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摇头,“我不欲杀伯仁。却身不由己。”
魏正扬望着他无奈的长叹。
而在此时,透过敞开的窗子,见屋外急急奔来一名婢女惶急着与小吉报道要求见将军。魏正扬认得此人,正是伺候司徒翎的贴身婢女如意,不禁担忧,莫不是出事了。
待小吉领着如意进屋,那婢女提起裙摆直直的朝着司徒宇跪了下去,抽泣道,“小少爷出事了……”
第63章
“若想爱子平安。务必孤身一人带上陆寒声,于明日午时相约望马坡交换人质。”
司徒宇冷若冰霜的脸看过带血的字条,交与身后的魏正扬,没有丝毫的变化堪比石雕的脸望着泣不成声的如意,开口声音冷的仿佛二月的坚冰,“你是何时发现字条的?”
如意不敢看司徒宇的脸色,压低了头,哆嗦着肩膀,哭道,“今日午时,小少爷要洗澡不让奴婢伺候,只让在外间候着。时候过了大半却不见小少爷出来,奴婢心里担忧,便推门进去。屋内雾气缭绕,哪里还有少爷的影子。奴婢心里害怕极了,绕着澡房四处寻找,却在澡房后头的偏院前,惊见与奴婢一同伺候少爷多年的张伯惨死,字条便是被钉在张伯的面门,奴婢取下字条心急如焚。便急忙来禀告将军了……呜呜……全是奴婢的错,奴婢不应该离开小少爷半步,奴婢该死,请将军责罚……”
司徒宇紧蹙眉心,澡房后头的偏院一直都是人迹罕至,如若没有发出太大的动静,的确不容易引起注意。张伯是自己一手栽培的第一批影卫,虽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但这么多年对于自己培养的影卫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这些年一直暗中保护司徒翎不曾出过半点闪失,如今却这样轻易让人杀死,不露半点声响,来者到底为何方神圣?!尽管心底无比疑惑,司徒宇面上却不表露分毫,镇定道,“张伯现下尸首可还在偏院?”
“在的。”如意拿着袖子不断的抹泪。
几人疾步赶到事发地,地上赫然躺着一名老者的尸首,四周却无半点应有的打斗痕迹。司徒宇俯身望着地上的尸首,仅额上钉着一枚蛇形针,尸身完好并未见任何伤痕,且额上伤口处有黑色干涸血液,显而易见是被毒针一击致命。观死者面目,双目睁开,唇嘴微张,死相平静。就是这幅太过平静的死相,让司徒宇百思不得其解,细细观察现场,灰白的地砖上残留着一些不大明显的、散乱的泥土痕迹再无其他。而这散乱的泥土痕迹像极了追跑的痕迹,脑海中不禁联想:澡房后头便是花圃,会不会是司徒翎借着洗澡的借口支开如意,偷偷爬出窗子,跳入花圃,花圃土质疏松,很容易粘在鞋底。他一人行到偏院,遇见刺客,本能的呼救挣扎逃窜,这便出现了地砖上这些散乱的泥土痕迹。接着由于他的挣扎引来了隐藏在于暗处秘密保护他的张伯,但遇上的偏偏是顶级高手,张伯一出现便让对方察觉一击致命,倒地不起。
想到这里司徒宇不禁又开始琢磨,可张伯的死相那样平静,仿佛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遭到毒手。那么会不会是……于是脑内又出现了第二个猜测:司徒翎借着洗澡的借口支开如意,偷偷爬出窗子,他一人行到偏院,遇见刺客,本能的呼救挣扎,接着由于他的挣扎引来了隐藏在于暗处秘密保护他的张伯。而张伯出现,现场没有丝毫与刺客交手的痕迹,司徒宇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之所以展现在眼前的是这番怪异的景象,是因为他看见的是熟人!张伯脾性古怪孤僻少语,藏匿于墨文轩多年,还是孑然一身与身边众人均格格不入。朝夕相处的熟人总是能很微妙的让人松懈了原本的敌意与戒备。且能让张伯放松警惕的人只能是朝夕相处的司徒翎与此时垂首低泣的如意了。司徒翎完全可以排除,那么只剩下如意了。可如意是自己一手挑选的婢女,性格软弱胆怯,不会丝毫武功,绝对做不来这样的事情,且没有分毫理由,如果是她此刻也不需要去禀报自己,而应当是带着司徒翎与血盟汇合。那么就有可能是:刺客扮作如意的模样要掳走司徒翎,张伯察觉前来搭救,司徒翎可能已经被对方打昏,张伯见到是贴身侍女如意抱着昏睡的司徒翎,两人开始对话,张伯慢慢松懈了戒备,却让对方揪住空隙猛地射出毒针,一击致命。
司徒宇一番思绪下来,胸膛内似燃着一把闷火,噼里啪啦的响着。想着这么个狠辣的刺客,是前来搭救陆仁嘉的同党,且与上次民宅交手的根本不是一个等级。斜勾起薄唇,看来陆寒声在血盟地位远不止一个区区三席。潜意识握紧拳头,自己认准、要定的东西从来没有谁能够从他手中夺走的。过去如此,现在如此,将来还是如此!他才不管什么陆寒声,血盟!只要挡道阻碍的,一律杀无赦!
