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两人站在原地等候,院里几位扫地浇花的僧人都时不时看向他们,听气息,都是一些身怀绝技的武僧。
刚才那位僧人很快出来了,将腰牌递还给严半月:“两位请随我来,若有随身兵器,还请在此卸下。“
两人抖抖袍袖,表示并无夹带,这才跟着僧人绕过大殿,往后面厢房去了。
严半月这才有点发慌,这一趟到底应该用何种身份去拜会谢玄睿,来得是不是太唐突了,谢隐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多事。
正在思绪纷乱之际,便到了一处僧舍门口了。
带路的僧人上前叩门:“智清师父,有客到访。“
“请他们进来。“屋里传来略显苍老但中气尚足的声音。
这下退无可退了,严半月只好硬着头皮进了僧舍。
屋子很宽敞,但这种宽敞是来源于物件极少,除了起居坐卧的必要器具,一样多于的东西都没有,唯一显得繁杂的就是一面墙柜子上放满了佛经。
然后严半月便见到了姜朝的太上皇,谢隐的父亲,谢玄睿,穿着灰色的僧袍,席地而坐,他好像刚刚诵完经,案前还放着没有收起来的贝叶经,上面密密麻麻都是梵文。
还未等严半月反应过来,谢玄睿,抑或称之为智清,先行了佛礼:“两位施主安好。“
严半月回头看了看带路的僧人还站在门口,不知该如何表明身份。
智清随即对那僧人点点头,那僧人才退出去掩了门,吴蔚也没有进屋。
严半月立刻深施一礼:“晚辈严半月,冒然来访,请太上皇恕罪。“
“请坐,”智清微笑着指了指简陋的木头凳子,“严施主为何而来?”
严半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捧起智清刚倒的茶饮了一口,入口极涩,全然不似平日里饮的贡品。
“太上皇……智清大师,晚辈是谢隐,哦不是,皇上的朋友,现在借住在宫里,时常听他提起您,所以唐突而来,您不要见怪。“严半月真想给自己一针,治治这结巴的毛病。
智清笑得十分温和,点点头:“严施主可是医者?”
严半月心里一动:“正是,大师如何得知?”
“施主身上有一股清苦的药味,但又脉象气息平稳康健,不似病人,那就只能是医者了,何况施主姓严,不知是否与知命门有些渊源。“智清一语洞穿。
严半月心里佩服,再次施礼道:“在下正是知命门现任掌门,家师严朗清,不知大师与家师有过往来否?”
智清摇摇头:“老僧前半生几乎都困在这皇宫里,少有外出,只是知命门大名如雷贯耳,在此,老僧谢过知命门数次救治我那尘世中的小儿性命。”
严半月心道,原来他都知道。
智清仿佛能看穿严半月的心思:“老僧年轻时与犬子不够亲厚,都以为老僧对他漠不关心,连他的先天之疾也不闻不问,但事实并非如此,好在他与贵派有缘,如今脱离病痛,老僧也不必去解释了。”
严半月惊愕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
智清又替他倒了一杯茶,继续道:“谢隐心思很重,总以为他在给身边人带来麻烦和不幸,老僧也少有时日开解他,严施主,此事可否托付与你?“
”我?大师,我这……“严半月觉得自己表现得像个痴呆。
”我本不想让谢隐介入到皇室争斗之中,如他娘亲所愿隐于尘世,做个普通人,但无奈世事难料,我远离红尘,也许是逃避之举,让江山社稷的重担突然之间落到了谢隐身上,不想,他的帝王之才远出乎我的意料,若能排除障碍,一定能做个流芳百世的好皇帝。“
严半月只能使劲点头。
“老僧本想留在菩提院修行,还能看着他继承大统,娶妻生子,得几人生知己。“智清说着,神色复杂地看向严半月,后者心道不妙。
“大师,我和谢隐……”严半月深呼吸了一下,缓缓说道,“也许出于大局,我应该奉劝谢隐,跟之前的当权者一样,舍弃自己的情感,为皇室传宗接代,为天下培养合格的继承者,但若我这样说了,无疑是抛弃了他,也违背了我自己的真实意愿……”
智清不语,严半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与谢隐有七八分相似,但谢隐的眸子更加幽深,也许是像他娘亲吧。
“如果这是阿隐的选择,我是不会干涉的。”智清最终说道,严半月看得出谢隐应该是他在尘世最后的牵挂了。
“谢谢您。“严半月发自内心道。
“严施主不必客气,我和阿隐虽有缘成为父子,但他幼年时我没有机会照顾他们母子,等他进了宫,我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多年以前仿佛父不知子,子不知父,有些话,时至今日也无法敞开胸怀。“
“若您信得过晚辈,不妨让晚辈转告。”
“正有此意,劳烦告诉阿隐,父亲从未有一刻忘记他和他母亲,清岚早逝,他也命途多舛,今后定要把握命运,父亲为他随时可以做任何事。”智清温和而坚定地说。
“……晚辈记下了,一见到他便会转告。“严半月看到年过半百之人说这种话心里有些不安。
“晚辈斗胆,想请教您如何察觉我和谢隐的关系的?”严半月想换个话题,但也确实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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