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 68 章 ...
次日,魏允之搬回了王府。璩清尊自然也跟着一块过去了。
云娃见家里只剩他父女二人,倒也知情识趣,乖乖的守在云修儒膝下承欢。自她回来到现在,二人才真正的单独相处。云修儒恨不能把她顶在头上,含在口里,捧在手心。看她一颦一笑,听她软语娇嗔,似乎将那些年丢掉的幸福,全都找了回来。暂把思念廉松风的心略放了放。
这日正逢端午节,云修儒本打算带女儿往云渡江观赏龙舟。谁知早上一起来便觉头晕目眩,四肢疲软。胸口闷得难受,伏在床边干呕一阵儿,立时便汗如雨下。两个小厮唬的手忙脚乱,一个飞奔去请李放过来,另一个拿了痰桶接着,轻拍着他的背。
云娃收拾停当,方要到前面与父亲请安,门上的妈妈来说,二老爷中了暑,这会子李太医正瞧病了。云娃急急的带了周氏浣纱,往前院探望。
因云修儒此刻,正袒胸露怀的躺在那儿,云娃只得在门外守候。约一炷香时间,李放才将金针取下,云修儒脸色比起方才好看多了。李放指着他腋下,腿根儿处放置的用布包着的冰块儿道:“少时肌肤摸着不再烫手了,便要将此物拿开。”两个小厮连连点头。又与他重新诊脉,问他现在觉得如何?不料云修儒叹口气道:“昨日便说好了,要带她去看龙舟赛,如此一来岂不是扫了她的兴吗?”李放听得直摇头,无比感慨道:“公公这父亲做的,未免也太尽责了,还是顾惜一下自己的身子要紧。”又安慰几句,写了药方儿,交代了这几日饮食一定要清淡,多休息,方告辞出去。
祝管家见小厮与云修儒系好了衣服,拿了被单搭在身上,这才出来请云娃进去。自己同其他人退到外面伺候。
云娃轻轻的在榻前坐了,方才的话她自然是听见的。云修儒见女儿望着自己不说话,又见她打扮的异常标致,只道是因为去不成而心中懊恼。在榻上挣扎着想坐起来,奈何仍旧是头晕身乏。云娃按住道:“爹爹做什么?”云修儒执了她的手道:“我不妨事的,略歇一歇便好。你用了早饭,我叫他们送你先过去,我随后便到。”云娃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还是有些发烫。回身拿了团扇与他扇着风,一面道:“爹爹太宠着我了,会把我惯坏的。看龙舟有什么趣儿?自己下去划一下,那才是好玩儿呢。我就守着爹爹,咱们安安静静的在家一样过节。”云修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道:“我的儿,只是太委屈你了。”云娃向他眨了眨眼道:“爹爹允女儿一件事吧?”云修儒笑道:“曼说一件,便是十件百件都依得你。”云娃微低了头,拿着扇柄在父亲的手背上画着圈儿道:“让人把大哥哥接过来住几日……可好?”云修儒怔了怔,心下道了声原来如此,脸上勉强笑道:“好,便依你吧。”云娃一听,立时喜笑颜开。
话说那雅竹,已有十余日不曾见到云娃了,着实想念的紧。因想着云修儒一人在家,又是过节,只得忍下了。后来,听送羊乳的小厮回来说,云修儒中了暑,便越发的落落寡欢起来。再想见她不知要等到几时呢?
正自百无聊赖翻看着琴谱,家人来报,夏二爷进来了。
你道家人为何叫得这般亲近?自然是有些缘故在里面。自那日,雅竹头痛发作后,夏桑植便天天前来探望。又托了相熟的朋友,到处打听能治好此病的良医,药方。虽荐了几位在京中颇有名气的郎中,然,望,闻,问,切之后均摇头无有对策。那雅竹虽深居简出,却也是生意场中之人,他的心思岂有不明之理?闲时聊些家事,知他现如今妻妾皆无。虽是庶子,毕竟也是国公家的公子。就算是平民之家,也不会立一个无有子嗣的男人为正房。有时见他为自己忙前忙后,便想着将话挑明,免得他越陷越深,当然,也包括自己。可那话才起了个头,便被他不着痕迹的岔开去。照着以往的脾气,管他愿意不愿意,自己必定是一吐为快,早早了结此事。可为何每次皆狠不下心,明白的拒绝他?难道是动心了吗?就怎么轻易地,对这个小自己一岁的男子动心了吗?在世上活了二十六年,情爱对于自己只是奢望而已。前些年全身心的扑在云娃身上,不是没想过,她迟早会回到父亲身边,再过几年还要嫁人。到那时,她的心里眼里还有自己一席之地吗?当初想着像是很远的事,几乎在弹指一挥间,很远的事已被推到了面前。就此终老一生吗?不甘心啊。自己的归宿又在哪里?只做男妻,绝不做妾,哼哼……谈何容易?在没有确定那人,是否死心塌地的爱着自己之前,那个秘密是不会吐漏的。在心急气躁之时,他,没头没脑的闯了进来。他因何喜欢自己?自己又为什么喜欢他?不,不是……不是喜欢,只是对他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记得姨母还在时,曾慎重的告戒自己,不要与陌生男子走得太近,以免被人察觉秘密。可就在前日午后,自己竟在他面前毫无防备的睡着了。直到自己醒来,看见他趴在对面的桌子上睡得正香。嘴角含着一丝笑意,像是在自己家里一般。坐在椅中托着腮,近距离的望着他,心中微微一动。只瞬间,还未等自己细细品味,那奇妙的感觉便消失了。难道,这竟是书上所说的怦然心动,两情相悦?太快了吧?管他了,又不是自己上赶着?这个人还不算讨厌,只当他是解闷儿的罢了。