摆手唤来仆人,吩咐下人将张伯好生安葬。转而瞟了眼惶惶不知所措的如意,寒声道,“自己去刑房领二十鞭子。”
“多谢将军不杀之恩。”如意跪伏在地上对着司徒宇感激的磕了一个响头,便自觉得退下,去刑房领罚。
魏正扬看着司徒宇紧绷的脸,沉吟半饷开口道,“对方既然开口要拿七公子交换,定不会伤到小少爷,小少爷安全便可以肯定。只是七公子身份着实可疑,就这样放了,恐将成为隐患。依属下之见,不如喂七公子服下无忧丹。”
司徒宇听得无忧丹一句,整张脸霎时乌云密布,低叱道,“住口!你当无忧丹是什么!”
魏正扬也没料到竟然会引得司徒宇勃然大怒,识相的闭嘴不再言语。
无忧丹顾名思义是一种服用后能让人忘却烦恼忧愁的神药,服用初段神乐飘飘极是享受,但却容易上瘾,一旦日后不再服用,便会全身如烈火焚身,毒虫啃噬,痛苦不堪,唯有再度服用无忧丹才得以解脱。如此循环毒物渗入骨髓,无药可解最后死亡。
魏正扬站在原地看着浑身戾气的司徒宇朝着吟苍居内院走去,哪里会不知道他去干什么,只想着这两人诡异别扭的纠葛,当真剪不断理还乱。
陆仁嘉被囚禁在屋内,整日无事,度日如年,闲的都能长出霉菌了。独自一个人窝在桌边手里摆弄着下人送来的九连环,消磨时间。
虚掩的门却被一脚踹开,陆仁嘉不屑抬头,脚指头想也知道是谁?敢在吟苍居踹门的除了司徒宇还有哪个。心里警惕,瞟了眼马上就要走到面前的男人,潜意识的往后挪了身体,保持距离。
司徒宇望着他躲闪不耐烦的神色,冷嗤一声揪住了他的前襟,冥黑深邃的瞳孔内仿佛闪动暴烈的火光,冷冷的逼视着他,阴笑道,“还躲什么,你马上就自由了!”
自由?!陆仁嘉难以置信的一挑眉,挣扎着松开他的手,还是没法相信男人口中吐出的话语,“你终于想开了?”
“哼。”司徒宇居高临下的望着他,陈述道,“你的同盟抓走了翎儿,要求明日在望马坡交换人质。这不正合你心意吗?”见他唇角隐隐有不屑的神色,蔑视道,“这些草莽之辈自不量力,当真活腻了,硬是要虎口拔牙,我且成全他们让他们有去无回!”
血盟的那群人居然还不死心,这次还抓走了司徒翎……措手不及的变故让陆仁嘉有些愣忡,看来这个陆寒声在血盟还真是个人物,居然能引发这样的轩然大波。但想起司徒翎坚定的眼神,还承诺帮助自己逃离将军府,如今却被掳,做了质子,心下不忍的隐隐揪痛起来,但愿那群人不要为难他。
司徒宇见他沉吟不语,望着他垂下的浓密的眼睫,似两把漆黑的扇子,他看不透那一双眼睛,心底的那一丝不小心溢出的恐慌在沉默中愈发的扩散,他无端忧患起来。俯身占有性十足的抱住陆仁嘉僵硬的身体,贴着他的耳朵,霸道的宣布,“你这辈子休想摆脱我的掌控,你是我的。”
陆仁嘉心里轻蔑,呸!你也配!
……
第二日望马坡树林中,如同约定一般司徒宇孤身一人带上陆仁嘉,望着三丈外打扮古怪神色各异的六人。司徒翎虽被制但小小年纪,却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魄,见他气定神闲,神色泰然,没有丝毫的胆怯畏缩。司徒宇见此不由欣慰,司徒一族虽人丁稀少,但决不允许出现懦弱无能之辈。
做主发话的是个面容姣好端庄的紫衣妙龄女子,观其年华不是过双十年纪,却自有一派巾帼不让须眉的气派。“威武将军果真守信,将陆三带来了。龙婥兮这厢见过了。”话毕对着司徒宇抱拳行礼,“规矩我也不多说,先让双方人质站在距离我们一丈的位置,我数三下,让他们慢慢走过来,抵达我们身边。如此便算是交换结束。将军可有异议?”
司徒宇颔首,松开了对陆仁嘉的控制。
陆仁嘉脱离司徒宇的掌控立马大跨步立在了距离司徒宇一丈的距离,人质站立妥当。
龙婥兮便开始倒数计时,“三……二……”
“一。”
陆仁嘉与司徒翎面对面行走,望着不远处曾经见过一面的翁钧豪以及陌生的五人,已经下定决心非离开司徒宇不可。眼下只能先与血盟的人周旋,在等待时机摆脱血盟,从此浪迹天涯。
在与司徒翎擦肩而过的瞬间,见他朝着自己微微露出笑容。陆仁嘉看在眼里,心里温暖。脚下却不敢怠慢,立马拔腿朝着血盟中人奔跑过去。
司徒宇一个箭步拉住司徒翎藏在身后,风驰电掣般朝着奔跑的陆仁嘉出手想要将对方揪回来,身边却在同一时间缠上三个对手。司徒翎虽能打几套拳脚功夫,但他年龄幼小对武学理解有限,出拳扫腿只是空有其貌而无其实的,藏在司徒宇身后是能接住对手发难的一两招,但长耗下去,司徒翎定不是对手,且忌惮对手暗中偷袭,伤到孩儿。
而前方不远的陆仁嘉已被翁钧豪用力一提飞身踩上枝头,陆仁嘉脚下踩着树枝,居高临下眺望前方不远出弥漫着大片尘雾,耳听不远处一阵强是一阵的马蹄声,焦急道,“是铁骑兵,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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