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之转过身来,惊异的看到,云修儒面无表情的,有些僵直的伸出一只手,把微微合拢的衣襟,又笨拙的拉扯开。魏允之只觉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慌忙转过头去。柳春来也急急的用身子挡住,一面低语,一面与他把衣服重新牵好。
魏允之愣了一下后,似乎明白了他这个举动。想起那晚夜探骆缇府,在云修儒房里看到的一幕。眼前忽然一阵发黑,脚步有些踉跄的往前迈了几步。亏了中兴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兄弟二人在另一边坐下。中兴帝正要吩咐内侍,奉上参汤,魏允之硬挤出一丝笑道:“多谢了。方才来之时,已在家用过了。”又道:“臣弟冒犯了皇兄,皇兄不恼吗?”中兴帝望着不远处的云修儒道:“什么恼不恼的。朕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只要他能好起来。”魏允之也望过去,见云修儒弃而不舍的,又将衣襟拉扯开。身边的小内侍,顶着两只又红又肿的眼睛,泪汪汪的看着他。
中兴帝叹口气道:“屋子里暖和,到不怕他着凉,你与他披件厚衣服罢了。”柳春来答应着,转到八扇玲珑屏风后面,取了件大毛衣服过来,与云修儒披好。
魏允之吸了口气道:“太医怎么说?”中兴帝疲惫的揉着额头道:“连朕都知道,他这是心病,必得云娃回来,方能好转。朕已发出榜文,昭告天下,凡能治愈此病者,赏金一千两,另赐七品官一职。”魏允之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中兴帝望着他的左肩道:“你的伤势如何?”魏允之无所谓的笑了笑道:“臣弟不是好好儿的吗,可见是无碍的。”中兴帝看了看他的脸色,皱眉道:“是什么人,竟能够伤到你?”魏允之回想当日之情景,仍旧有些心悸,慢慢道:“真乃是高手。臣弟在他面前,尚未走出二十招,便被伤得这般。他的路数……”魏云治低头细想一会儿,终是摇头道:“臣弟实在也看不透。”忽想起一事道:“臣弟与那僧人交手,眼看便刺中他了。他像是怕剑气伤到了孩子,竟然用手遮住她的头。”中兴帝也有些纳闷儿,低头沉思着,半响方道:“记维多说,初一那日,他并未派人前去。这等说来,果然另有其人吗?宫内还有人,想置他于死地不成?”
又把魏允之望一眼道:“那晚的蒙面人是你吧?”魏允之眼下没心情装傻充愣,只得把头点一点,承认了。中兴帝道:“你一个亲王,三更半夜不带一人,独自蒙面到别人家做什么?”魏允之听他弦外有音,话里有话,不由冷笑道:“皇兄是怀疑臣弟吗?好啊。我那日是吃饱了撑着了,散着步就去了!你待怎样?”中兴帝盯着他道:“你必是知道他在那儿,所以才去的。谁告诉你的?”魏允之思付再三,觉得没必要因误会,闹得兄弟失和。便将骆缇到王府之事,和盘托出。
中兴帝把骆缇暗骂几句,紧接着道:“你半夜到他房中,意欲何为?”魏允之怒极反笑,拍着他的肩道:“你把我当做是什么人?不入流的采花大盗?见着美貌之人,便想行那苟且之事吗?亏我还是你的亲胞弟,还口口声声叫你兄长,你竟这般想我。”说罢,竟有些支持不住了,忙靠在桌旁,闭了眼,半响做不得声。
中兴帝见他惨白着一张脸,竟显得如此的茬弱。平日见惯他,装模作样的假斯文,要吗便是一身市井气,满脸无赖像。如今这副模样,到叫他着实的不习惯,竟有些手足无措。
才将手放到他的肩上,便听得魏允之有气无力的道:“把你的龙爪拿远些,我这个淫棍可是受不起,没得玷污了你!”中兴帝望了柳春来一眼,压低声音道:“当着奴才的面儿,你混说什么?朕何曾说你什么了?都是你在自说自话罢了。明知身上有伤,还不知保养。叫个太医来瞧瞧吧?”魏允之微微睁开眼,斜斜的看着他道:“我们这等人,如何配看太医?陛下还是留着自己看吧。”中兴帝赌气道:“不识好人心的东西!”魏允之道:“向陛下谏一句忠言。骂臣弟之前先想想,自己脱得了干系吗?别连父母都带累了。”中兴帝方要发怒,看见他用手轻抚着左肩,皱了下眉,又将那火儿强压了回去。
一位皇帝,一位亲王,在桌边干坐了近一盏茶的功夫儿。
正当中兴帝要劝魏允之回去休息之时,却见他猛地睁开了双眼。眼光犀利,有如双剑直刺过来。中兴帝不防,身子往后一仰,诧异的看着他。
魏允之脸色阴沉下来,对柳春来道:“你先出去。”柳春来望着中兴帝,听他示下。见他点头,这才缓缓退出去。
中兴帝道:“你有何事?”魏允之紧盯着他道:“请教陛下,云掌印去骆缇家过年,记维多是如何只晓得?不会也是骆缇透漏的消息吧?”中兴帝波澜不惊的道:“你这话问得蹊跷,朕如何知道,他是从哪儿得的消息?”魏允之扶着桌子立起身,几乎是咬着牙道:
24、第 24 章 ...
“陛下的手段,臣弟怎么会不知道?你要骆缇将云掌印的行踪传扬出去,引得记贵妃将此事告知其父。后,用云掌印作诱饵,借题发挥的,抄了记维多的家。可是也不是?岂料,半路杀出另一批人马。将你精挑细选的大内高手,一一击溃。就连松风的师弟高智远,也不是他的敌手。”
魏允之此时站也站不稳了。两腿打着颤,身子几乎全伏在了桌子上。那双眼睛,却还死死地瞪着他。中兴帝看见他左肩的衣服,隐隐有血迹透出。几步跨将过来,接住他缓缓滑落的身子,两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中兴帝方要叫内侍传太医,魏允之在他怀里低声道:“你要不怕人听了去,你便只管叫。”中兴帝抬头,朝云修儒这边望了一眼。魏允之笑道:“怎么,你怕他听见呀?”中兴帝铁青着脸道:“你究竟要怎么样?”魏允之这会子晕的厉害,忙闭了眼,稍稍调理气息。片刻后,方微眯着眼道:“陛下便是如此爱一个人的,臣弟受教了。你把他一步一步,逼到了绝境之上。哈哈……从此以后,你也不必上朝了,天天的守好他。你心里头明镜儿似的,若是没有那个孩子,云掌印便撑不了多久了。”中兴帝浑身一颤,又听他道:”这就是他被你爱的代价,你……”魏允之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前渐渐的暗了下去。
灼阳宫委实不大,房舍虽旧些,但并不破败。只是宫中只有七八名内侍,并不曾见一个宫女。
同为首领,同是五品的官阶。人家手底下最少也管着三四十人,还不算宫女。出来进去的,虽不敢吆五喝六,却也多有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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