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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儿，岫云是什么时候出发的？”

“三天前。”

“坏了坏了。你且在这里呆着，你莫师傅随后就到。我先去追她。”说着就要往外走。

“我也去。”吴菱紧跟在她身后。

赫连青霜无奈地停下脚步，“你莫师傅自会为你主持婚礼的。”

吴菱眼神一黯，“师傅，连您也不知道菱儿的心么？”

赫连青霜叹了口气，“既如此你何必演这出激她，你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性子。”

吴菱低垂着头，不语。

“赶紧走吧。”赫连青霜也无意为难她，毕竟两个都是她的爱徒。吴菱跟上她的脚步。

“菱儿，你要走？”李存孝赶了上来，见吴菱不回答，他又急急地说道，“那我们的婚事怎么办？”

“我不会嫁给你的。”吴菱脚步不停，冷冷地说道。

“为什么？之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能突然变卦。”李存孝有点生气了。

吴菱想了想，停下了脚步，面对着他静静地说道：“对不起，是我利用了你。我这一生只会爱那个人，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与她相守。”说着伸手捋了一下鬓发。李存孝按捺不住想要动手时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失去了，他带着一脸的不可思议，软软地倒了下去。

李馥兰冷眼旁观，见存孝倒下，便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

“他只是睡一会儿。”吴菱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匆匆离去。

“你爱着的那个人是不是岫云？”馥兰忽然问。

吴菱疾行中的身影只是微微一滞，并没有停下来回答她。

第十章——玉勒雕鞍

入夜，赶了一天路的两人很无谋地错过了宿头，只得露宿荒野。

吴菱生了一堆火，赫连青霜进林子里转了一圈，去了足有半个时辰，吴菱都要以为她被黑熊吃掉了，她才优哉游哉地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只已经拔毛洗净的野鸡。

“菱儿，好久没吃你做的东西了，凑合着烤只鸡给师傅尝尝。”

吴菱正就着水吃着干粮，见状白了她一眼：“这种时候还有心情想着吃。”她可是恨不得日夜兼程，不赶到吴岫云身边便不罢休。

“不吃好，哪有力气去救我那笨徒弟，你的心上人啊。”赫连青霜摇摇头，嬉笑着说，她虽然有心事，但从不让自己有太大压力，因为有些事越是担心越是容易办砸，而这件事，她不能失败。

吴菱的脸霎时通红，恨恨地接过野鸡。

“啊，菱儿害羞了？”赫连青霜坏心眼地笑了，继续调侃她，“你该不会什么都没对她说吧？”

吴菱在鸡腹中倒了水，将特制的调味纸扔了进去。这调味纸是她在南谷时用牛皮做的，放在上好的汤里反复煮了，然后晒干，只要放在水中化开便是一碗美味的汤了。如今也没有烹饪的器具，她能做的也只是让这只鸡吃起来不是那么寡淡无味罢了。

“怎么不回答？师傅我可是很有兴趣知道你是怎么把那个傻徒弟气走的呢。”

吴菱心中一阵气苦。若换做平时，她根本就不愿意搭理这个最不正经的“师傅”，偏偏为了吴岫云不得不跟她一路同行。

“来嘛，宝贝菱儿，乖乖告诉师傅，你是怎么做到的？”

居然撒娇，吴菱白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才缓缓将自己使的“欲擒故纵”和“声东击西”的法子说了出来，然后认命地等着被赫连青霜嘲笑。

不出所料，她笑得软做一瘫，不停地揉肚子，一副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别笑了！”吴菱又羞又窘，真恨自己怎么全说出来了，这样的师傅哪里是能托付心事的人，要是让她活着回南谷，不出一个时辰整个南谷肯定家家户户对吴菱的窘事津津乐道了，“别笑了，赫连青霜！”吴菱杀人的心都有了。

“唔，不笑了。”赫连青霜看吴菱脸都黑了，连忙压了压笑意，忍了又忍，“噗，哈哈哈——”她没忍住，边笑边说，“这些招数你从哪儿学来的啊，哈哈。”

吴菱冷下脸来，不理会她。

“好了好了，不笑了。”为免吴菱在她的烤鸡里下毒，赫连青霜勉强让自己正经起来，“菱儿啊，这些招数对普通男人也许有用，岫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吴菱手中的烧鸡，嗯，还好，看样子没下毒，这才接着说道：“岫云跟你一样是个女子，更重要的是，依岫云那个木头脑袋，迟钝性子，你不挑明了跟她说，她压根儿就想不到你会爱上她，她对你的感情也永远只是姐姐对妹妹似的那种。当然，就算她知道你爱上她，也未必会接受你就是了。”赫连青霜眼神复杂地看看吴菱，见她虽然在认真烹饪，但明显更专注于自己的话。

“菱儿，你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个人的，岫云又傻又笨还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很能干，把别人都当傻子。南谷那么多青年才俊，你为什么偏偏喜欢这一只笨鹅？”

吴菱抬头看看她，唇角扯出一个近乎完美的弧度，声音略带调侃地说：“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比我更清楚，不是么？”

“你，你说什么呀。”赫连青霜有点惊惶地说，仿佛什么重要的心事被洞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