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岁那年,我知道了一个关于我自己的,惊天秘密。
那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午后,我忽然觉得小腹微微有些坠痛。先时并不在意,直到感觉□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到厕屋褪下裤子一看,那刺目的红色,把我吓得跌坐在地上。这分明是血呀!怎么会流血了?难道我得了什么要紧的病吗?是要死了吗?怎么办,怎么办啊?越是恐惧慌乱,越是觉得小腹疼的厉害了。万般无奈之下,我找到了姨母。让她屏退了左右,涨得满脸通红,声如蚊蚁的说明事情原委。姨母听后并未像我一般慌张,只是点了点头,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将我叫到跟前,郑重的告诉了我身体的秘密。并安慰我无需害怕,世间所有的女子每月必会行经一次,而我则是半年一次。十二岁虽然还有些懵懂,却多少知道一些人事了。困扰在心中多年的疑惑终于被解开。难怪父亲同祖母这般厌恶自己,难怪满府的人叫自己是妖怪,甚至还要强行扯下自己的裤子来看,难怪那夜……
一直以为自己是男孩儿,听完姨母的话后,却叫我一时无所适从。怯怯的问她,我究竟是男的还是女的?姨母深深的望着我的眼睛道:“你心里想要做什么?”我毫不犹疑的道:“自然是男的。”姨母颔首道:“既然你选择做男人,那就要拿出做男人的样子来。”
于是,我除了读书,还要跟着姨母学做账。到后来,家里所有的生意,农庄我都参与了打理。姨母召集了众管事,言明,日后我将继承所有的一切,要他们尽心扶持。管事们见我年少面嫩,难免有不服者。在战胜了一个一个刁难之后,我学会了恩威并施,学会了知人善用。
姨母见我年纪渐长,又听到那些不堪的谣言,私下里也曾问过我,是否对宝宝有意?我当时便急了,跪下道,曼说我是这样的身子,便是堂堂正正的男儿之躯,我也不会对她有男女之情。之所以这般超出常理的疼爱与她,那是因为一见到她,便想起自己幼时受的罪。宝宝与我,就像是一母同胞的兄妹,甚至更像自己的孩子一般。姨母将我扶起来,用悲悯的眼神望着我道,你以后可怎么处啊?既不打算娶,可是要嫁吗?我一下子愣住了。一直全身心的照顾着宝宝,从未想过这些事,如今,突然就摆在了面前,让我感到一阵茫然。许久之后,我才对她道,实在要嫁,也只做正室不为男妾。若是不能如愿,宁可一生独
63、第 63 章 ...
守。
此事过去不久,姨母便一病不起。临终之时,将我与宝宝叫至床前,要她发誓一生一世护我周全。宝宝却对她道,誓言是最不可靠的东西,她会用心守护我一生。我从未在她面前流过眼泪,此时禁不住泪如泉涌。
这世上我唯一的亲人也走了。她虽然对我不及宝宝那般亲昵,却丝毫不影响对我的拳拳慈爱之心。那段日子,我内心惴惴不安。这一次我彻彻底底的成了孤人,宝宝总有一日会知道自己的秘密,她会不会像父亲同祖母那般厌弃与我?失去亲人的悲痛,加上对未来的恐慌,使我的头疼一月连犯了两次。宝宝也曾在姨母的指导下与我运功,虽然熟悉,毕竟年纪太小功力有限,连着两次让她几乎经精疲力尽。望着她睡梦中还蹙起的眉头,我便渐渐生出一丝恨来。母亲为什么不像父亲一样的嫌弃我?为什么不替我结束生命?这样,我便不会遇到宝宝,让我连死的决心都没有。
一日,宝宝与我并肩坐在紫藤花架下,很自然的对我道,大哥哥要嫁什么样的人?当时,我像被人冷不防的,在身上很抽了一鞭。心猛的停止了跳动,血液似乎也凝固在了身体里。宝宝不是没有察觉我的异样,却故意忽视了这些,将头靠在我的肩上,清晰无比的道,无论你是什么样子,只要同以前一般真心待我,你便是我永远的大哥哥。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还有我。是啊,我还有你,你是我的宝宝,我的孩子。
