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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走……其实这样也没什麽不好的。”我把头埋到他怀里，偷偷擦去不断滑落的眼泪，忽然他抬起我的头，淡淡的笑著对我说，“别这样……你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他的眼睛很柔和的看著我，吸引著人一点一点的靠近他，猛地我有些狼狈的回过神来，“你该不是厌了我找个机会赶我走吧。”约瑟有些受伤的眼神看得我有些心虚，“对不起，我心里乱糟糟的，还记的以前我那样逼你，那天晚上你一定也很难受……”，“我只是慎重一些……那时候我都不知道会这样喜欢你，给你一个自己飞的机会……说的轻巧，知道吗，这对於我就好像是一场豪赌……”

约瑟的信任让我有了那一份去尝试飞翔的勇气，我笑著流下眼泪，狠狠地打了他一拳，“你这个骗子，说好了不让我再哭的……”　　 他亲亲吻了吻我的嘴唇，“等你回来……咱们一起去找王，让他羡慕死我们。”，我使劲点了点头，“如果有一天我後悔了，跑回来找你，还要你像现在这样包吃包喝包睡的养我，你不能笑我。”他被我的话逗笑了，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如果有一天我也後悔了，跑过去把你抓回来，你也不能生气。”“大男人哪会那麽小心眼，不过你不会我刚出门就抓我回来吧？”，“那可说不准噢……”，他握住我的手，语气与刚才的截然不同，“什麽时候走？”我想了想，既然都决定了，就别拖著了，“今天晚上就走，临走前做一次吧。”他皱了皱眉头，“临走了还不老实，到时候你下不来床我看你怎麽走……别闹的跟诀别一样，就放你出去三个月，到时候还回不来我就去抓你，天涯海角也要抓你回来。”说著帮我在左手中指戴上了一个戒指，跟他手上的一模一样，银白色的，镶嵌了一个黑色的宝石，我笑著问他，“怎麽著？送我一个戒指什麽意思？”，“订婚，他们俩是一对，这种宝石魔界只有两颗……王在上面下了一个咒语，他们能感应到彼此。”我看著隐隐闪著红光的黑色钻石，感慨道，“魔界的王并不像人们说的那麽冰冷无情……”他拍了拍我的屁股，“行啦……这世上很多事都是说不明白的，赶快去收拾几件衣服，过阵子天气也许会冷一些，多少准备上几件。”

就这样我拎著一个小箱子站在房门口，恍然而无助，都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也许是安逸的日子过多了，这会儿早就没了几年前独自闯荡的那鼓冲劲，支撑著我一步一步走远的只是约瑟的信任和对我的纵容。既然你放我出来，那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也许我只是想试试看，就好象一个怀揣著梦想在沙滩建沙雕的孩子那样的执拗而固执。

我尝过那种滋味，所以做不出那种事

本来想等芜恒回来跟他道别的，但是眼看天越来越晚，他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我有些无奈的给他留了一封信，：表哥，我走了，我想了很久，决定回大清，看看婉玉和父亲，以後再见。之後我拎著箱子连夜赶到了码头，买了第二天凌晨的船票，之後却感觉越来越疲惫，天上还飘著小雨，那时候我有些无助的站在港口看著来往的船只，一时间竟然忘了离开约瑟的身边的初衷，那一刻似乎心里一阵阵的悸动，想立刻回到他的身边，什麽男人女人都见鬼去吧……我轻轻抚摸著戒指上面光滑的宝石，等这次回来马上就回到他身边，再不管那些有的没的了。那时候的我不知道，他就在我身後的潮湿的街角，他安安静静的呆在那儿，笑著自言自语道，“对不起，灏，我真是个骗子，说好了放你飞，哪怕只是短短的几个月我还是舍不得，什麽陶瓷店老板给我讲的故事，那只是我说服自己回来的借口，否则那天我也不回离开了家门就瞬移到了北爱尔兰一遍一遍的走著你走过的路，一家一家的逛著你进过的店，一直到找到那家陶瓷店……”

