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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ze好像对这样奇怪的事情都麻木了，他跟在Raoul的后面挑选好了自己的午餐，坐在Raoul的斜对面，听着Raoul偶尔小声的嘟嘟囔囔。过了很久Katze才知道，那些嘟囔是Raoul对菜色的点评，而且大部分是”好难吃”、”这是人吃的吗”之类。

Raoul一边吃饭，一边也暗暗观察着Katze。

今天的Katze又恢复了他礼貌温顺的样子，Raoul知道这只是假像，那晚张开了浑身尖刺的Katze让他仍然印象深刻。但他不得不承认，这样的Katze相处起来令人非常舒适，他懂得保持适当的距离，却又不让你觉得他过度地生分；他又很安静，除非你问他，否则他不会主动提出任何问题，即使Raoul看的出来他对今天的事情很好奇。这让Raoul越发理解了Iason对Katze的欣赏。

”太麻烦。”Raoul放下刀叉，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Katze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表达了疑问，同时也停下了用餐的动作，为Raoul接着往下说做好了倾听的准备。

”我吃饭的时间很不固定，单独的厨师和菜品每次都要等，太麻烦。”Raoul补充着说道。

”但是我记得您对用餐……”Katze努力选择着合适的用词，”……很讲究，以前您每次来访前，Iason大人都会嘱咐我准备好您爱吃的菜色。”

”哈，就是因为在科学院吃的很敷衍，所以回了EOS才要吃的更好一点。”

Katze有些无语，精英因为是人造生命体，吃饭对于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偶尔的用餐主要都是为了应付场合，或者满足大脑仅剩的一点对美味的追求。像Raoul对吃这样重视的真是绝无仅有。

快速地用完餐后，并没有午间休息，Raoul立刻投入到了下午的工作中，而Katze则被助手Ray引领着参观了整个科学院。

科学院在外界的名声大多来自于纯种宠物的产出，一说到宠物研究，Katze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Layana Hugo，那些肢体残缺的畸形少年，实在是给当时还年轻的Katze带来了莫大的冲击。不过现实中的科学院跟他的想象一点都不同，没有什么人体标本，更没有残肢断臂，大部分地方都是无暇的白色，洁净的器具，只有一个硕大的实验室里布满了羊水槽，里面是各色美貌的宠物少年，他们都四肢健全，闭着眼睛，嘴色都带着微笑，一片安宁祥和的样子，与Katze在Layana Hugo里见到的景象相去甚远。

对于Katze的疑问，Ray解释道，科学院主要做的都是基金和病毒研究，很少会涉及到直接的人体实验，即使是宠物研究，也以培养为主，至于售卖之后的后续操作，都与科学院无关，这让Katze对科学院的印象瞬间好了很多。

参观之后便是设施和器具的介绍，以及教授使用的方法。在操作过程中，Ray不小心摔碎了一个量杯，安静无比的实验室里突然清脆的一声让Katze都吓了一跳，身后的Raoul却一点反应没有，连望都没有朝他们望一眼，仍然专注于他眼前的试管中。Katze这才相信他上午等待的两个小时真的是出自Raoul的无心。

新工作的第一天，让Katze重新认识了Raoul。

他像个真正的科学家，对待研究专业而专注，对待同事平等而和善，他会认真听取助手的建议，也会尊重其他人得出的每一个研究结论。至少在科学院这个地方，Raoul得到了大部分人的尊敬。

在晚上Riki迫不及待打来的关心电话里，Katze将自己今天观察到的与Riki做了分享，Riki大呼”怎么可能，完全无法想象Raoul正眼看人的样子”。

确实很难以想象，Katze露出一抹微笑，可事实就是这样，这让Katze对后面两个月与Raoul的相处多了一些信心。

如果说非要有什么需要担心的，恐怕就是眼前这个了。Katze盯着手心里的一支信息素抑制剂，这是他临走时Raoul递给他的，经Raoul今天改进后的最强力版抑制剂。Raoul叮嘱他每天注射一支，而他自己也会这样做，但是能够坚持多久，就要看他们俩亲身试验的结果了。

随后的几天过的都很顺利。Katze上手很快，不到两天他就可以完全地配合Raoul的操作，而且他超常的细心让他能够观察到一些其他助手观察不到的细节；另外或许因为他是个外行人，他总能提出让Raoul眼前一亮的想法，比如珍兽的觉醒条件不是智商高低而是精神力的强大与否，被Raoul屡屡地肯定了。Katze这辈子得到的认可加起来还没有这几天来的多，于是日子就这样堪称欢快地流淌着。

唯一的问题是，随着第一次临时标记的效果越来越淡化，Katze的信息素抑制剂不得不越打越多，Raoul虽然没说但Katze相信他也是一样，终于在第7天的时候，在Katze抽空从实验室出来打了第四支抑制剂之后，他认命了。

即便刚刚才注射了抑制剂，隔着50英寸厚的隔离墙，他依然还是能闻见Raoul身上浓重的香味。Raoul信息素的味道有点像花园里松柏树的气息，平常淡淡的时候只让人觉得清新，此刻却像烈火几乎要让他全身都燃烧起来了。

身后传来一声巨响，Katze一惊，原来是Raoul推门出来了。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Raoul一把攥住，跌跌撞撞地向Raoul的休息室走去。

☆、第 12 章

打开休息室里间的门，Raoul单手用力向前一带，Katze便被扔到了床上。Katze感觉自己的半边身体都摔得有些发麻，这样粗鲁的动作一点都不像是这几天里他所认识的Raoul。

Katze看向远处靠墙抱臂站立的Raoul，不意外地在他冰冷的双眼里看到了一抹厌恶。

Katze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猜的没错，Raoul果然比他还要更加讨厌这种不得不进行的交配，Raoul并没有变，他依然还是那个俯视着人类的Blondie，只是他把工作与生活明确地区分开了罢了。

Katze觉得周身的温度都随着这一认知慢慢冷却了，他闭上了眼，一动也不动。

良久以后，Raoul终于先开了口：”怎么，你更希望我亲自来脱你的衣服？还是像上次那样，等我的理智消耗殆尽后再狠狠地操弄你，你喜欢那样？”Raoul的声音里充满着嘲讽。

过了一小会儿，Katze沉默着坐起身，一件件地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等不着寸缕之后，他又躺回了床上，闭上眼睛，等待着他不得不接受的可笑的命运。

忽然一只手触上了Katze敏感的侧颈，他不自觉颤抖了一下，那纤维的触感如此清晰，Katze忍不住睁开眼。

”脱掉衣服如何？我不是你的宠物。”Katze用跟刚才Raoul同样冰冷的语气回击着他。

Raoul轻笑了一声，这几天细心温柔的小助手几乎都快让他忘了Katze这样凌厉的样子，不过没关系，也很有意思。

Raoul站在床边，开始脱衣服，动作之缓慢，与其说是诱惑，不如说是威慑。Katze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

Raoul健壮的胴体沐浴在傍晚的阳光中仿佛神祗，可他接下来却做着恶魔的事情。

【Raoul与Katze之新手练习】

等他们彻底结束的时候，月已升空。Raoul先一步下床，穿上衣服头也不回地出了休息室。

Katze等了一会不见他回来，猜测他应该是回EOS了，于是一个人勉强爬起来沐浴。虽然今天的情况依然不太乐观，但比上次已经是好太多了。

可等Katze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却是吃了一惊。Raoul靠坐在床头翻着一本书，头发湿漉漉的，像是刚从哪个地方洗完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