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吧,今天你累了,Tony。”
Steve拽过毛巾擦拭他的头发,很小心不要碰到他太多,PTSD发作之后最不需要的就是会引发Tony恐慌窒息的大面积肢体接触。
保持距离也不可以离得太远,彻底交出控制权,Tony觉得对方没有威胁才会主动碰触,对待Tony Stark像对待饱受惊吓的仓鼠一样准没错。
Charles这么对Steve说过。
Steve希望自己做对了,他能感觉到Tony的紧绷感极其缓慢的退却,肩膀线条逐渐平滑,那双大得不科学的棕色眼睛里浮现倦意,Steve在理智来得及阻止前就捧住那颗天才脑袋浅浅吻住眼睑,感受Tony浓密睫毛茸茸的触感。
唇隙间那些小小的颤动蝴蝶般拂过心脏。
“这就是我儿子,Steve。”
Howard得意洋洋展开一本杂志内页,“跟我一样是个天才,瞧,这是他造出机器人获奖的照片,真不愧是个Stark,帅极了,虽然最近处在让人伤脑筋的叛逆期。”
照片里刚满十七岁的男孩半跪在地上,带着桀骜不驯的表情把大部分镜头让给身后的机械手臂。
Steve仰头笑起来,又乖巧又可爱,宽大的病号服包裹住他瘦弱身躯,长期病痛折磨得他肤色惨白泛青,让人惊叹的是他眼眸依然明亮如初,干净得仿佛清晨嫩芽上凝结的露珠。
“来吧,我的好男孩,该去做检查了,希望一切顺利。”
Howard揉乱Steve的金发,弯腰吻在他眼睑,烙印祝福,“你以后会变得强壮,有力,长得比我还高,成为一个漂亮健康的迷人小伙儿,俘虏无数姑娘的芳心,如果我生的是女儿肯定让她和你结婚。”
朝Steve眨眨眼,Howard帮助他从病床上起来,揽着满脸通红的Steve离开病房。
结束漫长繁复的身体检查,Steve独自回到病房,Howard带来的杂志躺在他枕头上,随手翻开,有Tony照片的那一页里夹着几份协议文件和一张手写留言,属于Howard的笔迹映入视野。
签掉文件,Steve,这是你自愿注射新药该得到的东西,布鲁克林的房子,你的教育基金和生活保障金。对你母亲的去世我深表遗憾,但你不会从此孤身一人,我的孩子,虽然还不知道最终检查结果,但我相信你不会出现药物排斥反应,神会护佑你,Steve,神会守护正直坚强的人,我从未怀疑你被神所爱。
当晚Stark夫妇车祸遇难。
“神会护佑你,Tony。”
Steve的笑容就像即将破碎的水晶,他用羊毛毯把Tony盖盖好,开始播放动画电影,整间娱乐室的灯光熄灭,高亢激昂的旋律在墙壁间回荡,三头身圆滚滚的超人抓着蝙蝠侠在大屏幕里纵情飞翔。
Tony因为饥饿感清醒过来。
不甚明亮的光线让他以为自己没睡多久,问过JARVIS才惊讶的发现快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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