思念不能当饭吃，我已经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了，疲惫的感觉一阵阵的涌上来，我不得不在人烟稀少的街上等著落单的走夜路的行人。夜里的视力和听力不知道什麽时候变得好了很多，也许是伯爵的血供养的我的素质比寻常的吸血鬼还要好。远远的看见一个红发女孩由远及近低著头走过来，我戴上恰好遮住脸的帽子，以前的我的确被当初一个宠物那样养著，从不曾学过怎样猎食。只是凭著感觉很优雅的撑著伞走过去，一边撑著伞一边问，“小姐，这麽晚了一个人走，下著雨还不打伞，这样要生病的，要不我开车送送你吧。”她轻声跟我道了谢，却没有像我期望的那样顺从的答应，我望著飘渺的雨滴，感慨道，还真是被约瑟养的退化了，现在连搭讪都不会了……我又不死心的询问道，“要不我送你到车站吧，我家就在那边，这边我很熟的。”无意间瞥见她胸口的十字架，又很虔诚的说，“今天我刚刚去了教堂，教父和修女们都很善良，小姐你也信教吗？”她似乎放下了些戒备，轻轻点了点头，“你是个好人，主会保佑你的。”我有些尴尬的皱了皱眉，然後趁她不注意的时候猛地把她拉到街角，把她摁在墙上用手捂住她的嘴。她愣了片刻，片刻後开始轻轻的发抖，我狠下心猛地咬上她的脖子，感觉到她猛烈的挣扎我只好加大了手上的力道，不过当她的血流进我的口腔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还是立起来了，身上一阵阵发寒，我闭上眼睛努力说服自己把那些液体都吞下去，不要想别的，不过还是一阵阵的反胃。

忽然她趁我分神的时候猛地使力让我没有防备的後退了几步撞到了後面的墙壁，我有些吃惊的抬起头，却发现那张脸有些陌生的脸越发的熟悉，她也有些吃惊的打量著我，片刻後惊叫著，“你是潘程颢！”我有点不知所措，从凯瑟琳的眼神里我看出她对我的鄙夷和憎恨，也许今天放她走她马上就会去教会找人抓我，想到这儿，我掐住她的脖子，她狠狠地瞪著我，有些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没有回答她，一直到她失去知觉才放开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後离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个地方。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死，因为她颈间的伤口我并没有帮她处理，也许她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去，也许她会活过来，那样我的生活将被她打乱，但是我并不想杀她……毕竟她曾是我的同类，哪怕不是，我也不忍杀一个活生生的人，哪怕是一只猴子，也是有活著的权利的，谁都会痛，会害怕，我尝过那种痛，所以做不出那种事。

这真是可怕……

我看似乎是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跟著她到了房间，头也不回的坐在沙发上问她，“你想怎麽样？”她俯下身子让金黄色的卷发垂在我们两个之间，“呦，弟弟，现在不是你给我披衣服那时候了，一扭脸就不认人了！”，“我向您道歉，当时我并没有看出来您是同类，我才刚刚加入魔族几十天，请姐姐不要怪我。”我挺诚恳的向她鞠了一躬，然後刚转身离开，却没想到她却不太讲道理猛地把我压在沙发上，我有些生气，强压著怒火对她说，“你想干什麽，放开我……”她娇媚的笑了，“你不想要一个美好的夜晚吗？还是……你不是个男人？”说著手已经移到我的腿间，我很不高兴的拽开她的手，猛地推开她，“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女人。”她表情穆然变了几分，我看到她眼睛里闪烁的嗜血的红光立刻紧张起来，“既然这样那你就乖乖让我咬一口，都说同类的血液最补人了。”她猛地扑过来我浑身肌肉一紧避开了她已经锋利如刀的指甲，我惊讶自己为什麽速度竟然这麽快，她似乎也有些吃惊，不过立刻回过神来闪到我身後，我猛的转过身来踹上她的小腹，脸却还是被划破了血顺著脸颊滴滴答答的沾湿了衣领粘腻腻的，她抱著腹部痛苦的趴在地上狠狠地瞪著我，却忽然愣住了，“鹰眼怎麽会在你手上？”

