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与愿违,老天从来不会给你机会后悔,甚至他巴不得让你出丑,将丑陋的一面展示在最在意最不想让她看见的那个人面前,虽然一切,可能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肮脏。
林夕是在出差三天的时候接到洛凡妈妈的电话的。大约是孩子出生后洛凡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他身上无暇再顾及自己这边,又或者,为人母亲之后情绪稳定了些她已经将自己做为过往看待,总之,这几个月,两人互不联系,黎苏陪在身边,工作又忙,林夕都快忘了洛凡这号早就该回到最普通的朋友位置的前任。
而洛凡妈妈的这又一次求救,将林夕再次拉回残酷的现实。
事实是从洛凡生产那天林夕转身离开医院开始,洛凡的情绪就开始陷入时好时坏的状态。而这种状态,对那个还没满百天的孩子,最是残酷。
她可以放任孩子哭闹不管,甚至在恼火的时候去掐他娇嫩的脸蛋,而这种情况,最开始,竟是被家人都忽视了。
孩子无数次好端端的突然惊叫哭泣,医院检查又各项指标良好,这让一家人都摸不着头脑。后来洛凡妈妈无意间撞见她掐孩子脸蛋拍孩子屁股,才警觉,原来一切都是洛凡自己在作怪。
面对洛凡妈妈含着隐约的抽泣的祈求,林夕无法做到置之不管,好在该谈的项目都已经基本完成,她将手里的事情暂时都交给助理,又亲自登门给合作伙伴道了歉才匆匆赶回。
下飞机,林夕没有打电话通知黎苏她回来了,因为她一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同她解释她回来的原因是因为洛凡,她怕像上次一样,她们就断了联系。
她迫切的希望马上见到洛凡,无论如何,她要亲自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需要一种自由,一种不再被谁束缚的自由,而这种自由,对她和洛凡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洛凡推着孩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洛凡妈妈跟在她身后,她看见林夕,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让林夕很难过,这个从来在家庭里没有话语权的女人,曾经为了洛凡和自己的事情,也是受尽了难堪。
林夕同她打了个招呼,她讪讪的笑了笑,说对不起又麻烦林总了。
林夕没有搭腔,因为她不知道,这种麻烦,还要持续多久。
洛凡看上去同往常无异,她抱着孩子时不时摸摸他的脸又亲亲他的小手,满眼的慈爱,哪里是电话里洛凡妈妈说的模样。
“我想明白了很多。”见林夕只顾开车不说话,洛凡从后座探过身子对林夕说。
林夕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不明所以“什么?”
“宝宝出生之后,我想了很多。”
林夕没再接话,等着她继续。
“林夕,我们终究是过去了。这些年,我爱你恨你怨你,却终究还是怪自己走错了路。其实很多时候,我知道我是两个我,一会儿欢喜一会儿悲伤,一会儿爱你爱到舍不得离开片刻,一会儿又恨你恨到巴不得再也不见。可是现在,孩子出生,抱在手里,他那么小却那么真实,作为母亲我要对他负责。不管他的到来,是我心甘情愿,还是一时糊涂。总之,他是我儿子,是我的责任。就好像,你把我当成的责任一样,只是,儿子是甜蜜的负担,而我对你而言,恐怕,是罪恶的负担。”
“我并没有我妈给你说的那样病情加重,甚至医生说我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之所以用这样的方式见你,是因为,如今要见你,若不以此为理由,你估计,永远都不会再看我一眼,对么?”洛凡宠溺的抓着孩子的手挥动,逗他,说话间漫不经心,抬头看向林夕的时候,却又满眼的自嘲。
一番话让林夕不知道该如何接,她从后视镜看着她,又为自己先前将她当成束缚这件事而鄙视自己,无论怎么,她是病人啊。
“孩子明天百天,你来么?”洛凡问。
“嗯。”
“有空的话,陪我去商场给宝宝买几件衣服?”
洛凡的要求简单话语却恳切,林夕找不到理由拒绝,孩子出生到现在,马上就一百天,她没有送过一份礼物,正好今天带出来了,可以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
下车后洛凡把孩子递给林夕自己去把婴儿车寄存在专门的停留区。
林夕看着她一步步走远,站在阳光下同寄存区的人笑着讲话,心底慢慢开阔起来,这样的洛凡,才是她当年认识的样子,淡雅如风。林夕想她该是真的放开了。
孩子在手里吐着口水泡泡玩着自己的手指头哦哦的提醒林夕不要忽视自己,林夕低下头去看他慢慢长开了之后越来越像洛凡,心里一暖,假如有一天怀里抱着的是迷你苏,那,该多好。
微笑着伸出手指戳了戳孩子被口水沾的湿哒哒的嘴角,林夕帮他把手从小嘴里拿出来“吃手指头的宝宝可不是好宝宝。”她说。
孩子眨着眼睛看了她很久,忽然,咧开嘴笑了。
林夕垂着眼,眼角发酸,他笑起来的样子,简直和洛凡一样,十九岁那年,她在林荫道里撞到了一个女孩,她笑起来的样子,如同盛夏的清风,凉悠悠的,让人欢喜。
洛凡放好婴儿车过来,林夕看着她,今日阳光正好,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她和洛凡,终究画上了不圆满,但却又让她欣慰的句号。
“明天孩子的百日宴完了我陪你去看医生吧,再检查一下。”两个人并肩走进商场的餐厅,林夕侧头问洛凡。
洛凡犹豫了片刻,点着头答应了“怕我反悔?再纠缠你?”
“...”被这么一问,倒是显得林夕有些小人心了,她无奈的笑了一下“不是,只是,这么多年了,多做次检查也好。”
“行啊,晚点我打电话和医生预约。”
黎苏的电话拨进来的时候,林夕没来由的一阵紧张,洛凡坐在对面,笑着问黎苏也要查岗么,她笑了一下,将怀里的孩子递回给她,起身接电话。
事实上黎苏对她甚少有查岗这一说法,她的懂事在于,她从不会像洛凡一样耍小性子不管何时何地想要打电话就直接打,很多时候,她只是安静的等自己忙好了主动联系她。
所以当黎苏的电话进来的时候,林夕莫名的有一种紧张,她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可是,不知为何洛凡坐在面前,她竟然有一种做了对不起黎苏的事的感觉。
黎苏问她何时回家的时候,她犹豫了两秒钟,最终决定还是等带洛凡去复查之后再回去。她需要一个更加确定的答案,如此,她才能安心的把关于洛凡的一切都埋葬,而不是心里一直没有一个定数的去面对她随时都有可能反复的病情和忽变的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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