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四往东边一指:“主子,就在那边,你小心点别弄湿靴子,我帮阿根捉鱼去。”
高凌点头:“你们玩吧,不用管我。”顺着小四指点的方向走了没多远,果然有一丛细长草叶的白色花儿在水边羞答答展颜摇曳,散发着阵阵幽香。哪里是什么韭菜,竟是两株野生春兰!想是这几日天气暖和,便盛开了。高凌大喜,这真是意外收获,果然不虚此行。赶紧跑回去取了铲子,也不要人帮忙,自已小心翼翼地把它们连根挖起,用油布包了泥根,放在马褡裢里准备带回去。然后又顺着水边走边找,但再无所获。于是停下来看周阿根用树枝扎水中的鱼。月白的衣衫在微风吹拂下微微飘起,修长匀称的身形看着赏心悦目。
袁峥远远欣赏着心爱的人飘逸的风姿,一时忘了手中的活儿。司擅两边看看,坏坏地笑:“有位佳人,在水一方……嘿嘿……”
袁峥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清俊身影,手上翻转烤架,幽幽地说了一句:“论雅致似竹露清风,看风姿是明珠玉润……”
第 60 章
袁峥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清俊身影,手上翻转烤架,幽幽地说了一句:“论雅致似竹露清风,看风姿是明珠玉润……”
司擅作出一脸怪相:“王爷什么时候变雅人了?好酸……”扭身躲开袁峥飞踹过来的无影脚,连滚带爬地离开:“小的去充当恶人,让殿下过来陪您风雅吧,哈哈……”
袁峥也不追,面带微笑地专心伺候烤兔子,兔子滋滋冒着油,浓香扑鼻。
周阿根又拿来几条收拾干净的鱼,袁峥看看:“够了,再抓吃不完。”鱼和兔子都差不多熟了,袁峥拍拍手,大叫一声:“开饭啦……”众人欢呼一声围拢过来。袁峥一把拍掉司擅伸向烤羊的爪子:“羊还没烤透,先吃兔子和鱼。”拿了最大一条鱼递给高凌:“吃鱼,兔子肉老,留着肚子等下吃羊。”
高凌也饿了,接过来闻着香味张口就咬,吓得袁峥急叫:“小心烫!”一抬头看见小四已经烫得在吡牙咧嘴吐舌头了,怪相惹得众人大笑。高凌小心翼翼地咬下去,鲜香四溢,美味无比。五条鱼,四只兔子,很快被六个大男人风卷残云般吃掉,羊还没烤好。周阿根抹抹嘴:“王爷,我去弄这几只鸡 吧。”抓过鸡就要割脖子。
袁峥一脸苦相:“我今天都成你们几个的厨子了!”司擅嘿嘿直乐:“王爷,属下从没见过殿下像今天一样开心,笑得都像昨天你们带回来的大阿福了,您累点也值了……”说完快速窜到高凌身边打算躲开袁峥的无影脚,然而他失算了,袁峥笑眯眯地没动弹,倒是身边的高凌飞起一脚踢上他屁股,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司小猫,你居然调侃我!”
踢得并不重,司擅装模作样,捂着屁股一蹦三尺高:“啊呀,殿下,您一向温文尔雅,怎么也踢我呀……真是近墨者黑,唉哟~哈哈……”远远地跑开,留下一串欢快笑声。袁峥和高凌相视一笑,一个去察看羊烤得如何了,一个静静地坐在一边看天高云淡,感受着难得的轻松愉快,憧憬着将来。
连虎从周阿根手中把鸡抢下:“这样杀太麻烦,俺家乡有个做法又方便又好吃。”从水泡子里掏了湿泥把鸡全身都糊满往火堆里一扔。周阿根急了:“诶诶,连鸡毛都没拔呢……”连虎憨憨一笑:“没关系,熟了以后把泥扒开,毛就一起掉了,可香了,俺家乡管这种做法叫做“叫花鸡。””石小四嘀咕:“叫花子吃的能好吃吗?”没人理他。
连虎很用功,又去和马儿亲热;石小四也跟了过去,两人一起练功。
羊终于可以吃了,金黄表皮,外焦里嫩,异香扑鼻,咬上一口,香得几乎要叫人连舌头一起吞下去。袁峥选了最肥嫩的一块割下,双手奉给高凌,看他咬了一口才把匕首交给司擅:“你们吃吧。”
司擅这回有点意外,看了高凌一眼,才接过小刀。周阿根也瞪圆了眼睛,看袁峥站起来,问道:“王爷,你怎么不吃?”
