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好行囊,应和了一声:“是啊,上帝保佑我们一个月征服比利时!”
“太长啦!”我拉长了调子,翻开了帐篷。
集结号突然响了,我拎起行囊,跑出帐篷。阳光从云间洒落,灿若流火,洒在干涸贫瘠的沙地上,模糊了蒸腾的空气。
1940.5.10 凌晨
埃本埃马尔要塞
黄色方案到达,我们搭乘滑翔机开始空降。我和卡尔在5点半左右在费尔德韦泽尔特桥附近迫降,然后我迅速开始射击、投掷手榴弹,卡尔则被指派去引爆炸药。大家斗志熊熊,信心满满。尽管敌方仍在顽劣抵抗,胜利终将属于我们,属于德意志!
——我似乎比平时更加兴奋了一些,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有个弗雷德在背后等我的缘故——哦,得了,别再想他了你这个白痴。
日薄西山,我已经喊不出话来,张嘴就是满口的尘土,脸上也不知是汗渍、泥土还是血渍。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就在我们500米开外还有两架大炮虎视眈眈,用这种兵器根本打不下来,而我们的换防部队又迟迟不来!周围都是流弹、硝烟,不断有人倒下我们甚至只能用兄弟们的尸体来掩护自己!时间被拉锯得特别特别慢,而被战场的轰鸣声持续轰炸的耳朵早已失去了作用——对,我暂时什么都听不到!脑袋昏昏沉沉嗡嗡作响,这场仗还没打完,超负荷的战斗时间和强度几乎要将我拖垮。天色已黑,而换防还没来,但我们别无选择,屏着一口气也要干下去,我不知道卡尔在哪里,也不知道我身边是谁,当队长再一次带我们转移防守线时,换防终于来了,在浑浊的夜色里。
滑翔机的身影简直美妙的像安眠曲——我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周遭的世界寂静无声。队长坐在床边,神情悲伤,见我醒了,张口说了句什么。
“我听不到,队长。”只觉得我的嗓子又干又沙,一说话就喉咙疼。
他的神色突然变得很慌乱,张大嘴又说了声话,招了招手。一位护士小姐跑了进来,替我检查了一下耳朵,跟他说了几句,走了出去。
——你这是暂时性失聪,护士小姐说的。队长写道。
“我需要多久能好?”
——少则几个小时,多则几天,没事的。
我长呼一口气,放松下来,“我们赢了没?”
——当然。
听队长指手画脚的描述,比利时人反击强烈,战况有点不妙,结合昨天的情况,至今已经23人死亡41人受伤,并且人数可能还会增加。
我心里一紧,张了张嘴:“那……”
他按下我的手,写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也是我来要告诉你的。”
我心里一沉。
——卡尔死了。
咚——
好像一块大石砸进了湖面,然后缓慢而坚定地往下沉去,直至没进泥土里。
手指抽搐了两下,我看着被子上的皱褶,一言不发。
他拍了拍我的肩。
——好好养伤,然后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5.11埃本埃马尔要塞战役结束,进军比利时。
这次战役过后,听说许多人都获得晋升,但他们与我无关。我摩挲着自己的铁十字,怒火占满心房。
——卡尔这家伙还说战争结束了一起去慕尼黑呢!
比利时国王投降了,历时18天。
我们开始进军法国。
后来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在格腊夫林被流弹所伤,昏迷了几天。听说他们进军到二十里外的敦刻尔克就突然没有再前进了——不知道为什么下达的命令——只能笑着看那些法国佬乘着样【杂】式【七】繁【杂】多【八】的船撤退。
北上丹麦和挪威,西进比利时和荷兰,绕过马奇诺防线,我们轻而易举地攻占了法国。元首在埃菲尔铁塔前的照片意气风发,我们斗志更加高昂,昂首挺胸,大步向前,带着荣耀与伤痕,就像燃烧正旺的熊熊烈焰。
德意志称霸西欧。
……
战火并未因此停止。元首7月19日向那个岛国抛去橄榄枝:“我看不出有继续打下去的任何理由。”英国佬迅速的拒绝让我们勃然大怒,许多人都嚷嚷着拿下不列颠。我感觉我们最终会征服世界。
最终不列颠之战我没能参加,我被指令派遣部队去夺取罗马尼亚油田——此时我已是中士。
听说父亲要南下去奥地利——要求他们接受轴心国的制裁。父亲甚至写了信给我,要我好好守护罗马尼亚……的油田,真让我受宠若惊,不过这还是让我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罗马尼亚、油田、北接苏联……苏俄互不侵犯条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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