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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吴菱接过宫女递来的锦帕擦了擦手，起身说道，“每日按方熬药，这个王太医会做，连服五剂便可痊愈。”

“多谢。”皇后感激地说。

“不必，吴菱就此告辞。”说着就要往外走。

“姑娘止步，”李晔连忙挽留，“姑娘救了我的皇儿，刚刚又有勤王救驾之功，是朕的恩人。有恩不报，庶民尚且不齿，况朕这一国之君呢？”

李馥兰在殿内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听皇帝说吴菱有“勤王救驾之功”，更是一头雾水。

“你要报恩？”吴菱停下脚步，静静地原地转身。

“是。”李晔被她冰冷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你打算如何报恩？”

“这，姑娘但有所求，朕无不应允。”

吴菱精致的唇角一勾，笑道：“我还真有事求你。”

“姑娘请讲。”李晔听她有所请求，觉得很高兴。

“求你们以后不要再以任何理由找我，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帮你的，这次是最后一次。”吴菱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要走了，替我准备马车吧。”

李晔愣了一下，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自己这个皇帝还真是窝囊啊，“既然菱儿姑娘这么说，朕便如你所愿。来人备车，送两位出宫。”

吴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宫室，她急着回去，好想见岫云，告诉她，所谓的天命也不过如此，李晔在她心中什么都不是。

馥兰默默地跟在她身后，惊讶于吴菱的不同寻常，私下也在想岫云不见的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许应该找机会问问她，而不是每次两人独处时就单纯的叙旧。想到岫云有很多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而吴菱却一清二楚，心中不免有点吃味。都已经经过了这么多年，经历了这么多事，竟还是渴望能独占她，这样的自己，李馥兰一点都不了解。

第二十三章——兄弟永诀

吴菱甫从马车上下来，就看到吴岫云忧心忡忡地站在院中。

“菱儿，出了什么事？可曾受伤？馥兰呢？”一见吴菱，吴岫云便快步迎了上来。

“唔，您要我先回答哪一个？”听她询问李馥兰，吴菱不悦地轻抿了一下嘴唇。

吴岫云见她完好无损的样子，便问道，“馥兰呢？”

“回去见她夫君去了。”

“嗯。”吴岫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神色间看不出情绪，过了一会儿又问，“我见你放火哨唤祸斗，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那冲天的火光让吴岫云隐隐觉得有些不详。

“逼皇帝逊位算不算大事？”吴菱一本正经地反问。

吴岫云瞪大了眼睛。逼宫啊，这可是天大的事，但是转而一想跟自己又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菱儿的天命之人，“那皇帝怎么样了？”

“很好啊。夜凉了，进屋慢慢说吧。”吴菱满不在乎，勾住她臂膀向屋里走去。

将吴岫云安顿在床上，替她掖好被子，自己也在床沿坐下。

“今日可曾好好吃饭？”吴菱抢先说道。

“吃了。”吴岫云轻描淡写地回答。

“那必定是没有好好吃咯。很担心菱儿？”吴菱歪着脑袋浅笑盈盈地看着。

什么都瞒不住她，岫云有点无奈地说道：“当然很担心。先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菱沉吟了一下，决定先为自己争取些筹码，便道：“是这样，入宫之后先去见了皇后，那皇后很可亲。结果才谈了一会儿工夫，就有人来报说太子啼哭不止，我就跟着去看，结果您知道么，那小小的婴孩中了剧毒，而这剧毒竟是黑鸩之毒。”

吴岫云的脸仿佛被冰封了，看不出什么表情。

鸩这种毒鸟是非常稀少的，通常生活在西南方林木旺盛的地方，南谷就曾养过一对，羽色青紫，中者即死。而这黑色的鸩则更为稀有，且毒性奇特，不露痕迹，往往要过几个月的时间才会发作，中者受尽折磨，脑裂而死。正因为这毒异常的凶险，对施毒者本身也是极其危险的，所以医者间有一种不为人知的职业——“鸩者”，他们靠兽皮和犀牛角的掩护来收集鸩毒，且自有一套秘传的手法。

“这世上竟还有人会使鸩毒。”好半天她才眉头紧锁着缓缓开口道，“此人之心更是狠毒，连小小的婴孩都痛下杀手……你跟皇帝说了这事了么？”

“唔，看到他就烦，后来忙着给孩子解毒，就忘记了。”吴菱伸手轻轻抚平她的紧皱着的眉。

“毒解了么？”

“自然是解了。”吴菱有点骄傲的说。

“这毒来历好神秘啊，虽说历代皇族有用鸩酒赐死的习惯，但那些不过是寻常毒酒罢了，并不是真正的鸩毒。如今深宫内院竟然有人用黑鸩毒杀人。而且之后便有萧墙之祸，这些……”

“不管这些啦，主人今日可觉得身体好些了？菱儿去做点东西来吃，可好”吴菱想转移话题，因为往下说就该解释祸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