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亦特定约了许公子来仁沛宜家吃饭。
再好的店,一旦人多了,便无可避免的有些嘈杂。许公子忍不住皱了皱眉,不过他还是坐了下来。
席间,齐亦时不时抬头向仁沛宜家后院的方向看。实际上,仁沛宜家的前后院之间隔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花园,中间以一道曲廊连接,人在前院,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后院的。
许公子将齐亦坐立不宁的姿态看在眼里,心里十分想敲一下少年的额头。只是此时身在仁沛宜家,周围宾客众多,又则两人在不寒城中都是鼎鼎有名的人物,如今年岁渐长,小齐也已成亲,公众场合动手动脚难免瓜田李下。许公子端起酒抿了一口,随即施施然开口,“这位天道军少主的做派倒是特别,居然想起来租用客栈。小齐,听说你见过这位黯少主,不妨跟我说说他是怎样的人?”
齐亦挑挑眉,索然回答,“我又怎么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许公子突然敲了一下桌面,引得齐亦注目后,他才又说,“那你为何那般在意他?”说话间视线还向仁沛宜家后院的方向漂了一下。
齐亦的脸顿时红透。
若是往日,有人胆敢揭齐亦的短,他必然会咋呼起来,伶牙俐齿地反驳讽刺,定叫那人哑口无言羞愤欲死。然而这一次,他却只是低下头,懦懦地说道,“许哥哥你不要与我开这样的玩笑。”
齐亦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
许公子一时无话,他看着那个坐在一箭之地一度熟悉的知其亵衣之色的人,竟恍然觉得那人如此陌生。齐亦已经变了。这种改变,不是因为年纪和阅历,也不是因为旁人的影响。
“小齐,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人了?”许公子不是踌躇之人,想到了便问了出来。
“怎么可能!”齐亦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不知是在不屑许公子的问题,还是在不屑许公子的问题里提到的那个人。
齐亦不知道的是,他那副黯然神伤的表情,以及他频频侧首的姿态,都落入了凌曜眼里。出于某种考虑,重新回到不寒城之后,凌曜没有再限制齐亦不能出府,当然,齐亦身后坠了十几个暗卫。听暗卫回报,连续几日,齐亦每日必至仁沛宜家,他便知道,自己最不愿意发生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此之前,不管齐亦逃婚还是偕同袁二公子私奔,他都毫不犹豫地将人逮了回来,狠狠地处罚,而后关在府里,让他只能停留在自己身旁,然而这一次,凌曜却犹疑了。即使不愿意承认,凌曜也无法否认,对于齐亦来说,袁二公子许公子之流,是他的玩伴,是他的朋友,甚至可以称其为齐亦的兄弟,但这个阴险的祭家少主,却是划在齐亦心底的一道深痕。总是嬉闹玩乐的齐亦,即使在爹爹过世时也只是悲伤哭泣,而当悲伤过去,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跳脱闹腾,但那日在葡萄小院中他默默注视着祭少主,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哀伤,并且绝望……
极为想要,却无论如何也得不到——曾经的丞相大人非常了解人性的弱点:齐亦永远不会承认他喜欢那个人,但那个人就住在他心里,长久地研磨着他柔软的心,撕扯着他的感情。
要如何对待这件事,凌曜一时拿不准注意。于是,他在齐亦不知情地情况下来了一趟仁沛宜家,又在齐亦不知情的情况下,悄然离开了仁沛宜家。而后,他开始疏远齐亦。
然而好几日过去齐亦依旧没有发现自己被相公疏远了。
自那日在仁沛宜家与许公子见过面之后,齐亦不再去仁沛宜家。但每日里,上午他要舞两个时辰的剑,下午他要练两个时辰的琴。某一日齐亦竟然念了一首诗出来:未觉秋至风先凉,繁叶不堪自飞扬。把棘横扫石台基,长叹时光不及长。
是啊,不知不觉中,秋已经深了。
“夫人,你和大人已经很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小雨终于忍不住提醒齐亦。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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