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拿着题来问天赐的同学则更让他心烦意乱青衫湿透,回答出来了,他们会极度夸张的感谢,夸奖天赐如此聪明、如此能学,自己要是也有个聪明脑子就好了,而一旦天赐疲倦的拒绝,他们便面露凄入肝脾,怆地呼天的惊叹,一口【这么聪明都不会做,不会是故意不告诉吧】的大帽子扣上,天赐怀疑要是还在□□,他们会是红卫兵的主力军。
这一切的干扰让天赐几乎乱了心神,过往的平静生活被打破,作息规律被打乱,被烦的更加厌恶学校,连胃口都小了很多,又不敢告诉顾妈让顾家人烦心,只好独自承受,天林高二的课程很紧,天赐每晚都是先自己看一遍才再给他讲解。而光应付自己的学业就够天林受的,自然不会注意到天赐越来越郁闷的心情,偶尔对自己的情绪外泄还以为天赐和自己一样对学习深恶痛绝。
丁凡有时会给天赐解决危机,可是能力有限,架不住虱子多,本来就是班级里的边缘人物,他也无能为力,而唯一能帮上忙的廖锦程,此时却不发一语,好像在观察,又好像在等待什么。
如此纷乱的日子天赐过了将近一个月,可是麻烦还是有增无减,弄得天赐几乎每天都恶脸相向,可是仍赶不走嗡嗡的苍蝇,虽然天赐尽可能的帮助同学,可是舆论好像愈来愈臭,人缘有减无增。只有每个礼拜五的书法课上才能还自己一片宁静,结果天赐的书法水平突飞猛进,石老直夸自己后继有人。
就在天赐以为这样的状况将一直持续到期末的时候,天林在某天午饭后没有放走天赐,拉着他来到了楼后。
“我怎么听说一些关于你的不好的小道消息。”天林直视一脸惊恐的天赐,皱起眉头,最近自己实在是粗心,以为天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便没多注意,此时才发现,天赐好像瘦了很多,每天的接触让他熟视无睹,可是一旦集中注意力,便很容易发现天赐变化太大了,原本每天笑意满满的眼神现在已经被黯然的灰所掩盖,而且脸好像也瘦了很多。
“没什么,别听他们瞎说。”天赐驳斥他,可是口气却不那么令人相信。
“什么没什么,你没听到间操~他们笑你吗?”天林没有顾忌天赐的颜面,“你班同学不仅自己像看马戏一样的旁观,还让其他班级的一起观看,你自己没感觉吗。”
“…………”天赐不知自己该如何解释。
“看来你是知道了,为什么不警告他们,”天林生气的一把拉过天赐,“让他们这么笑话你很好受,气死我了,不行,我要去……”
“不,”天赐生气的挣开天林,“我的事不用你管。”说完天赐突然愣住了。
天林也愣住了。
天赐这句话让他吓了一跳。
天赐也吓到了,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自己以前是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的,这一刻天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情绪的改变,他正向着自己讨厌的样子进化。
“不,”天赐急忙对天林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天赐手忙脚乱,“你知道我的,我就是最近有点烦心。”
“是的,”天林生气的说,他两手交叉放在胸口,向前买进一步,居高临下的逼~迫,等待天赐的辩驳,“所以解释吧,解释不好我就告诉我妈,你懂得!”说完一副你看着办的表情。
天赐终于忍不住了,他近些日子的确压力很大,的确需要一个出口,天林的确是个好的倾听者,可是不是个好的发泄对象,他的怨气必须得找个罪魁祸首来承担,不过天林倒是可以帮他解决一个困扰他的难题。
“我知道他们做操时笑话我,”天赐低头说道:“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以为他们是嘲笑我做的不好,于是我就做的更标准,可是他们还是笑。”
天赐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哎呀我的傻天赐啊,”天林一开始有点愣神,随后被他气得都笑了,“就这点事啊,你早说啊。”天林松开双手,摸~摸天赐的头,他十分喜欢这样对待天赐,好像天赐是自己的,没人可以抢走。
“我以为是我的错,就想办法解决好了。”天赐继续低头,他怕天林发现他眼中摇摇欲坠的泪水,决不能让顾家人担心,为自己的事担忧。
“这的确是你的错,不过不是因为你做的不标准,而是你做的太认真了。”
“什么,认真也是错。”天赐执拗的梗着脖子。
“有时候,认真也是错,”天林摇头,“你不能太标新立异了,有时候要学会随波逐流,间操是学生们第二讨厌的事物,仅次于家长会,所以面对自己讨厌的东西,都不想对他太好,于是在做操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应付了事,能省就省,你想,在一帮应付度日的人当中,你的认真仔细是多么的格格不入,你那么认真的做,简直就是在表演自己是多么的傻啊,怪不得别人笑你呢,要是我,我也笑啊。”
“难道正确也是错?”天赐倔强的问道。
“当你周围都认为正确是错的时候,正确就是错,”天林语带无奈:“人是群体动物,你不可能活在真空中,当一件事所有人都认为应该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得过且过的时候,你就应该follow suit,随波逐流,大家都应付般的做操,不伸直胳膊,不踢开退的时候,那你就应该学习他们如何应付,而不是鹤立鸡群,孤芳自赏,面对异类,他们当然选择排挤嘲笑而不是接受了。”
“那就随他们越做越糟、将错就错,这不是会变本加厉的更坏了吗,这是劣币驱逐良币。”
“你还有理了你,”天林用力的打了一下这个不听话的孩子,“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你看大家做成那个样子也没见哪个老师来纠正,哪个领导来批评,就因为他不够重要,所以人们也就放任了,又不是当兵的,那么一板一眼干嘛,给谁看,自家人都是互相理解的,谁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就是入世太浅,增你一句名言,难得糊涂啊,我的天赐。”
“男的糊涂??南德糊糊???”
“你还是缺少社会历练,还是需要顾健同志的话疗啊,我从小到大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嘿嘿,我知道了。”顾天赐同学可是个知错就改的好孩子,在知道了事件原因后果断改正。
天林也以为事件得到了解决,沾沾自喜的要天赐请客,结果获得天赐请客晚上补课加长一小时,赶忙求饶。
而天赐在间操主动随大流的学着应付做操后果然没人在嘲笑他。
但是生活并不会在你解决一个问题后,就不再出问题。
天赐举一反三,不断学习观察周围的人是如何应对自己的困扰,经过自己不厌其烦的偷学其他人在遇到此类问题时的反应后,逐渐学会了委婉的处理一些麻烦,让自己逐渐变得圆滑起来。
如此滑不溜鳅的天赐更让一些人愤恨,于是文斗逐渐失去作用,武斗就成为了下一个选项。
校园霸凌一直是困扰高校的一个难题,有些学生甚至因不堪忍受而自杀逃离,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一危害,寻求解决这一问题的良方,无论校方和家长都在积极作为,这就使得二中极少发生校园霸凌,一方面二中警官驻校,每天就有两到三人轮流巡视(感谢昌校长人脉广泛),一旦出事立刻出警;另一方面每个家长或多或少的都有些能耐,使得二中形成一种微妙的恐怖平衡,谁都没把握出了事能完全摆平,于是不断警告子女低调做人。
但这不意味着不会出现某些灰色的肢体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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