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歌看着笼罩在灯火中的那张面庞,比起那日见到更显苍白憔悴,一时间头脑又开始隐隐作痛。她咬咬牙,硬撑着走到司徒迦瑶身边,冷冷道:“交出红鸢草,否则我……”
她的声音戛然停下,视线落到了花丛中那张孤零零的死白面容之上,就像被锁住一般,无法将视线挪动半分,与此同时头脑中忽的交错着些许凌乱画面,耳畔边也响起诸多杂乱声音,忽远忽近,飘渺虚无。
“这人……”
花簇中的这人是谁,为何会和她长得如此之像?
绯儿瞅准时机,适时的推开弦歌跑向一边,而弦歌踉跄几步,在手中的长剑落地的同时,她死死捂住脑袋跪倒在地,十指狠狠地抓扯着头皮,痛苦万分。
司徒迦瑶看着她,漠然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不冷不热的吩咐道:“把她带回房间去。”
听见司徒迦瑶的吩咐,彦儿不禁脱口问出,“还要救这只白眼狼?”只是话音刚落,就遭到司徒迦瑶的一记白眼。
她和绯儿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违抗谷主之令,只得闷闷的抬起弦歌,向屋内走去。
司徒迦瑶合上门,将弦歌的佩剑放到一旁,往香炉里添了一把蝉蚕香,又将卷帘放了下来,坐在床边为低声痛呼的弦歌搭起了脉。
她几乎细不可闻的叹息一声,芾湘教主的傀儡术的确厉害,在重伤如此的情况下,居然一清醒就不忘去执行任务,如此拼命,真将傀儡师的命令视作比自己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只是她搭着搭着眉头就蹙了起来,不解的摇了摇头后又搭向弦歌的另一只手——奇怪,居然有七年未服癸琰粉了?
那女人的傀儡术已经到了这种神乎其技的境界了吗?不用癸琰粉也能让傀儡死心塌地的听命于她。
司徒迦瑶拿起烛火移到弦歌脸庞,在翻起她的眼皮的一刹那,手腕忽的被弦歌用力扣住。
弦歌猛然睁开双眼,扣在司徒迦瑶腕间的手闪电般的扼上她的脖子,一把将她逼到墙边。
“红鸢草……”
她看着司徒迦瑶的脸,微微迟疑一下,又突然痛苦的抱头跪了下去。
司徒迦瑶脖间一松,无力的瘫在地上剧烈的咳嗽着,然而看到低声痛呼的弦歌,她又有些不忍。
碧晨这些年在芾湘手下一定吃了不少苦吧?不然又怎么会具备这么敏锐的感应能力,几乎能在瞬息间洞察出一切危险,然后毫不留情的将之毁灭。
这样的能力不是余生具有的,而是在经过一番残酷无情的训练下所练就的——劫后余生的毁灭力。
11
司徒迦瑶拿出十支银针,闪电般的穿过油灯火苗,几乎是看也未看,一出手便将银针准确无误的插入弦歌的颅上大穴,轻轻的按压着她的太阳穴,缓解着她的病痛。
弦歌慢慢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睛看着司徒迦瑶,开始了她们十三年来的第一次谈话。
“我知道你是药香谷的神医,是你救了我。”
屋里悬浮着袅袅烟雾,香气慢慢的馥郁起来,带着催人入梦的功效。
“我也知道你,”司徒迦瑶淡淡道,“你是芾湘教主的得意之作。”
弦歌的瞳孔收缩了一下,惊诧之意一闪而逝,故作镇定的缓缓问道:“我好像认识你,在很早之前……”
她慢慢的说着,语气已经完全平复下来,并且带着浓浓的倦意。
司徒迦瑶挑眉,不动声色的接过她的话语,“我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
她清楚傀儡咒就是将傀儡师和傀儡是生生相息的连在一起的,而这连接他们的纽带就是记忆。
倘若傀儡恢复了记忆,咒术就自动破解,傀儡师也会遭反噬而死。而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碧晨恢复记忆,让芾湘给碧声偿命。
司徒迦瑶捻着银针针头,调整着扎针力度,一直波澜平静的眼眸徒然一亮,透着十拿九稳的自信——芾湘,我不会放过你的。
弦歌闭上了安然的闭上眼睛,呼吸越来越平稳,司徒迦瑶知道蝉蚕香已经开始在生效,于是决定循循渐进的慢慢唤醒她的记忆。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司徒迦瑶的声音缓缓地流入弦歌耳内,随着这一声没有起伏的话语,让她脑海内突然浮起一丝冰冰冷冷的声音,看不见面庞的人用极慵懒的语调说道:“从现在开始,你就叫弦歌。”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从现在起,你就摒弃过去,赐你新名,赋你新生——一个遥远模糊,却不可抗拒的命令。
“弦歌,我叫弦歌。”
弦歌嘴唇轻轻张翕,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又突然否定,“不对,我不叫这名字……”
“那你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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