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德华跳起来,跑回自己的房间,啪地一声关上门。
等道格拉斯先生敲门进去看时,小爱德华正趴在床上哭,他边哭边说:「以前只有我母亲才这样做,我母亲经常坐在那里弹琴,她弹得可好了。」
「噢,那写封信跟你母亲说吧。」道格拉斯先生望着他,说话的语调依旧很冷淡,「真抱歉,那架琴有一次我也弹过,音色真好。」
「……嗯。」
「我未必能理解你的心情,爱德华,但我得说,你越是这样做,越是把法兰西斯科推向你父亲那边,如果你想要赢的话。」
小爱德华擦干了眼泪,抬起一双蓝绿色的眸子去看他的校长先生。
「那我该怎么办?」
「至少不该这么办,事实上,我突然打算在你家留一段时间,你能说服你父亲吗,小爱德华?我找不到什么好理由。」
「噢,我应该可以,您毕竟是我的导师,道格拉斯先生,难道您决心打败那个该死的黑头发了吗?」
「谈不上,我只是突然对这件事情有了兴趣,我觉得你父亲现在被同情和美色冲昏了头脑,他那足以令他骄傲的判断力和观察力都不见了。」
「那就这么说定了。」小爱德华伸手过去,握了一下道格拉斯先生的手,「咱们就是同盟了,道格拉斯先生。」
道格拉斯先生回到客厅时,看到法兰西斯科靠在德沃特公爵肩上,一边在用毛巾擦脸,明显有哭过的痕迹,他看到道格拉斯先生出现,才赶快起身,默默地坐在一边。德沃特公爵似乎还余怒末消。
「小爱德华这孩子实在太没礼貌了,你们在学校是怎么教他的,校长先生?」
「噢,小爱德华刚才也哭了,公爵先生,您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这样做的理由呢?我劝您上去看一看那个孩子,您不要以为上离婚法庭只让您一个人丢尽了颜面。」
见德沃特公爵上楼去后,道格拉斯先生走到法兰西斯科身边,弯腰查看了一会儿。
「幸亏咖啡不烫,不然这张漂亮的脸用多少神奇的药物也挽救不回来。」
「我没事,爱德华勋爵怎么了?他还好吗?」
「托你的福,他很好。」
道格拉斯先生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袖口住后退了一点,有条丑恶的伤疤露出来。
「旧伤,你遭受到过虐待吗,法兰西斯科?」
「曾经……我很感激公爵先生对我很好。」
法兰西斯科勉强笑了一下,将袖口重新整理好。
道格拉斯先生回到餐桌边,拿起一块燕麦面包:「噢,如果不是因为那该死的谷物法案,原本我们可以吃到更好的普鲁士小麦。」
这时他听到法兰西斯科随口回答:「我想是的,先生。」
午后道格拉斯先生独自去了伦敦环街九号,他进入时遇到一点小麻烦,幸好金钱是一切道路的铺路石。
道格拉斯先生戴上了假面舞会上用的面具,这是妓院主人伯克利夫人为这些尊贵的客人们考虑到的,免得寻欢作乐时彼此尴尬。譬如说,要是在这理碰到他的学生那才是要命呢,道格拉斯先生想。
这个时候有为客人们准备的演出,道格拉斯先生戴着面具,坐在包厢里,四周都是暗的。他挑了一个栗色头发蓝眼睛的男孩子陪着他。在黑暗当中,他几乎错觉这人就是年轻时的德沃特公爵了。他搂着对方的腰,但是当这孩子的手伸到他腿上时,他不动声色地拨开了。
他回眸仔细端详着这少年的脸,他或许有十七、八岁,非常漂亮,但是鼻子不够高,眼睛也不够大,头发的线条那么僵硬,他脸上没有热情又急切的神情,更没有那种自小在富足当中养成的天真与傲慢的姿态……这让道格拉斯先生点起了一支雪茄。
舞台上鞭打连着鞭打,少年的惨叫接着惨叫。但是这有什么可看的呢?道格拉斯先生随意地抽着雪茄,他一点也不能理解公爵先生的特殊癖好,这在康弗里津公学经常上演,调皮的孩子必然受到鞭打惩罚。
德沃特公爵就是在这里遇到法兰西斯科的,道格拉斯先生开口问他身边的同伴。
「你认识法兰西斯科吗?我上次来时找过他,他可真漂亮。」
「你说的是黑头发那个吗?很遗憾他现在不在这里做了。」
「是的,他太漂亮了,那么他是回家去了吗?我听他的口音不是伦敦人。」
「我想他也不是,他也许来自意大利?」
「他嗓子也很美。」
「他学音乐的嘛。」
「不,叫起来很动听……那他是赚够钱了吗?」
「这我可不知道了。他好像欠了很多钱,先生。」
于是他们不再作声了。
道格拉斯先生的大脑就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在想德沃特公爵了。现在的小爱德华跟那时的公爵有点像,但又不太像。年轻的公爵太调皮了,一分钟也停不下来,脑袋里总有稀奇古怪的想法,而且一定要立刻去实施。但是在严厉刻板的康弗里津公学,他十次有十一次要被抓住受罚,多出来的那一次是总结陈词。但是他受罚时很少会叫出声来,他不习惯大喊大叫,绝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低声的呻吟和小声的呜咽着。惩罚结束后,道格拉斯先生扶他回房间时,年少的公爵总是伏在他肩头,轻声抽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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