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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俩说说经城和一天的故事吧。”牙牙双手握住杯子，骨节突出，指尖都白了。

“算了，不需要再回忆那些事情，我和酒玖也不会对别人的隐私感兴趣。”白烨打断了牙牙，结果遭到酒玖的白眼。

“你能不能有点礼貌！牙牙姐在说话呢。”因为刚才白烨戏弄他，酒玖还记着仇，说话语气有些冲。

白烨有苦难言，他当时也只是想磨一磨这臭小子的别扭劲，谁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而且他还毫无预兆的把自己掀翻，明明亲了那么久都没反应，最后不过是盯着他看了一会而已，就那么激动。

算了，不能和小孩子计较。白烨把委屈吞进了肚子里。

牙牙看两人的互动越来越浑然天成，心里的担忧更甚，这是她最害怕看见的画面，只是营业cp就好了，不可以发展成为真实的爱人啊，她不想害了他们一辈子啊。

“经城和一天都是首都医科大学的高材生，一天是经城的直系学长，当时在学院是出了名的天才少年，因为长得帅，追求者很多，这其中就包括经城。”

牙牙谈及这件事，眼睛迅速湿润，声音也带着哭腔，“经城是单亲家庭，从小就没有爸爸，所以胆子特别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妈妈一起长大，所以性子也有点小女生，他暗恋一天两年，期间用了各种方法接近一天，什么假装请教问题，制造图书馆的巧遇，总之小说里的玛丽苏桥段都被他用了遍。”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画面，牙牙捂着嘴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

酒玖和白烨陷入沉默，都对事情的后续好奇。

“经城暗恋南一天的第二年，他妈妈去世了，留给他一大笔钱，就是那段时间，经城的精神状况很糟糕，不再追着南一天跑，反而是南一天整天围在经城身边陪着他。后来南一天获得了出国留学的资格，经城也因为优异的成绩获得了保送的资格，不过和南一天之间有一年的时间差，两人约定了在德国见面。”

“南一天临走前，经城把所有积蓄拿出来，买了这座小院，作为他和南一天的家，后来南一天去了德国进修，一年之后，经城也跟着去了，两人在德国同居了一年，期间经城被查出了脑瘤，闹着和南一天分手，南一天不同意，把研究领域从心血管方面转移到了肿瘤方面，两人就这么坚持了两年，最后一起回了国。”

酒玖和白烨听得出了神，见牙牙突然停住了，酒玖下意识的催促道：“然后呢？两个人在一起了吗？”

白烨知道结局，所以没有酒玖那样眨着大眼睛，满眼的期盼。

牙牙对酒玖的期待脸露出一丝苦笑，“两个人在一起同居，久了自然会引起南一天父母的怀疑，经城已经成孤儿了，没有顾虑，可是南一天家境殷实，肯定不能接受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南一天的妈妈不知怎么知道了经城的癌症，为了分开两个人，她用南一天做威胁，把经城从南一天身边逼走了。经城消失的那段日子，南一天酗酒逛夜店，把自己折磨的不人不鬼，他父母原本以为度过这段日子南一天就能恢复正常了，可是南一天的情况越来越糟，最后因为酒精中毒进了医院，差点死亡，他妈妈被他折磨的没了办法，只能妥协，打电话请求经城回来，可是却被告知，经城……”牙牙握紧了拳头，哼哧了两声，把梗咽压回去，“经城因为癌细胞扩散，去世了，被发现的时候，一个人躺在屋里，身体僵硬，睁着眼睛，手里握着一枚戒指，那是两人在德国的时候，南一天用自己的第一笔工资给他买的。”

