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睿听了说:“可是皇帝觉得到了这一步。南方的守军不行了,韩家军又都在北方,便是此刻调回也来不及了。驻守南方边境的也是我们讲过数得上的大将,如今都如此惨白,皇帝心里未免不狐疑。而且你还不知道我们的皇帝,那是个凡事求稳的主儿,如果送质子能解决,一个儿子而已,他也不缺。丁长史,你也是王府的老人了,忠心耿耿,父亲一再告诫我有事要跟您商量,如今可得仰仗您了!”
丁名躬身道:“侯爷有事尽管吩咐,这话就折煞下官了,不敢当不敢当……”
韩睿便附耳对丁名低语了一番,丁名不住点头,连声道了几个“妙”字。
翌日早朝,丞相杨天庆便奏说了一大推化干戈为玉帛、为天下大计使生灵免遭涂炭的言语,提议派皇子为使节亲往荀国议和。说是作为使臣议和,其实就是遣送质子,对此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皇帝却是满口应允,大臣中有反对的都被强力镇压了下去。
一时后宫炸开了锅,皇子们人人自危。
上至后妃下至宫女谈论的都是质子之事,平日有旧怨的也借着此事兴风作浪,在皇帝面前嚼舌头,搞得太和帝不胜其烦,干脆谁也不见,晚上只宿在容妃宫里。
容妃便旁敲侧击的吹些枕头风,话里话外都有些让姜瑾瑜去做这个质子的意思。太和帝开始还未觉得有什么,后来说的明显,便有些动怒。后宫女子宠宠也就是了,他不希望她们手伸到朝堂上来,尤其是还挑唆起皇子来了。容妃见皇帝不愉快,便忙在床上跪下,梨花带雨的哭诉:“陛下恕罪,非是妾狂妄指责皇子,实在是妾看九皇子他,他……”
“他什么?”太和帝耐这性子问,毕竟是正宠着的,看她哭得凄惨倒有些心疼。
容妃哭的越发痛了,哽咽着说:“陛下恕妾无罪,妾才敢说。”
“说吧,朕恕你无罪。”太和帝轻轻揽了她,轻轻的为她抹去眼泪。容妃方道:“九皇子实在是野性难驯,听说他心里对您不满着呢?妾观察过几次,他看陛下您的眼神里都带着恨呢?这么一个养不熟的如今他小还好说,以后……以后大了,岂不是后患?”
太和帝身子一震,缠着嘴唇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千真万确,陛下不信的话可以自己派人去看看。”
是夜太和帝辗转难眠,多养个儿子倒没什么,可这儿子如果有一天变成仇人的话……就得不偿失了!亏他还以为姜瑾瑜那小子这两年肯听话了,原来不过是把不满隐藏了起来。至夜半,实在放心不下的太和帝突然起身,回到上阳宫后对李权附耳嘱咐了一番。李权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回说:“陛下,九殿下和侯爷都不在皇宫,听说去了荣王府。”
“什么,出宫了?”太和帝愕然道。他挥手让李权退下,自己在房间里踱步,脑海中回想着跟姜瑾瑜不多的几次见面,以前还不觉得,如今想来,好像还真有点容妃说的那意思。他眉头越皱越紧,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个儿子虽然流着自己一半的血,但另一半却是异族的。既然他的心都不向着自己这边,那也怪不得自己心狠!
太和帝虽打定了如此主意,但他身为君主,总不好亲自提出来让自己哪哪个儿子去做质子吧!再者姜瑾瑜和韩睿的这一层关系也是个麻烦,还须好好计议。皇帝都是这么口是心非,敢做却不敢直言说出来。太和帝连夜宣了丞相杨天庆进宫,令他上奏此事。
第二日上朝的时候,杨天庆正要奏事,被廷尉韩之忠抢了先。
他文绉绉的说了一大篇,通俗来说便是:姜国以武立国,崇尚武学;如今又逢战乱,正是用人之际,既然要送质子,那就送对国家最没用的;至于怎么评价这个有用和没用,很简单,举行一场射猎,皇子凡七岁以上者都必须参加,获得猎物最少的便做这个合议使臣。当然鉴于皇子年龄参差不齐,按年龄划分了几个区域。年龄越大射猎区域内的猎物越少,难度也越大。
韩之忠是荣王府旁支一脉的人,官居九卿之首。他这话一出口,群臣便纷纷响应。有些原本被杨天庆说服的人也摇摆不定起来,干脆跟韩之忠他们一起请命。
眼前这一边倒的局势,令太和帝有一瞬间的慌乱。
他没想到韩家出手如此之快,看来姜瑾瑜那小子在韩睿心中的分量不低。韩家虽然权势滔天,但一向低调,今日这样并不多见。但一旦遇到这种情况,便是身为皇帝的他也不得不掂量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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