尖搏动的位置。
“自然是下蛊,”阿苏淡淡开口,“只是你害阿月至此,我这个做兄长的,总不能袖手旁观。”
“……什么蛊?”
恐惧来源于未知,虽然阿苏只是用手指轻轻按在他的心口,楚楼风却仿佛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他死死盯着对方得动作,却只见到一丝殷红如血的红线自对方指尖滑入自己的胸膛。微微的痛伴着微微的凉,而后那种凉便随着心脉的搏动传遍了四肢百骸,彻底进入他的身体。
“从今往后,你再想伤阿月的时候,最好先想想你自己。”
“生死蛊?”
“给你用,浪费了。”
阿苏语焉不详地摇头,从身后抽出虫笛,拿到唇边,轻轻吹奏。
空灵却诡异的调子徐徐响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由心口生发,沿着血脉经络向周身蔓延。并不同于方才接筋续脉时的痛楚,而是一种带着刺痒的尖锐疼痛,仿佛一股从内而外的力量,要将他的骨骼经脉寸寸折断。
——这种感觉他以前曾经有过,就是十五岁那年,他在花间内功下强行使用离经心法的时候。楚楼风疼得连叫都叫不出声,只在榻上蜷成一团,浑身抖若筛糠。
虫笛的声音不知何时停了下来,也许他吹了很久,也许只有一瞬。此时楚楼风的脑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身体的每一个关节都像是被斩断再重新拼起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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