虽然早上听过牙牙说了结局，可是知道过程之后，白烨还是红了眼眶，因为偏感性，仅仅是听着一个陌生的故事就已经憋不住了，背对着酒玖偷偷抹眼泪。

酒玖的大眼睛傻乎乎的睁着，似乎对牙牙给的结局不满意，一直不说话。

“南一天的妈妈害怕他知道这件事会崩溃，就一直瞒着，后来南一天终于走出阴霾，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可是一直不找女朋友，他妈妈心里有愧，也不敢逼他，就这样过了十几年，南一天找到了我，用了一年把他俩的事说给我听，然后拜托我写成书，给他和经城一个美好的结局。”

牙牙撑着额头不让自己崩溃，只是肩膀抖的怎么都停不下来。

“他说他很久以前就知道经城去世的消息了，不过经城给他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要好好活着，治疗更多的病人，南一天为了不让经城失望，这些年一直自欺欺人的活着，最后坚持不下去了，把这里的钥匙给了我，一个人不知去了哪里。”

酒玖绷着脸，眼泪脱眶而出，为经城和南一天感到惋惜和心痛，在他的世界里，喜欢就应该快乐的在一起，为什么会走到这种地步，为什么现实这么可怕？

白烨心思通透，听牙牙说了这多，早就知道她的用意了，可惜酒玖这么直脑筋，还沉浸在别人的故事里，悲伤的无法自拔。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大的人了，心思还是这么单纯，听着老故事就能哭得像个小姑娘似的。

“所以啊，这条路很难走，我身边那么多同性情侣，走到最后的只有一对，期间还离过婚，争吵不断，外界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这个世上，不是只有爱情，所以未来的路要怎么走，需要仔细的斟酌，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毁了自己一辈子啊。”牙牙说话的时候，来回的盯着酒玖和白烨。

白烨当然理解牙牙说的压力，可是他对酒玖也只是单纯的欣赏，有种保护欲而已，哥哥对待弟弟不是也会有这种冲动嘛，她是不是误会自己爱上酒玖了？

酒玖撇着嘴，哭的毫无形象，听见牙牙的劝说，立刻反驳道：“凭什么要歧视这种感情，喜欢就是喜欢，他们是危害社会了吗！牙牙姐既然你见过那么多的同性情人，更应该知道他们的不易，怎么可以说这么丧气的话，未来怎么样，不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只要坚持下去，总会走到底。”

得！想劝他，没想到还给人说的意志坚定了。牙牙对酒玖的小脾气无可奈何，只能对着白烨摊手。

酒玖也仰头去征求白烨的看法。

“其实，喜欢是喜欢，爱是爱，不能混为一谈吧，经城和南一天相爱，但不是所有的同性之间都会产生爱情，单纯的喜欢，只是一种兄弟情谊，估计很多人容易会错意。”白烨说了一大段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总之，他不想牙牙误会他和酒玖之间有什么暧昧。

聪明如牙牙，立刻听出白烨话里的意思，有些不相信的瞪他：你在逗我？不是你自己说你喜欢酒玖的吗？

白烨读懂了牙牙的眼神，窘迫的笑起来，“所以说嘛，喜欢和爱是两回事，很多人容易搞混的。”

牙牙在内心怒吼，所以她煞费苦心的带着两个人，抛下戏不拍，来到这里，分享了她最心痛的记忆，说得口干舌燥不说，还流了那么多眼泪，都是为了白烨的那句喜欢，结果，到头来，是她理解错了？

“白烨！你不是在耍我？！”牙牙腾的站起来，接近爆发的边缘。

“啊！”在一边听了半天的酒玖终于反应过来，也站起来，一把搂住白烨的肩膀，“牙牙姐，你不会以为我和白烨假戏真做，所以特地来劝说我俩的吧？”

麻蛋！酒玖都看出来了，丢脸丢大了！牙牙捂脸。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酒玖指着牙牙，笑道：“所以，你是被白烨的喜欢两个字搞蒙了？咯咯咯咯咯——”

白烨低头侧脸看着那个笑靥如花的美少年，心脏悄悄的跳了跳。

不对不对，喜欢只是喜欢，不是爱情！白烨迅速偏过头，双手拍了拍脸。

第23章 初遇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