宝宝才来之时,为了安抚她的心,对她说,在这里住到十六岁时便送她回去。在我想来到那时,她怕是早将以前之事忘个干净了。可是,我渐渐察觉到,这十几年来,她从未有一刻忘记过她的父亲。尤其是近一年,她时常独自一人发呆。以至于我这个不会武功之人,躲在不远处的假山后,听到她将那一声爹爹叫出了口。我只觉真个人都被掏空了,虚弱的连站也站不稳了。她自然是发现了我。我们就这样相望着,彼此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的身影。我艰难的道,容我想想好吗?说完,尽量保持着步履平稳,慢慢消失在她视线以外。而这次,她没有像以往那样,关切的跑上来扶我。我却能感觉到她的目光,灼热的射在我的背上。
思念亲人的滋味,我深有体会。宝宝同姨母闭关之时,只短短半年,又近在咫尺,便已经让我魂牵梦系,坐卧不宁了。更何况,是硬生生的从人家手里抢过来的。寒暑交替十数载,又相隔天涯。我一介两姓旁人,尚且有如此感受,他们是血脉相通至亲的骨肉,岂不比我更思之若狂?若宝宝忘记倒也罢了,便是拼着死后下地狱,也不会将她送回去。可偏偏是她没有忘记。对别人寡情寡义,对她却永远做不到。我将她捧在手心十二载,她不至于看了一眼父亲,便把我抛在了脑后。
姨母曾私下对我道,别看我口舌刻薄,心却不及宝宝一半狠。是啊,对宝宝我委实狠不下心。所以,便不顾家里人的极力反对,毅然决然的,将她千里迢迢送了回去。哈哈,是我太小瞧了血浓于水的威力,那是人的天性啊。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孑然一身。要放手吗?不,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正想得出神,忽见窗外一俊俏的年轻人,在马上向自己抱拳道:“雅兄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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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 64 章 ...
雅竹将跟着的人全都打发了回去,自己同夏桑植在鸿宾楼要了一桌菜,相对而坐。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又是在雅座,周围显得甚是清静。几扇窗户大大的敞开着,风带着湿润的味道,缓缓拂在面颊上,格外的凉爽。雅竹只觉心里憋闷的难受,不想回去。路上碰到夏桑植,想也不想便一口答应他的邀请。
满桌的佳肴却无美酒相伴。雅竹有些奇怪的望着他道:“夏兄戒酒了吗?”夏桑植含羞带愧道:“那日贪杯险些坏了自家性命,倒还拖累了雅兄为小弟担心。事后一想,酒能解愁只在一时,醒来依旧如故,无有半点改变。”雅竹如何看不出他眼底的忧伤,不知怎的竟笑将起来。夏桑植见他笑的凄苦,小心的试探道:“雅兄有什么烦心之事,可否与小弟言明?”雅竹望着他道:“你不一样有心事吗?却还来管我的闲事。”叹一口气接着道:“你我二人果然有缘,此时此刻算得上断肠人对断肠人了。”夏桑植一听“断肠人”三个字,夹菜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雅竹颔首道:“还是说说你的事吧。”夏桑植底垂着眼帘,半响方道:“我与家父一向不和。今日回府又借故寻我怄气,因此心中烦闷出来散心,不想竟与雅兄相遇。”雅竹放下筷子笑道:“原来夏兄也与令尊……”夏桑植抬头望着他道:“雅兄莫非……”雅竹摆了摆手,叫小二上了两壶好酒,亲自与夏桑植斟满,又将面前的杯子也倒上,举起杯道:“还是边吃酒边说吧。来,为了我二人有缘再见同饮此杯。”夏桑植一饮而尽,雅竹却慢慢的呷了一口,不觉蹙起了眉头。夏桑植有些诧异道:“雅兄不会吃酒吗?”雅竹瞪了他一眼道:“非得像你那样往嘴里灌,才叫会吃酒?”夏桑植笑道:“小弟远不及雅兄斯文。”言罢,欠身与他布菜。
二人几杯酒下肚,渐渐话也多起来。夏桑植本想替雅竹排解排解烦恼,不料,竟反过来将自己的满腹苦水,向他毫不避讳的倾吐出来。雅竹一面听,一面不断的往杯子里倒酒。待夏桑植讲完,他那壶酒也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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