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在营地醒来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他似乎被刻意的孤立了,急切地想找点什么来润润已经干到冒烟的嗓子,却是连杯水都欠奉。
院外的丘八们骂娘声渐渐传了过来,他强撑着已经虚弱不堪的身子出了房门。
宁致远快速了抬眼瞄了一下众人,低了头有气无力的拖沓着步子到了水井旁要自己打些水喝,可是他一身的伤实在受不得大力,他终于服软,求助的看着站了一院的丘八。
老克是第一个上前的,他直接把自己现成的水递给了宁致远,宁致远接过碗来就是一顿猛灌,水流顺着他的下巴一路滑落到他的胸口,把胸前的衣料都打湿了一大片。
“慢点喝,慢点喝。”老克说着几乎比带着乡音的兵们还标准的汉语,轻轻拍打着宁致远的背。
“Thank you。”宁致远感激的点点头,然后才颇为不安的看了眼那一群盯着他喝水的兵们。
“宁致远!我们营长怎么还没回来!”张竟胜终于忍不了了,愣头青一般作势就要冲到宁致远跟前。
宁致远下意识的倒退了一下,老克忙护着他说:“他身上有伤!你们冷静!”
那边林谦也用了自己整个膀子死命的顶着鲁莽的张竟胜,劝道:“这节骨眼你就不要生事了!”
宁致远捂着嘴压抑着自己咳嗽,老克见状摇摇头,环着宁志远的肩把他拥到屋里休息。
宁致远得救了,可是安逸尘被困了,整个发展过程似乎已经永无终点。
第三天清早,站岗的张竟胜仍像没头苍蝇一样满院转,突然听门外有人砸门,几个兵立刻惊醒,提枪走到了张竟胜身边,他们互相瞧瞧,张竟胜犹豫了一会儿,冲门外喊道:“谁!”
“国军同志,我们是来换人的!”门外的应声倒还温和。
“换什么人!你们是谁?!”这一声“国军同志”已经触动了几个士兵的敏感神经,他们不友好的喊回去,把枪口紧紧的对着门口。
“这样喊话不安全,能不能开门说话?”对方仍是不急不恼,沉声答道。
张竟胜放了手上的步【hexie】枪,抽出腰间的手【hexie】枪,右手保持着待击动作,左手缓缓地抽着门闩。
门闩一取下,张竟胜拿脚踢开了门。
门外站着四个年轻人,打扮各不相同,衣着有整洁的也有肮脏的,站在最前面的男人抬了下右手,示意自己没有恶意,而他的左手正环着一个昏迷的人,那正是张竟胜的第一偶像——安逸尘。
张竟胜带着哭腔的喊了声“营长!”就上前去想接过安逸尘。
可那人却避了一下,没有松手,只笑说:“原来他是你们的营长,看来我们致远还是很有本事的嘛。”
那人身后的几人都笑的颇为憨厚,他们向院内看了几眼,张竟胜下意识阻挡了他们的视线。
“我们是拿你们营长换致远同志的,我知道国军兄弟一直对我们很有敌意,希望你们没有对我们的同志怎么样,对了,你可以叫我黑炭头。”黑炭头大方的报了自己的名号,终于把安逸尘交给了张竟胜,并跟着走进院里。
张竟胜一时顾不得这几个身份可疑的人,只向屋里尚在睡觉的兵们喊道:“咱们营长回来了!营长回来了!”
这下屋里的兵有的裹着棉被,有的披着外套就冲了出来,宁致远一瘸一拐的走在最后面,可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力气挤到了大老粗们的最前面。
老克忙接过昏迷的安逸尘去医药棚救治,而宁致远一眼便看到了在院里站着的四个人。
“致远!”一个年轻的看上去可以叫做小孩子的人朝宁致远招招手。
宁致远难以置信的走近他们,来回看着这四个人。
那个叫黑炭头的男人同样和他的名号不相符,除了因战斗而蹭在脸上的灰尘,他看上去可称清秀。
“你们……”宁致远几乎是要感激涕零了,他握了握黑炭头的手,再说不出别的话来。
“原来你没事啊,我们听到鬼子放话要用你换我,准备了好几天要去救人,哪知救出来人一看却不认得,他临晕过去前报了自己的番号,原来是个国军兄弟,我们还当你又被他们掳去了,这才想来拿他们营长换你。”黑炭头解释着,又往那人满为患的医药棚望去,“这是怎么回事?”
“是他们营长救了我,他冒充你的名号,用自己换了我。”宁致远隐瞒了里面更深层的故事。
“原来是这样,看来现在我们真的和这些兄弟一条心了。”那个最年轻的少年天真的笑笑,宁致远也没有反驳他,跟着一笑。
黑炭头默默思索了一番,摸了摸那个少年的脑袋没有做声。
第二天安逸尘醒来,宁致远就坐在他床边,安逸尘几乎是喜出望外到觉得一切都不切实际,他猛眨了几下眼,哑声道:“致远……”
“你没事了。”宁致远拍了拍安逸尘的手,不乏疲惫的对他笑笑。
安逸尘立刻坐起身来,向窗外张望:“我记不得是谁救了我……”
“国军兄弟,你醒啦?”黑炭头推门而入,他也已经将脸清洗干净,仍是个挺拔的军人。
“你说什么?”安逸尘一时被这称呼搞得发懵,警惕的问道。
“你们称弟兄,我们叫兄弟,都是一家。”黑炭头不做更多解释,只淡淡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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