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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菱秀眉微蹙道：“会不会是您改良的配方出了问题？你之前试用过么？”

“虽然没试过，我的配方不可能有问题啊。”莫半夏一听吴菱要跟她讨论配方便来了兴致，“来来，菱儿，说说你们中了这摄魂香之后有什么反应？”

吴菱红着脸恨恨地说道：“没有！什么反应都没有！”这个没心肝的师傅居然用自己的徒弟做试验品！

第三十二章——无不从命

“我原本以为，即便你对她直说了，也要纠结烦恼好一阵子才能有结果。没想到……你们倒挺直截了当的。”莫半夏不傻，她怎么会不明白吴菱颈子上斑斑点点的痕迹意味着什么？

吴菱又羞又恼：“还不是因为您的摄魂香！非但无效，简直就是……”下面的话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了。

莫半夏微笑着安抚道：“虽然没有达到迷晕她的目的，但也总算让你得偿所愿，效用也算可以了。对了，岫云呢？还没起来？”

“不……不知道。”吴菱吞吞吐吐地说。

为免吴菱尴尬，莫半夏也不再纠缠这件事。收起了玩笑的神态，一本正经地说：“菱儿，昨晚我左思右想。”

吴菱一听“昨晚”二字，脸瞬间就红了，她连忙收摄心神，专注地听着。

幸好莫半夏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继续说道：“黑鸩之毒能用的人不多，这件事我很有兴趣查访。你可知道下毒之人是谁？”凡是与毒或药有关的东西都能引起她浓厚的兴趣。

“菱儿不知。这是皇帝的事。”毒的是皇帝的儿子，吴菱肯出手相救已经算是万幸了，至于是谁下的毒，她完全没有兴趣知道。

“哦，说到皇帝，就是岫云替你占卜到的那个天命之人——七皇子李晔？”

一提到这个人，吴菱就觉得烦躁，果然之前就该任由他被叛军杀死，免去了不少麻烦。

莫半夏见她不答，知道这事是她心里的一个疙瘩，于是说道：“什么天命，菱儿无需放在心上，更何况这两人当时烂醉如泥，这种占卜作不得准。当务之急是找到赫连。昨夜我用耳鼠传信给她，她竟然没有回复我。”

吴菱心念一动，问道：“赫连的耳鼠是否通体雪白？”

“当然不是。白色是极之罕有的，赫连的是只褐色的。”她见吴菱松了口气，不解地问：“怎么了？你见过白色的耳鼠？”

“见过。您还记得昨晚，”吴菱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呃，提到的凤髓丹吗？送这丹丸的便是一只雪白的耳鼠。”

罕有的白色的耳鼠，极其珍贵的凤髓丹，天下至毒的黑鸩，南谷才有的摄魂香，这几件东西分别出自三件不同的事，等把这些事串联起来时，却让莫半夏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想忘却又不能忘的人。

“赫连可能出事了。”她缓缓说道，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赫连师傅出事了？”刚走到门口的吴岫云，第一句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急切地走到桌边，“出了什么事？”

莫半夏见她眼底青黑，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心里不免一笑，调侃道：“日上三竿了，吴大小姐才刚起身，是这天亮得太早了吗？”

吴岫云无法反驳，也鼓不起勇气再去看吴菱，只好局促不安地看着自己的师傅，生怕她会说出更让人难堪的话。吴菱也羞涩地不敢看她，于是将目光专注地集中在莫半夏身上。

可怜的莫半夏承受了他们俩灼热的目光，感觉自己身上逐渐散发出焦糊味，连忙说道：“你们别都看着我呀，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出了什么事的。”

两人连忙转开目光，各自看向不同的方向。

“目下有两条线索，一条是在皇宫里用黑鸩毒的人，这一层，为师我不熟，就交给你和菱儿去查吧。”

“是。”吴岫云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

“另一条是对菱儿使用摄魂香的东平王郡主，听说她们已经出发回开封了。为师便去开封走一遭。你跟菱儿好自为之，有事就送信给我。”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莫姨。”吴菱唤了一声。一年多没见，甫一见面就要匆匆离别，这让她心中很是不舍。

“怎么了？”莫半夏看出她眼中的依依离愁，不免也心生留恋，“菱儿舍不得我走？”

“嗯。”吴菱点点头。

莫半夏笑笑，将吴菱拥入怀中，“还是小菱儿知冷知热，不像有些人，”说着狠狠瞪了吴岫云一眼，“师傅要走，不送也就罢了，连一句挽留的话都没有。白教了那么多年！”

吴岫云委屈地垂着头听着，其实她正打算叫住她的，只是被吴菱抢先了一步，她也不多做辩解，按以往的经验，她很清楚自己说的多，错的多。

“好了，菱儿。我也舍不得你，你也知道赫连有多不可靠的，这会儿可能正等着人救呢。”说着松开吴菱，又曼声说道，“你得了风寒刚刚痊愈还需要好好休养才是。若有人敢欺负你，千万要告诉我，不管是谁，我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吴岫云打了个寒颤，因为莫半夏的后半句话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说的。

“好了，我走了。”

“师傅保重。”吴岫云恭敬地行礼送别。

正要走的莫半夏听到她说话又转回身来，瞪视了她一会儿，又招过吴菱来，用三个人都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有的事要节制些，身体也要注意调养啊。”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剩下她们俩在门口僵立了半晌。

“呃，我去拜托馥兰，看她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禁宫中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