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影点了点头:“我只是想证明一下秦风套的魅力。”说完他扬起手指抹了抹颊边的汗水,狭长的眼睛微微一挑,墨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堇紫的光芒,“你觉得呢?”
即使看了很多次,幻剑使大人还是被煞到了。然而看着表面高贵冷艳内心装逼骚包的毒哥,他不怀好意地笑道:“我不介意用之前的方法阻止你继续给我增加情敌。”
其实他只是说来吓唬蛇影的,然而他却完全低估了毒哥身为一个南疆人奔放的本质。在没有和你确立关系前,他们南疆人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但是一旦你情我愿……虽然高冷,但是他终究是个毒哥!
齐尔弗里格只来得及看见蛇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同样不怀好意的笑意,旋即唇边一震冰凉,竟然是那人套着银器的手指缓缓地抚摸过了自己的唇畔。此时此刻,两人脸颊的距离相隔不过微毫,蛇影轻轻地笑了一声,然后放开他,继续若无其事地向前走着,留下幻剑使一人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难以置信地摸了摸刚刚被蛇影触碰过的地方,然后赶紧着追了上去,笑得简直傻白甜。
“我一直觉得幻剑使是在上面的。”围观了这一切的群众甲表示有话要说:“……但是现在我不是很确定了。”
围观群众乙则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医生的武力值不够,无法压制住幻剑使阁下的,那啥你懂得。”
跟着齐尔弗里格去雇佣兵公会转了一圈,蛇影惊讶地发现自己真的变成“红人”了——谁叫他竟然和齐尔弗里格一起完成了法圣埃里克的委托,那可是一个橙色任务。之前更是有人亲眼见过两人从月下森林走出来,那种地方岂是人待的——就算当年风之幻剑使一个人也没赶贸然潜入好不好?退一万步说,传闻这位医生的笛声有魔力,能唤回死者的灵魂,转瞬间治愈几乎不可能被治愈的伤口……这么一个牛逼的治疗怎么就便宜了齐尔弗里格那家伙!
两人出来的时候,却发现雇佣兵公会门前围了一个小圈子。这种热闹齐尔弗里格一向是不爱凑的,然而蛇影却拉住了他的手:“有人受伤了。”
齐尔弗里格的嗅觉其实是比蛇影要灵敏很多,他自然也能感知到空气里传来的血腥味,想想可能是门口出现了什么打架斗殴事件。他刚想拉着蛇影离开,就见一团小小的身影突破人群,直接向蛇影扑了过来,力道大的几乎能把人撞到!
“医生,求求您,救救我妈妈!”
蛇影看了眼齐尔弗里格。对方无奈地叹了口气,蹲□和善地对几乎趴在蛇影腿上的小团子安慰道:“发生了什么?你的妈妈怎么了?”
小团子抬起眼,蛇影这才注意到他的长相。圆而大的眼睛让他看上去甚至比克里斯汀还要小,眼里的神色却十分倔强,一瞬间蛇影想起了那些在唐家堡的训练中受了伤却一声不吭的小孩子。
小孩子抿了抿唇,扯住蛇影便往外跑。无奈小孩子实在跑不了多快,很快他就被齐尔弗里格拎了起来,然后左拐右拐跑到了下城区一个破烂的民居。
齐尔弗里格一进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按理说这种下城区,民众都是应该聚集在一起的,然而这个地方却安静得如同坟场。与此同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烂尸体的味道,还有另一种让人男衣描述的气息。
小孩带着他们跑到了其中的一间房子,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坐在她床边的只有另一个形容憔悴的男人。
“爸爸,我找到医生了!是那位和斯诺克阁下在一起的医生!”小孩子扑上去给了男人一个拥抱。男人抱着孩子,惊讶感激地望向两人,浑浊的眼睛过了好一会才对焦,然后受宠若惊地站了起来:“您……您就是那位……蛇影医生?”
蛇影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浑身是血的女子身上,直接用冰蚕牵丝拉满了她的血条。看着女子的脸逐渐红润了起来,男孩和他的父亲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然而下一个瞬间,那个女人忽然睁开了眼,连吐了三口血,溅了她丈夫满身都是!