我看著手上的戒指，蹲在他面前笑著问她，“我为什麽要告诉你？你弄花了我的脸，我是靠脸吃饭的。”她有些不甘心的看著我，“你想怎麽样？”我站起来顺便冲她伸出手想拉她起来，她楞了一下，马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伸出了手，坐在沙发上。“你先帮我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我不想留下什麽痕迹。”她二话不说弯下腰伸出舌头一下下的舔在我的伤口上，陌生的气味让我不自觉的往後缩了一下，她饶有兴致的看著我，“弟弟你还害羞呢？所谓不打不相识，我看你人也不错，咱们交个朋友吧，我叫凯莉。”我轻轻笑了几声反问他，“是看我人不错，还是看我手上的宝石不错？”她有些羡慕的瞥了一眼我的手，“喜欢是喜欢，可惜它是认主人的……对了，大概是你的情人送给你的这个戒指吧？”我挑了挑眉头，“你怎麽知道的。”，她笑了几声，起身帮我倒了一杯热水，我看出她走路姿势有些别扭，大概是腹部被我踢伤了，“魔界的人都知道，王在鹰眼上下了爱情的诅咒，拥有它们的人的生命和爱情同在，看起来你还真是被情人圈养的，什麽都不知道就被骗的戴上了。”我悄悄瞄了一眼凯莉的眼睛，里面有几分戏谑，却没有一丝鄙夷，於是我笑了笑，“被你猜对了……我是被他圈养的，呵呵，所以我才饿的同类和人类都分不清，吃顿饭还要牺牲色相……”几句抱怨的话逗得她笑个不停，挺好奇的问我，“以前都是他帮你装在杯子里你才喝从来没有自己抓过人？”，“我不太喜欢血的味道……所以杯子里的血要兑果汁，那样又不能填肚子，後来他逼我去咬他打晕的小女孩，我感觉特别难受，反胃头晕差点晕过去，所以後来一直只喝他的血的，现在自己出来了，也稍微能适应别人的血了……”凯莉有点吃惊，“你、你不会晕血吧……哈哈哈哈，太荒唐了。”我低著头不搭理她，等她笑够了又继续说，“你情人真是个天才，居然有自己的血喂你，太让人羡慕了，怪不得你才加入魔族直觉速度都很不错……不过真想不通他怎麽舍得放你这个宝贝出来。”

遇上了喜欢的就好好过吧

最後在凯莉那蹭了点血，她那儿养著专门提供新鲜血液顺带取悦她开心的人……说的不好听点就是禁脔吧，我喝足了血估计自己的脸大概和那个被咬的人一样白，有些尴尬的站起来腿却有些软绵绵的不听使唤，凯莉忙跑过来扶住我，我冲她笑了笑，轻轻推开她，“没事，有点不适应，以後就习惯了。”她撇了撇嘴，小声嘟囔著，“瞎逞强……”，背对著她冲她招了招手，“我叫潘程颢，是大清人，咱们算是朋友了，你也是个不错的人，改天我会再来找你……蹭饭。”

