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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我不过想请你们去做客，何来为难之说。”

“哼，想请我们，看你有没有那本事。”吴菱掏出火哨扔向天空，只一忽儿工夫，全身裹着熊熊烈火的祸斗便出现在吴菱身前。

“祸斗？”似乎是光线太强烈的缘故，素月微眯着眼睛，“看来正如霜儿姐姐所说，你果然是个不世之才，南谷所有的人都对你倾囊相授了呢。嗯，我看看该怎么办才好呢。”

“让我来吧。”吴旭轮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握着彩练站在了她身边。

“旭轮。”吴岫云只能眼睁睁看着弟弟站在对手的那边。

赫连素月恶意地笑了，一手轻搭在旭轮肩膀上，“真是可靠的弟子呢。”

吴菱冷哼了一声，心里却直打鼓。没有比投鼠忌器更让人为难的情况了。

“我来。”李存孝从马的身侧解下长枪，一边取下套在上面的布套，一边向双方的中间位置走去。

吴旭轮正要上前接战，却被赫连素月拦了下来，“原来是河东第一猛将啊，我记得不就之前你才受了伤的，对了，你的毕燕挝还在我这儿呢，真是件有趣的兵器。”

“存孝，回来。”吴岫云试图劝阻，但李存孝提着枪摆好架势根本不理会她。

“高思继，你不是有意要与他一较高下的么？”赫连素月向身后的骑兵队说道，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末将领命。”从骑兵队里出来一员威风凛凛的将佐，骑着白马握着银枪来到阵前，抱拳高声通报道：“高思继，向阁下讨教。”说罢端坐马上睥睨地看着李存孝。

李存孝上马抱拳凛然地抱出名号：“飞虎将军李存孝。”

这对久经战阵的李存孝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只是这次没有己方战士的摇旗呐喊，没有一直陪伴自己身边的毕燕挝，而自己的伤势也较以往任何一次更严重。然而这些客观原因在站到阵前的一瞬间便都没有意义了，在战场的生死较量中没有任何借口，没有任何理由，只有弱肉强食的严酷法则。

所以，李存孝赢了。

互相冲锋击刺了一个回合，第二回合两马错蹬时，李存孝果断扔掉了并不趁手的长枪，伏在马背上避过了对方刺来的银枪，一手握住对方的手腕，凭着天赋的神力一拉一扭，高思继惨叫了一声栽下马来。

战场上，没有人能在李存孝手底走过三招，这次也不例外。

他并没有趁胜追击，而是气度沉稳地回到了吴菱她们身边。那边立刻有人出列抬着自己受伤的将军回到本阵。

“不愧是第一猛将。”赫连素月拍着手掌赞道，随即笑容一敛，冷然道，“这样的话就更不能让你走了。”

话音刚落，李存孝被猛拉得后退了一大步，吴岫云挡在他身前，闪电般地挥出一剑。这一剑明明是挥向虚空的，却不知为什么突然炸开了，一抹淡淡的白色烟雾在空气中散开了。李存孝不小心吸入了一口，立时呼吸困难，跌坐在地上。

吴菱给了他一颗解毒丸，命令道：“含着。”李存孝乖乖地接过含在口中。

“看不出，你还有两下子。”赫连素月可怜兮兮地回头对旭轮说道，“怎么办，你姐姐要欺负我的样子。”

吴旭轮默默地踏前了一步。

“旭轮。”

“姐姐。”

吴岫云眼眸里是浓重的伤痛，这让吴菱更觉得心如刀割，她有点愤然地质问道：“难道你打算为了她，跟自己的亲姐姐生死相搏？”

“师傅待我恩重如山。”

“重到你要为了她伤害自己唯一的亲人么？”

吴旭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何必问我，其实答案你比我更了解，不是么？”

“我不了解！”吴菱皱着眉头说，“我只知道，云儿绝不会要我做这种事！”如果可以的话，她愿意代替吴岫云，但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打，若失手杀了吴旭轮怎么办，不打，那么这姐弟俩的对决只有两败俱伤的结局。

“够了，不要说了。”吴岫云似乎无法忍受，颤声问道：“一定要打么？”

吴旭轮抱剑施礼。

吴岫云垂下了手，狠狠地闭上了双眼，再度睁开时她眼中一片清明，不再有喜怒之色，短剑举起剑尖直指向吴旭轮——她的弟弟，这个世上唯一的血缘至亲。

这是一场旗鼓相当的战斗，不明就里的人甚至可能会以为这只是一场剑舞。同样快速，同样轻盈，同样飘逸绝尘的剑术。连对阵的两个人的眉目都模糊的相似。赫连素月略带痴迷地看着这场因她而起的手足相残。

天空不知何时开始飘雪，先是细小的雪珠沙沙地夹杂着冷雨，片刻之后，鹅毛般的雪片纷纷扬扬地洒落大地。很快地面上的雪积了起来。

“夫诸。”赫连素月突然开口，随即右手伸出，掌心一团迷雾，雾越来越浓，一只鹿形的水兽夫诸从雾中轻快地跳了出来，“好厉害的丫头，真是一点都不能大意你呢。”这话是对吴菱说的。就在她专注于吴岫云姐弟的对阵时，祸斗已经悄悄地切断了她的后路。

吴菱的打算是先捉住了赫连素月，然后什么都好“商量”了，不过事情并不像自己想得那么顺利，幸好，现在的情势对自己有利。

“乖乖看完，好么？”赫连素月好声好气地请求道。

“你的兴趣真是很有问题呢。”吴菱出言相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