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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藜摇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吓成这样。”

“没事，是我太胆小了。我现在想回家了可以吗？抱歉不能陪你看电影了。”

回去的路上夏藜一直在自责，莫柠先是宽慰她，后来直接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夏藜。夏藜这时才尴尬地笑笑，不再提起这事。

到莫柠家门口，夏藜问：“要不我送你上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今天也累了，早点休息。”

夏藜看莫柠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开上车走了。

莫柠站在那，想看着夏藜的车离去，可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捂住了她的口鼻，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晕了过去。

莫柠躺在床上，闭着眼，平静的脸上全无表情，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她还活着，不至于让霍语潇认为她现在看着的不是一具尸体。

看看窗外蒙蒙亮的天空，霍语潇打开旁边的医药箱，取出肌肉松弛剂给莫柠注射，然后扔在一旁，“砰”的一声，在幽静的屋子里显得极为突兀。

她又看了莫柠一会儿，伏着身子，动作极为轻柔地拍打莫柠的脸，“喂，醒醒……”

莫柠闷哼一声，渐渐转醒。她睁开眼，看到一个很清秀的女生，好像是在圣通坐在二秘位置上的女生。“你是夏总的二秘？”她一边皱皱眉问，一边打量屋内。这是一个一间室，家具齐全。

霍语潇盯着莫柠，“是，我是。”

“你想干什么？”不会是绑架吧？莫柠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她看到霍语潇眼底散出的狠毒而兴奋的光。

她幽幽地看着莫柠，“我喜欢夏藜。”

莫柠心里一惊，“所以你把我当情敌了？”

霍语潇并没有回答她的话，二十说：“夏藜喜欢你。”她顿了顿，“但是你是坏人。”站起身，她从裤兜里取出一把小刀，轻轻划在莫柠右手的手腕上，血液顿时涌出。

霍语潇一见到血液就更加兴奋了。她蹲下，对着莫柠的耳朵，低声喃语：“你听到了吗？血液涌出的声音，那是多么美妙的音乐啊！还有血腥味，你闻到了吗？多么美妙！多么美妙！”

莫柠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人根本是个疯子。她闭了眼，努力回想当初自杀的感觉。她不断告诉自己：你是个疯子，莫柠，你是个疯子！她在深呼一口气，睁了眼，“你说的对！你说的对！”她的脸因为兴奋而变得通红，眼里是一片嗜血的光。突然，她的语气又平缓下来，声音低沉，“你来……来……把手搭在我的伤口上。”

霍语潇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没拿刀的手缓慢而轻柔地搭在了莫柠的伤口上。她听到莫柠用一种能蛊惑人心的语调说道：“你感觉到了吗？我的血液正在涌出。”她的声音像是来自天际的、万能的主对凡人的引导。

她感到血液正冲刷着自己的手掌，粘稠的、灼人的，顺着掌纹、顺着指缝留下。

莫柠又说：“等到我的血液流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就会死去。你听到生命的流逝了吗？死亡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死了，就没有痛苦了，没有痛苦了！你感觉到了吗？血液正在带走我的生命，我快要死了，我快要解脱了……”

“对……解脱……解脱……”霍语潇喃喃道，像是陷入了一种魔障，“我也要解脱……”她将搭在莫柠伤口上的手取下，黏黏的手掌睁着床边站起，“我也要解脱……”她拿在刀，抵在自己手腕上，准备往下划……

“不要！”莫柠大叫了一声。

霍语潇下了一跳，刀子掉在地上，手腕还是划破了皮。她疑惑地看着。莫柠看了她一眼，对着她笑，那笑容是温和的、纯粹的。

莫柠又看向了天花板，眼神渐渐涣散。恍惚间，她好像看见了夏藜，夏藜正对着她温柔地笑呢。她低声道：“可是……死了，就看不到夏藜了……不……不用看见她……只要想着她……都是幸福的……”莫柠脸上幸福的笑容不断扩散，然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

看着莫柠温柔而幸福的笑容，霍语潇兴奋浑浊的眸子逐渐变得清明。她突然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狠狠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她颤抖地拿出手机，拨了110……

窗外的天空已经大亮，光华一片铺开。阳光缓缓的散落在莫柠温和的、噙着笑的脸上，给她苍白的脸上镀了一层金光，仿若坠落凡间的天使一样。血液还顺着她垂在床边的手臂流下，在地上聚集称小小的一滩，鲜红的颜色就像盛开的红色曼陀罗。

红色曼陀罗的花语——流血；血腥的爱。

今天一大早起床右眼皮跳得厉害，心也很慌，恐怕会发生什么。夏藜刚进办公室，就来了陈彰的电话。陈彰从没和她联系过，现在是为了什么事，不会莫柠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的，不会的。她摇摇头。

挂掉电话后，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手机，骨节泛白。快步走出办公室，还没有什么人来，她给自己的大秘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到公司，然后开着车到了市医院。她只想自己的车开得快点、再快点，仿佛身后有死神在追逐，一不小心就万劫不复。

陈彰说：“小柠失血过多，现在正在抢救。”

医院的白色让夏藜有短暂的出神，她打电话给陈彰问清病房。太好了，在病房里就说明还活着。是单人间，她推门进去，陈彰像前年莫柠出车祸时一样坐在床边，床上是面无血色的莫柠，和前年不同的是，莫柠的表情十分祥和，不像以前那样毫无生气。

陈彰看到夏藜来了，拉她出了病房，夏藜轻声问：“她现在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