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暖皱着眉对那个妖孽说:“都说你不要来了，就录个口供嘛。”
妖孽挑起一条眉毛，“我只想看看你昨天说的很漂亮的女人。”
“我哪说很漂亮？明明是温柔。”顾暖暖委屈地说。
她们说话语速很快，声音很低，来到莫柠面前时已经结束对话。
莫柠斜靠在床上，左手放在被子里，右手搭在外面，一脸暧昧的微笑看着她们。
妖孽女清咳一声，伸出右手，“您好。”
“您是我们市第一刑警大队C组组长季靛吧？”莫柠顿了顿，“季节的季，靛青色的靛。我在我们省的法制报刊上见过你的照片。”记得当初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名字很特别——季靛，祭奠。
季靛一惊，不过依然不动声色地与她握手，“是的，我就是。”
莫柠礼貌一笑，“您好，希望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到你的。”
季靛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顾暖暖坐在她后边，摊开笔记本，准备记录口供。
“能说下当时你们开车的详细情况吗？”季靛问。
“当然。”由于受伤，莫柠的声音很轻，速度也很慢，有时需要停下喘口气。
当时她和夏历开车到一条大路，因为比较偏僻，路上行人比较少，车子突然失控了，撞上路边栅栏，夏历当时就晕了过去。这时有一辆车从他们后面超过去，转过头又朝她们撞来。莫柠解开自己安全带，又想帮夏历解，但是来不及，就把夏历护到自己身子底下了。
莫柠想了一下又说，“我记得撞我们的车是路虎，越野车型，不过底盘好像改低了。没有车牌。开车的是个男人，黄发。”
顾暖暖记录的笔一顿，和季靛一起齐齐地看向莫柠，“当初那么危险的时刻，你是怎么注意到这些的？”
莫柠微微一笑，伸出左手捋了一下刘海。季靛的目光滑过莫柠的手腕上的疤，又移回莫柠的脸。
很满意季靛的反应，莫柠说：“大概我天生就是在越不该冷静的时刻越冷静的人吧。当初我自杀时还想的是划轻一点，免得如果被救活后左手废了。”说完，还示意性地晃晃左手。她白璧的手腕上的疤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暴露在空气当中，没有刺青的遮拦。那刺青图案其实是她贴上去的。
季靛眯起眼，“那你为什么不用左手划右手？左手力气小，更不容易割断手筋。”
“平时自残用左手轻轻一划可以，但是自杀是要花点力气的，用左手力道不好控制。”莫柠侧侧头，“你们可以问我的心理医生李青，她可以证明我会在什么时候冷静。”
季靛点点头，“我们会查的。还有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会护着夏藜？据我所知你们认识才一个多月。”
莫柠扬起头，靠在墙上，闭着眼嘻嘻一笑，又睁开平视着季靛，“因为我暗恋她。”
季靛和顾暖暖都呆了。半晌，季靛回过神，问：“可否解释一下？”
莫柠的嘴角勾起狡黠的微笑，“我对她，就像你们那样。”
季靛结结巴巴地问：“我们……那样？”
“同性恋啊。”莫柠挑起一边的眉，一副“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样子。
“你、你怎么知道？”
“你们刚进来，顾警官说夏总长得温柔的时候，你掐了下她的屁股。”
季靛和顾暖暖的脸瞬时红了。
莫柠接着说：“你坐下后，顾警官从你身后走过，她用手卷了一下你的发梢。”她总结陈词，“即使关系再好的朋友也不会做这些情侣间的小动作吧？”
“你的观察力很强。”过了一阵后，季靛说，“我们确实是情侣。”
“谢谢。其实不瞒你说，我一直都憧憬当个侦探之类，所以专门训练过观察力之类、看法制类的报刊。当时车祸的时候才能反应过来对方的一些情况。”
“那为什么现在不当警察之类？”
“所以我说的是‘憧憬’么。”
之后季靛又问了些问题，就领着她的小情人走了。
停车场，一辆大红色的别克内，顾暖暖看着正踩油门的季靛，“那个莫柠真是奇怪。她参与了谋害夏藜——这说不通，因为她确实是为了救夏藜差点连命都没了；说她没参与，但是当时的情况她又那么清楚，就算再怎么训练也不会在那样的危机关头去观察对方吧？”
季靛将车开出停车场，“可是如果真是她，她大概是不会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况，让我们怀疑到她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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