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啊,格林威治台也消弭于背景群山
标尺被黑夜夺走,那么时间本身是否能够保住
啊,夜晚带走光明,掩盖真相,它还有更多可怖
此刻午夜来临,让我们挥别过去擦干泪珠
为了新一轮光明的来临,陈旧的这一夜必须被杀戮
上帝呵!千门万户都沉睡未醒,
这整个宏大的心脏仍然歇止停住!
(Earth has not anything to show more fair:
Dull would he be of soul who could pass by
A sight so touching in its majesty:
This city, however, losing its beauty to the dusk flare
Coldness and darkness of the night, along the street they fare
The Tower, the Museum, and the Cathedral,
Fade in the night, people find them nowhere
While the blazing sun is gone and air gets chill (注二),
Wandering along Hampton Court Palace, sage who cannot sleep;
They whisper their worries that the crowd all is ill,
World is falling apart, hope are buried deep;
Look, Greenwich melts on its surrounding hill,
Losing its label in night, will the meaning of time stay keep;
Oh, the night took away light, covered truth, and more it will;
Now that midnight comes, wave the past and tears we weep;
To begin a whole new brightness on one side; the other so old has to be killed,
Dear God! the very houses seem asleep;
And all that mighty heart is lying still!
总之当天那首诗是放在我的口袋里,然后我和您的父亲爱德华爵士,以及亚森?加达神甫一起去格雷爵士的家里,询问一些情况。
格雷爵士的家在海德公园附近,贝尔塔维亚15号,家里除了管家之外有五个仆人,两个男仆一个女仆,还有车夫和厨娘。我们到的时候,我通知集合的三个巡警也到了。
我问清楚了格雷爵士这天的行程,管家告诉我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就跟平常一样。在失踪的那天早上,格雷爵士照例在七点起床,七点半的时候吃了早餐,八点到八点半开始处理信件,然后看看报纸,或者去公园散步,十点钟出门到“船夫”俱乐部去,俱乐部在圣詹姆斯街,马夫把他送到那里以后,一般会在下午茶时间去接他,因为那个时候通常会有人邀请格雷爵士参加一些聚会。但是今天马夫去了以后一直没有看到主人出来,于是他等在那儿,直到爱德华爵士没有看到他约的客人,看到了家里那封不祥的信,就派人去询问了格雷爵士的管家,又到俱乐部里找到马夫,才发现爵士失踪了。
我将那封信递给管家,问他是否看过这个,管家摇摇头,告诉我他只负责每天把主人的信交给邮差,并不会一封一封地检查,所以不能确定这封信是否在早上被寄走。
“需要找到负责这个地方的邮差。”我说,“他能把地址错误的信送到,是件了不起的事。”于是我吩咐一个巡警去找邮差,接着问管家和仆人这段时间格雷爵士的情绪状况。开始他们都有点犹豫,但是爱德华爵士强调这很重要,于是他们松口了,承认自从大选以后格雷爵士就很焦躁,常常怒气冲冲。教育改革法案的实施进程让他更加地忿忿不平。“看报纸的时候开口大骂是常有的事,”贴身男仆回忆说,“不过我觉得他更多的是伤心失望,说英国的政治已经是污泥,也许他该做点什么让所有人看看。”
管家还说,格雷爵士生气地时候会哀叹大不列颠的精神没落,“他最近的情绪的确很糟糕”。
这个时候我的担忧理所当然地加重了,每个人都是,爱德华爵士紧紧地皱着眉头。
“他会去哪儿呢?”我们都在讨论这个问题,爱德华爵士说了几个格雷爵士经常去的地方,但那都是他心情好的时候去享受的。
这个时候神甫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也许我们应该去他的诗里提到的地方?”神甫这样说,“他如果要做傻事,我相信他会去这几个地方的。”
我很奇怪为什么神甫会有这么笃定的想法,他耐心地向我解释道,在诗中能感觉到格雷爵士的愤懑,这样的情绪决定了他想要发泄怒火,而用自杀这样极端的方式,就必然会选择意义非凡的场所。如果他想要达到震撼效果,那么在伦敦古老而有尊严的古迹总选择其一是很自然的。
爱德华爵士同意了神甫的看法,我也觉得有道理。我又把那封信掏出来,仔细地阅读上面的诗歌,很明显,他在诗中提到的“塔”,应该就是伦敦塔,而“博物馆”毫无疑问是大英博物馆,但是“大教堂”却稍微有些令人费解,伦敦数得上名字的教堂可不止一处。对了,还有汉普顿宫和格林威治皇家天文台。
于是我们决定分头去这几个地方找找他,为了预防他突然改变主意,管家和仆人们仍旧留在这里,而爱德华爵士也说他嘱咐夫人呆在家,万一格雷爵士去了那边,也能想办法将他拖住。
我走出寓所的大门,那个时候已经是六点多钟了,天完全黑了,只剩下一点点微光。深秋的伦敦总是黑得很早,而且还会起雾,相信您知道能想象,这对于我们的搜寻工作可没什么好的。我意识到三个巡警的作用很有限,也许得叫更多的人来才行。于是我命令两名巡警立刻去调动周围的警力汇集到这边来,我们等了大约几分钟,又有几个警察赶来了。
在等待的间歇,神甫提出想去格雷爵士的书房看一看,管家表示了同意,我则和爱德华爵士继续分析那首诗。不一会儿神甫出来了,手里还拿着几张白纸。
他加入了我们的讨论,我们认为汉普顿宫、大英博物馆、伦敦塔还有格林威治天文台,这几个地方都有可能是格雷爵士结束生命的地方。从海德公园赶到新牛津大街那头不会用太多时间(注三),但是要赶到汉普顿宫就不同了,而且如果格雷爵士并没有出现在那里,我们就得折返,肯定会错过十二点。何况还有意义不明的“大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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