袁峥摸摸肚子:“我不饿,刚才烤的时候熏得太久,没胃口了。你们不用拘束,放开肚子吃。”高凌避开他眼光;司擅自己切了一块肉下来,边吃边若有所思。一只羊吃到差不多,袁峥溜达了圈回来:“吃饱了?我有事要宣布。”
司擅周阿根立即站起来,连虎和石小四见状也站起来,高凌却被袁峥按住:“你坐着。”对司擅和周阿根问道:“你们是不是在奇怪我为什么要以西疆最高的礼节待自己的王妃?”
两人点头又摇头,另三人则一头雾水。高凌更是向袁峥投去询问的眼神,意思是“什么是最高礼节?”
司擅解释:“在西疆,只有最尊贵的客人来了,主人才以烤全羊招待,羊最肥嫩的肉由主人首先双手献给地位最高者,以示敬重和爱戴。”
高凌吃惊地抬头看,袁峥轻拍他肩膀,示意稍安勿燥,对众人说道:“高凌把成亲时带来的八十万两嫁妆以及卖掉封地的银子,总价近一百万两银子,全部捐给西疆将士,用于置办冻疮药和防寒之物,心悬西疆所有将士,所以我以大礼待之。明白了?”
石小四惊得张大了口;司,许二人动容,对高凌跪下大礼参拜,高凌本想说都是自家兄弟了,在外面不必拘于身份,却被袁峥按着受了这一礼。连虎原本就对两位主子敬服,如此一来更是死心塌地。
吃饱后,司擅和周阿根联袂上马向西驰去,石小四想跟着去,被袁峥叫住:“石小四,帮连虎把火弄熄,别等会儿我们人走了又烧起来。”
袁峥告诉高凌,过几天司擅就要去西山锐健营当差,他们二人是去查看地理位置了。然而才大半个时辰,司周二人便急急回来了,两人身后远远地还有两骑在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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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近了发现居然是两名身着男装的年轻女子,前面一个身形高挑,英姿飒爽却横眉怒目;后面一个眉目温润,温婉可人,正极力在劝着:“雁姐,算了,人家不是故意的……”怎奈那高个姑娘不依不饶,手中马鞭指着司擅:“你别跑,有种下马和本姑娘大战三百合!”
司擅头也不回:“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好男不和女斗!你再凶小心嫁不出去!”
那姑娘闻言更是气得柳眉倒竖:“你个登徒子,本姑娘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袁峥皱着眉过去:“怎么回事?”
司擅脸上青了一块,满面委屈,低头不语;周阿根结结巴巴地说了经过,原来他们把马拴在山下,徒步到半山腰偷偷看了一会锐健营的大致布局,正要往回走,却见有人正欲伸手取下司擅系在马背上的银枪,那枪是司擅父亲所留遗物,当然不能让人拿了去,于是一言不发便和“偷儿”打在一处,谁知几招后一拳擦过对方胸口,温软的触感让久经沙场的司将军一愣,动作立刻滞住,下意识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女……”话未说完,半边脸挨了重重一拳,伴随的是一声娇声怒叱:“流氓!”
司擅也怒:“女贼!”
另一位姑娘赶紧来劝:“这位公子误会了,我姐姐只是看你这枪好看,想拿来试试,不是要偷。”又对高个姑娘说:“雁姐,只是一场误会而已,别打了,有个闪失的话可怎么办?”
周阿根也来劝司擅:“算了,我们回去吧,他们还在等着。”
高个姑娘不屑:“蝶舞妹妹,和这种登徒子没什么好解释的,今天我非要他求饶不可!”
司擅脾气也上来了:“你又是什么良家女子,不告而取谓之偷!你不要再自取其辱!”
周阿根死命拉了司擅上马:“走吧走吧,时辰不早了。”向叫做蝶舞的姑娘一抱拳,在司擅马股上抽了一鞭,两人落荒而逃。毕竟离这不远是军营,惊动了巡逻的兵可就难脱身了。
雁姑娘不依不饶,竟也上了马急追,另一姑娘看看仍在远处寻找自己二人的随从们,只好从怀中取出一只金钗,将钗尖指向三人离去的方向,自己也骑了马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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