凯莉在一边帮我咬过的温顺的男孩处理伤口，应该是挺心疼的，有些抱怨似的跟我著开玩笑，“你真是挺没良心的，咬了我的小情人拍拍屁股就走了。”我扭头冲她笑了笑，“那你是想让我为你的小情人负责吗？”说著我蹲下抬高了躺在凯莉腿上的男孩的瘦瘦的下巴，“啧啧……这小嘴儿红红的张著，还真是挺诱人的，其实也挺对我胃口的，凯莉你要是硬要把这个小宠物塞给我……我就收下了。”男孩脸上明显露出了委屈的神色，纤细的手拽著凯莉的胳膊，眼看就要哭出来了，硬是咬著嘴唇不敢说话，凯莉狠狠的瞪著我，大概是埋怨我太损了，我微微笑著准备看著她怎麽应付，那个男孩的眼泪却滴滴答答的掉下来，把头埋在凯莉的腹部小声的说著，“主人不要把我送给别人好不好……萨瑞什麽都听你的，以後主人跟别的哥哥过夜萨瑞再也不哭惹主人不高兴了……”凯莉有些无奈的轻轻拍著那个叫萨瑞的男孩的後背安慰他，“那个哥哥开玩笑的……别哭了，好像我欺负你似的。”我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萨瑞的几句话说的我心里酸酸的，曾几何时我也这样将自己的尊严踩在脚下在男人的身下求著他多爱我一点，约瑟把我宠的太好，现在再见到这样的孩子就打心里为他们不平，我站起身子想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一下，他稍稍向後缩了缩脑袋，避开了我的手，我有些尴尬的把手缩回来，像个过来人似的拍拍凯莉的肩膀，“要是碰见真喜欢的就好好过，别瞎折腾了。”她挑了挑嘴角，“我的事你不懂……行了，走吧走吧，你看你那脸白的都不像样子了，吃点东西跟要命似的。”

在船上我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睡觉，不知道是不是太想他了，几乎每次梦里都会见到他欲求不满似的爬上我的床却只是抱著我，醒过来却发现根本没有约瑟的影子，我还总是劝别人好好过，自己还不是像个小孩子那样为了赌一口气傻乎乎的跑出来，结果还不是巴巴的想著人家念著人家。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几天，晚上猎食的时候又碰见了在吹海风的凯莉，边上还带著裹得严严实实萨瑞，她冲我打了个招呼，小声开玩笑道，“又没吃呢吧？每次见你要不是一副饿的不行的样子，要不就是虚弱的要晕倒的样子，要不要我请你？”我故作鄙夷的瞥了她一眼，“你得了吧，看你上次那个心疼的样子……我真想不通明明那麽宝贝怎麽舍得拿出来招待客人。”她捏了捏萨瑞的脸漫不经心的笑著回答我，“上次是便宜你了，小家夥犯了点错想罚他自己又舍不得，这次你要是厚著脸皮再让我请我也只能请你喝冰柜里的了，不过我可没你情人那麽好心情给你兑什麽果汁，爱喝不喝。”

先适应了，省的以後受罪

於是我很不客气的接过来一杯免费的晚餐，一小口小口慢慢的喝，也许是咬活人习惯了，再看著杯子里静止的殷红色的液体心里又开始一阵阵的发毛，胃也开始难受，我心里一横闭上眼睛把小半杯咕咚咕咚的都灌下肚子，结果呕吐的感觉猛地涌上来，手脚也凉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似的，我急急忙忙的跑到洗手池边上用凉水冲了冲脸，萨瑞有些担心的从沙发上下来帮我倒了杯温水，怯生生的递给我，好像我能把他吃的似的，我接过水杯喝了几口胃里的波涛汹涌才稍稍平息下来，“又没人和你抢喝那麽猛做什麽，我们又不会笑你，过来坐一会，休息一下吧。”凯莉说话总是很不客气，其实人挺好的，男孩放下水杯乖巧的坐到凯莉身边，笑嘻嘻的蹭到她怀里，凯莉把他揽在怀里，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一勺一勺的把里面橘红色的液体喂到萨瑞嘴里，男孩秀气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显然是不喜欢喝的，我看著他们恨不得黏在一起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刚刚谁凶巴巴的说自己没心思兑果汁的……”然後又故意放低了声音，小声问她，“你们女人不都喜欢有男人味的男人吗，你口味挺独特啊？”凯莉轻轻笑了几声，饶有兴趣的看著我，“你又不是女人……你从哪知道的我们女人喜欢什麽？”我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别这麽损……萨瑞是人类吧，你为什麽要给他和兑了血的饮料，他明明不喜欢的。”，“让他先适应了，省的以後加入魔族之後跟你一样晕血，我可不愿意萨瑞像你这样活受罪。”我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她一下， 什麽叫活受罪，虽然我现在的生活不是很滋润，但也不要这样形容吧……

【番外】他们的风花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