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两位跟我们一起去医院吧。”把还在滴滴答答流着血的女人抬上了车,戴着口罩的医生说着。
“啊?”没想到自己要去医院,吴邪有些抗拒地往后退了一步。“我们不是家属,就是无意间看到她倒在那里的。”
“但是院方需要知道你们刚发现她时的情况啊。”焦急地催促着,医生已经打算拽住吴邪了。
“我——”虽然早就释怀里曾经的事情,可是医院仍旧是吴邪心里的一个阴影。太多不干净的东西,太多会让自己想起过去的东西,吴邪下意识地看了看身边的张起灵,正想安慰自己小哥会陪在身边,却听见张起灵开了口。
“我跟你们去,吴邪你先回家。”就算自己在吴邪身边,张起灵也依旧不希望吴邪置身于医院那种人鬼不分的环境里。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张起灵点点头示意吴邪不用担心,就跟着医生上了急救车。
站在原地看着一路呼啸着的急救车又风驰电掣地开走,吴邪总觉得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起来。大概,是希望那个女人能平安吧。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吴邪犹豫着还是又走下了河堤。台阶大约有三十多级,这几天都是晴天所以地面上没有什么积水,台阶上有不少小石子,不注意的话踩到还有些硌脚。
一直走到最后一级台阶上,吴邪这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没有注意地上会有这么多的血。因为潮湿的原因河堤上长了不少青苔,再加上江水涨潮时在地面上留下的污渍,吴邪之前完全没把眼前的这摊黑红色的印迹和血液联想到一起。
难怪刚刚那个女人被抬上去的时候担架上全是血。可是,自己也并没有发现她哪里受伤了啊,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出血量呢?
死死地盯着地面上的血迹,吴邪总觉得周身的阳光温度似乎越来越低。不安地往后退了两个台阶,站在高处的吴邪总觉得随着角度的变化,那摊血迹的形状好像也变了。
墨色的青苔,还有已经干涸的黑红色血迹,在被护栏挡住阳光后的阴影里,看上去就像是一朵含苞欲放的花。
妖冶的,绝望的,像是莲一般的花。
猛地打了个寒颤,吴邪愣愣地看着那摊让自己莫名失了心绪的血迹摇了摇头,赶紧转身跑上了马路。
刚刚走完最后一个台阶,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掏出手机却看到是张起灵的名字,吴邪愣了愣,却在愣完之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刚才会发愣。直到手机的铃声还在不依不饶地吵闹着,吴邪这才赶紧接听了电话。
“小哥?”
“吴邪,你到家了没。”电话那头的张起灵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淡。
“没呢,还在路上。”估计被张起灵知道自己还没走肯定要生气,吴邪吐吐舌头撒着慌。“对了,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抢救无效,死了。”没有丝毫波澜的说着,张起灵的声音冰凉。
“什,什么——”虽然知道不是自己和张起灵的责任,但吴邪心里还是忍不住狠狠地往下沉了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摔的么?”
“大出血。”回答着吴邪的问题,张起灵的声音没什么波澜,“你快回家吧。”
“嗯嗯,我一会儿就到了。”应付着张起灵,吴邪瞟了一眼河堤上的那摊血迹,眉头紧锁道,“怎么会大出血,这个高度再怎么摔也摔不成大出血啊,她身上又没有明显的外伤。”
“她昨天在医院做了人工流产手术。”电话那头,张起灵的声音像是被电波干扰了一样,突然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兹兹拉拉的声音像是手机出了故障,硬生生的把他干净低沉的男声,变成了一个吴邪从未听过的尖细嗓音。“没有休息就连夜就走了——然后——摔——”
“小哥?小哥?!”握着手机的手已经变得冰冷,吴邪听着那头越来越奇怪的声音,死死地盯着河堤上的那摊血迹,总觉得后背的凉意已经爬满了全身。
马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也没有一辆车经过。风像是已经停止了流动,一动不动的香樟树枝桠似乎是被定格在了空中,冷空气好像快要凝结成冰,僵硬地被吴邪呼吸进肺里,刺得肺叶生疼。
“小哥?!”电话那头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意味不明的类似于呜咽和哽咽的声音,吴邪看着屏幕上仍旧显示的正在通话中,正打算挂断后重新打过去,却在手指触碰到屏幕的瞬间突然愣住。
张起灵是拿什么给自己打的电话?如果是在医院里,那么显示的应该是陌生来电,为什么会是张起灵的名字?张起灵一直觉得没有必要买手机,所以自己也就一直由他去了。那么现在,屏幕上还在显示的‘张起灵 通话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紧紧攥着的触屏手机都快被吴邪把屏幕捏碎。后背上的冷汗已经黏腻得粘在了衣服上,不断地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吴邪看着亮着冷光的屏幕,又看了看河堤上那和刚才相比,似乎又有些不一样的血迹形状,猛然间明白了过来。
尽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自己现在,在梦见。
手机那头的声音还在继续,只是依依呀呀的声音让吴邪根本辨别不出那头的人在说些什么,而且似乎也丝毫没有吴邪可以问什么问题的余地。
一边静静听着电话里的声音,一边死死地瞪着河堤上那越看越违和的血迹形状。吴邪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别扭。就算是在梦见好了,可是自己刚刚站在阶梯上看那片血迹的时候,明明没有这么大一滩吧?
难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站在高处,所以就看得更完整了?
而且既然是梦见,为什么除了这通电话什么都没有,如果只是让自己提前知道那女人的死因,为何自己还没能醒过来?
冷静地思索着这些疑问,吴邪却被从小腹突然传来的刺痛疼得瞬间白了脸色。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能感觉到冷汗已经顺着额头缓缓流了下来。
为什么这么痛——
死死地按着小腹,吴邪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这样毫无预警毫无征兆出现在梦里的疼痛,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是来不及细想,吴邪就已经因为小腹里翻江倒海的疼痛站都站不稳了,像是有一把剪刀在小腹里来回不停地搅动着,把所有的肠子都卷在了一起不停地切割着,可是又不切断。钝痛迟缓却又沉重地不停袭击着吴邪,好像下半身已经快要不是他自己的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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