夏桑植轻手轻脚的进来,走到雅竹身边,看了看他手里的书道:“清心(雅竹字清心),这是什么天书啊?我怎的看不明白?”雅足放下书道:“不过一本琴谱而已。”夏桑植随手翻了几页,笑着摇头道:“我乃一介武夫,远不及清心你风雅。”雅竹拿过书扔至一边道:“‘风雅’又当不得饭吃,看不懂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一介奸商,不过附庸风雅而已。”夏桑植在他对面坐下道:“怎么了?谁惹到你了?”雅竹挑眉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生气了?没见我翻琴谱,雅兴正浓吗?大节下的,生的哪门子的气啊!”夏桑植暗道:“明明想着云娃而不得见,偏生嘴上硬不肯说出来。”雅竹见他沉吟不语,眯了一下眼道:“你想什么了?”夏桑植不防,吓了一跳,心虚的赔笑道:“我是在想,左右无事不如出去散散心。对了,”他似乎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放在雅竹眼前。雅竹垂眸一看,险些笑出声来。原来,是用五彩丝线串成的,六七个手指头大小的粽子。暗暗赞了声好鲜亮的活计。指尖抚着那长长的穗子,口是心非的道:“桑植拿错了吧?这分明是女孩儿戴的东西,怎么要送给我?莫非,你暗指我像妇人?或者……”夏桑植赶紧挥手打断他道:“哪个与你讲这是女孩才戴的?谁又把你看做妇人了?你哪里像啊?我知道你比我有钱,不稀罕那些珠光宝气的东西。不过看着精巧,又应景儿,便随手买下了。若是不喜欢扔了便是。”雅竹微微撇了下嘴道:“到底是大家的公子,花钱买了不喜欢便丢弃。”夏桑植笑着拱手告饶道:“罢罢,我这一世也说不过你了。快换了衣服随我出去逛逛。”雅竹应允,进到里面换了身衣服。临出门时,顺手将那小粽子佩在了腰间。夏桑植朝他一笑,被他横了一眼,抢先上马往前面去了。
骆缇中午应酬完了同僚,回家歇了中觉,这才命家人提了各色礼物,往云府而来。
因他两家亲厚非常,也无需通禀。骆缇背着手一路观赏着景致,缓缓朝云修儒住处走来。正赶上他午睡起身,一见骆缇忙迎至室内待茶,又命小厮往后宅请姑娘过来。
少时,云娃进来与他二人见礼问安,挨着骆缇坐下道:“阿翁还在生我的气吗?”骆缇稍微愣了一下道:“你这孩子啊,如何竟与长辈动起手来?若是伤到了,叫我跟你伯父,爹爹心上怎么过得去?下次断断使不得了。”云娃应了声是,心中暗道:“那要看他识不识相了。”又问父亲可好些了?骆缇这才知道云修儒中暑了,忙问他怎么样了?云修儒笑道:“躺了这半日,又吃了药已无妨了。”云娃晃了晃扇子,把屋子扫了一眼道:“我听他们说,爹爹受不得寒,便是三伏时节屋子里也不置冰盘,可有此事?”骆缇道:“你爹爹身子是比常人弱了些。”云娃道:“我看爹爹喜静不喜动,长此下去气血必然不畅,怎怨得动不动便生病了?等伯父回来,让他教你打打拳什么的,时常练着,强身健体总是好的。”云修儒听她提起廉松风,不由得眉间一蹙,神色黯淡下来,轻叹一声道:“唉,这都去了二十日了吧,也不知那边怎么样了?”云娃捂着嘴笑道:“原来爹爹记性这般好啊!”云修儒微微有些脸红,抬起手来做势要打。云娃拿了扇子遮住脸,靠在骆缇肩头直叫阿翁救命。
正在玩笑,魏允之遣人过来,请云氏父女今夜过府一聚。看见骆缇也在,便笑道:“王爷料得没错,骆公公果然在此,就请一路过去吧。”云修儒又问杭士杰可大好了?家人道,如今已能让人扶着,在园子里走几步了。云娃慢摇团扇,问他家的公子还过得好吗?家人一听,神色立时变得古怪起来,磨叽了半日方道:“小姐过府一看便知。”云修儒同骆缇相视一眼道:“怎么说?”云娃在一旁拿扇子掩了半边脸,笑了一阵儿道:“别再难为他了。以我猜来,必是王爷昔日威风不在,如今倒被儿子压在头上。虽不说唇枪舌剑,却也是鸡吵鹅斗。小君同杭总管,定是护着你家公子的。王爷与他斗嘴本来就占不了便宜,再加上有人惯着,日子难熬呀!”那家人只听得目瞪口呆,结巴着道:“小姐,小姐怎么知道,知道的?”云娃见父亲同骆缇都望着自己,眨了眨眼道:“不是说过了吗,猜的呗!”见他几个不信,只得道:“他幼年之时曾在我家住过几年,我还不晓得他?也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云修儒伸指点在女儿的眉间道:“好意思说人家,你不也一样吗?”云娃哪里肯依,一头滚在他怀里道:“我哪有,女儿最是讲理之人,爹爹怎么好乱讲人家?”云修儒笑着将她搂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道:“好了好了,有外人在此快些坐好了。”那家人看的几乎站立不稳,往后退了几步,低了头不敢再看。
云娃又问他是否请了雅竹?家人说已请过来。想着再过几个时辰,便能与他见面,云娃恨不得将那日头一箭给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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