透过系统版面,蛇影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把自己刚刚加上的血全部吐了出来,又变回了那奄奄一息的状态。与此同时,她的口角还在继续渗血,血条也在慢慢地往下降。
“这是……”
蛇影眯起眼睛,他已经看到了系统给出的下一个主线剧情任务,【探究疾病的根源。】
☆、第四十六章
补天诀竟然失败了!
齐尔弗里格愣了愣,然后立刻联想到了之前自己发现的异常。再三追问下,那个男人才支支吾吾地回答。原来这个下城区其实也算得上是人声鼎沸,但是最近不知怎的,接二连三的开始有人呕血,然后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就像他的妻子一样。大家以为是什么不知名的疾病在蔓延,于是下城区变得人心惶惶,大家也不敢再聚集在一起,生怕传染了疫病。
“从发现第一个病人开始,已经过了多久了?费尔南多知道这件事吗?”在齐尔弗里格的印象里,费尔南多大公一直是个很好的执政官,他大概是不可能放任这种疾病在自己的民众中流行的。
男人看着缩紧在自己怀中的孩子,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四天以前,大公并不知道。当时住在西边的凯丽来下城区广场的水井打水,我本来也没怎么注意,就是像往常那样和她打招呼。谁知她刚刚回了我几句话,口鼻就开始不断地流血,当场好多人都在,许多人都被吓坏了。”
“难道是水质的问题?”齐尔弗里格摸着下颌,面色十分凝重,“不过这件事一定要和费尔南多说才行。你们为什么不早报告?”
“我们……我们处在疾病区,不敢贸然上街,上了街就要被一些知情人士赶走。”说到这里,他心疼地摸了摸孩子被擦伤的脸颊,大概这孩子就是为了给妈妈找医生而不得不进入主城区,才遭到人们的嘲讽殴打吧。
既然主城区已经有了“知情人士”,费尔南多大公却还蒙在鼓里,看来他手下的这些巡城兵也要换了。齐尔弗里格一面提醒着自己待会见面了就把这事告诉自己的老友,一面拍了拍蛇影的肩膀:“走了,我们去城主府。”
“慢着。”
齐尔弗里格和那男人说话的间隙,蛇影已经把那女人的症状研究了个遍。她面色苍白,嘴唇泛着病态的青,指甲是暗淡无关。然而她的手臂根部却没有显示出一些寻常疫病的症状——比如水疱、红疹什么的。相反的,蛇影执起她的手,仔细观察着她的皮肤,然后……他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这病,我大概可以治疗。”
此言一出,男人和他的孩子都惊喜地望了过去。齐尔弗里格道:“你知道这是什么病?”
“大概有个概念。”蛇影挑眉看了他一眼,笑容少见地带有三分不悦和森冷,“大概是有个心狠手辣的人刻意为之。”
齐尔弗里格皱了皱眉,而那小孩子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衣角,圆圆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泪花:“医生……您真的能救妈妈?”
蛇影微微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头顶耷拉下来的毛茸茸的兽耳。孩子的父亲一把将他抱了过去:“别给医生捣乱。”
蛇影从背包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的黑色罐子,上面被一层油纸一样的东西密封上了。他将那罐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放在女人的枕边,横起虫笛吹奏了几个低沉的音调。只见一条通体洁白的冰蚕自罐子里缓慢地爬了出来,然后停在了女人苍白如纸的手上。
那男人和他的孩子哪里见过有人能用虫子来治病,登时惊疑不定地看着齐尔弗里格。大概是那小孩子的眼神太过惊惶了,齐尔弗里格竟然少见得心中柔软了一下,安慰了他两句:“他总不会害你的妈妈。”
被他语气中的平和所感染,父子俩的目光再次落回了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上。蛇影在用笛音催动了冰蚕后,便轻轻拂过女人的下颌令她张开嘴。冰蚕进入了她的口中半晌,蛇影忽然面色一遍,举起笛子又开始吹奏,然而这次的音调却和之前的低沉完全不同——高亢到几乎刺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卯足了劲地和别人干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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