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后,宁澜睁开眼睛,看见枕边放着一只精巧的盒子,盒子下面压着一张写着“生日快乐”的纸条,盒子里面是一对圆圈形状的耳钉。
傍晚,宁澜收到隋懿从大洋彼岸发来的信息:【我到了,这边很冷】
宁澜从练习室里跑出来,在公司走廊的世界地图跟前逗留许久,找到隋懿现在身处的国家,用手掌丈量距离,真的很远。
国际短信资费贵,由不得他讲无意义的废话,他忖度再三,回了一句:【多穿衣服】
睡前,宁澜刚吞下两片药,又收到隋懿的短信:【下雨了】
宁澜不太明白他这样汇报用意何在,也不知道他想看到什么样的回答,还是在仔细思索后回复:【首都没下雨,带伞了吗?】
那头的隋懿似乎就在等这样一个可以引出其他话题的问句,回道:【你帮我收拾在箱子里了,不过我忘了带出门】
宁澜:【那明天要记得带】
接下来一个多月,隋懿持续给他发短信,每天不多不少就两三条,大多讲天气、风土人情、还有周围发生的一些琐事。
宁澜猜他是想家了,工作不比真正的旅游,异国他乡,身边也没个熟悉的人,想必又累又孤单,拉不下脸跟家里人说,只好向自己倾诉。
宁澜其实是愿意与隋懿通过这种方式交流的,不用面对面,就不用千方百计地掩藏,也不用害怕自己真正的心思无所遁形,这让他由衷地觉得轻松和安心。
更何况,这是他和隋懿认识以来最平和一段时间,他格外珍惜,甚至偷偷地希望老天能再多给一些这样的温存时光。
元旦过去一周多,便是隋懿20岁的生日。宁澜卡着零点给隋懿发了生日祝福短信,不到三分钟,手机就响了。
宁澜不知道接国际电话要不要收费,胆战心惊地接起来,隋懿那边风声很大,好像在室外,说话都用喊的:“我在录节目,滑雪!”
宁澜没头没脑又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那头的隋懿笑了:“许个愿吧!”
“你过生日我许愿?”
“我分你一个。”隋懿说,“我的愿望很灵的。”
宁澜缩在冰冷的被窝里,难得被他的喜悦情绪感染,冲口而出说:“想听你拉琴。”
为我一个人。
隋懿耳朵里灌了风,没听清:“什么?大点声。”
然而这股勇气稍纵即逝,将将只够宁澜冲动这么一次。
他摇了摇头:“没什么,你玩得开心点。”
又过几天,星光娱乐给AOW除隋懿以外的所有成员接了一档户外模拟生存的真人秀,拍摄时间三天两夜。
大家都怨声载道,今年冬天极冷,首都已经下过好几场大雪,这个时候拍户外节目,妥妥的要把人冻死的节奏。
宁澜自从三单宣传期过后,除了寥寥几个拍摄,就没有接到过任何通告。对他来说,有工作就不错了,他没资格挑三拣四。
出发前,他去了趟医院,方羽作陪。
路上聊天,方羽听说他把陆啸舟拉黑了,大呼小叫道:“别这样啊,他真的挺喜欢你的,就当给自己留个备胎,总好过吊死在一棵树上吧?”
宁澜哭笑不得:“备胎?哪有你这么当人家大嫂的。”
方羽被“大嫂”这个称呼弄红了脸,扭过头去不理宁澜。等排到宁澜进去就诊,他还是别别扭扭地站起来,跟他一起进去。
去年入秋以来,宁澜腿疼的频率渐高,程度也越发严重,医生诊断认为是创伤性关节炎,建议静养,多热敷,少活动。
宁澜大大松了一口气,先前他以为是骨头没长好,生怕要动手术,所以一直拖着没来医院看。方羽却担心得不行,说这种慢性病最是要命,不好好养着等老了有他受的,说着就要打电话给张梵,帮宁澜请假。
宁澜拦住他:“您行行好,就三天的拍摄,要是不让我去,我怕是连看病买药的钱都没有了。”
虽然宁澜平时不说,方羽还是能从他的勤俭的生活习惯中看出他经济紧张。拧不过他,只得气呼呼挖苦道:“你多能啊,上蹿下跳像个猴,为了钱命都不要,不如再摔断一次腿骗个保险赔偿?”
没想到一语成谶。
户外生存节目在京郊的山里拍摄,遍地白皑皑的雪还未化尽,走路都深一脚浅一脚十分困难,更别说在这种环境下完成各种奇葩挑战了。
然而观众爱看,他们只好硬着头皮拍。
三天的拍摄好不容易进行到最后一天,大家都精疲力竭。在一个嘉宾分头在地图上画出的藏物点的环节后,众人在规定的地点集合,顾宸恺的跟拍摄像师最后一个赶到,慌慌张张地说他半路上把嘉宾给跟丢了。
手机打不通,呼唤听不见,众人分头去找。宁澜依稀记得中午分开前顾宸恺指着地图说要去最远的藏宝地点,说不定那边的宝物分值最高。
于是宁澜一个人往大山深处走去,凭着不错的方向感,边找边喊顾宸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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