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长相并不出挑,在青楼女子中并不算生意好的,而且所有的钱都用来给弟弟看病了,也只能负担得起这样的房子。
这小女子,倒也挺不容易的。
程山水一边想着,一边走进这小屋,还没进门,便被一个热情洋溢的声音吵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程堂主,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你不是断袖吗?到人家女孩子家里做什么?难不成,被人甩了?你看上的小哥被比你高大威武的人抢走了?没关系,我齐广袖的怀抱随时为你展开!不过,得先说明,我是在上面的,你……”
“齐广袖,你再说一句,我便废了你!”
还没等这断袖大夫说完话,程山水便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一脸凶神恶煞。
什么被比我高大威武的人抢走了,不会说点好话吗?
齐广袖骇得说不出话,倒是春桃看他们上来就掐,很是为难,劝解道:“二位,不要吵,齐大夫,程堂主是我请来帮春野诊病的,你们都是我的贵客,来,坐下,先喝杯茶。”
人家姑娘都说话了,两个男人当然不好意思再掐架了,便都老老实实坐下来,端起那杯粗茶,齐广袖喝了一口,觉得不太好喝,撇撇嘴,却见程山水已经喝得一滴不剩,还顺手拿了一张桌上的凉玉米面饼,咬了一大口。
早上还没来得及吃饭,饿了,唉,不知道天成有没有好好吃饭。
“呦,程堂主,你倒是什么日子都能过啊。”齐广袖看看他,诧异道。他本以为,像他这样锦衣玉食的人,定然吃不惯春桃家里的粗茶淡饭,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吃得跟饿死鬼托生一样。
“老子什么日子没过过,哪像你啊!人家这玉米面饼,味道算是不错了!”程山水又咬了一口,若是给他换身粗布衣服,看起来还真像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惹得齐广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说正事!春桃弟弟怎样了?”程山水拍了下桌子,一边嚼着吃的,一边一本正经的问道。
“哈哈,她弟弟……哈哈……嗯。”齐广袖调整了半天情绪,终于成功的说出了该说的话,“她弟弟□□野,早年参军走了,三年前是被人抬回来的,说是受伤之后得了怪病,四肢无力,卧床不起,又是体弱多病,什么风寒感冒都少不了他。他这病很是邪门,任何医书上都没有记载,我那天忽然想起,会不会不是病,是毒啊?所以,还得请你来!”
程山水想了想,能让人四肢无力的毒倒是不少,但毒力能持续三年的,还真不多见,说到底,还得看看病人,把把脉再说。
他吃饱喝足了,便站起来,说:“春桃,让我看看你弟弟。”
春野住在破旧小屋的最里间,虽是清晨,光线却很是昏暗。因着近日寒冷,春桃怕他受风寒,终日紧闭门窗,小屋里,弥漫着一股霉味,混合着药味,让人很不舒服。
“小野,程堂主来看你了。”春桃柔声唤着,躺在床上的少年才费力的睁开眼睛。
昏暗的光线中,那少年年轻的面庞消瘦得可怕,眼窝凹陷、颧骨突出,皮肤枯黄黯淡,哪里有半分少年人该有的活力。
“程堂主,好,咳咳……”才说几个字,这个□□野的少年便咳嗽不已,春桃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半晌,他才平静下来。
程山水看得有些难受,路上,春桃对他说过,他们这对苦命姐弟,自幼便丧了双亲,春桃把弟弟拉扯成人很是不易,本来盼着他娶妻生子,却没料到,遭遇此等大难。
“春野,是吧?你先不要动。”程山水说着,走过去,把手搭在春野的手腕上,感受着他的脉搏。
那脉象很是细弱,想来春野久病卧床,身体太过虚弱,程山水越摸,眉头皱得越紧,春桃的脸色,也一分一分的阴沉下去。
半晌,程山水终于松开那只手腕,面向齐广袖,说:“吸元毒草。”
齐广袖精于医道,对□□倒也听说过一些,一听这名字,顿时恍然大悟,双手一拍,重重点头。
“吸元毒草,是一种极阴险的毒。这毒不会让人立刻毙命,却会让人四肢无力,不能行走,一点一点吸收人的生命力,一般中毒者,命不过五年。”程山水解释道,“不过,这毒是可以解的,只是一般人不识此毒,只当是生病了,用强身健体之药,是远远无效的。对付吸元毒草,正确的方法是,以毒攻毒!”
听到这里,春桃咕咚一声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恳求道:“程堂主,你若是救了我弟弟,我便是做牛做马……”
唉,就不能有点新意吗?程山水实在是不想继续听下去,打断他的话,说:“他可以救,而且若是调养得当,一月之内便可下床走动,半年之内,便可和常人无异。齐大夫,我写个方子,抓药的事,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要来纸笔,一丝不苟的开始写方子。这张方子和以往不同,写的都是一些剧毒之物,一般人根本不敢用,但春桃却是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一来她总觉得程堂主其实心地很好,并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可怕,愿意相信他,二来,她弟弟的病,无法再拖下去了。只见她捧着个方子,跟捧着个宝贝似的,双手不住颤抖,若不是程山水拦着她,她恐怕要磕几个响头。
“每天两次,每次一剂,开始可能会有些发烧头痛,忍一忍,一个月即可。”程山水说着,看了看这除了床和桌子,再无他物的屋子,皱了皱眉,掏出两锭银子,一锭扔给齐广袖,一锭扔给春桃,说:“药钱我替你付了,剩下的,为你弟弟补补身体吧。”
“不行,这如何使得,我……”春桃声音慌乱,眼角几乎要流出泪来。
“莫急,我不是白给的,我要问他些话。”程山水连忙阻止她痛哭流涕,坐在春野床边,问道:“春野,我问你,你是如何中毒的?”
春野看了看他,知道这人对自己恩重如山,便吸足一口气,慢慢讲了起来。
“程堂主,其实春野所知并不多,只知道,清石县沙凉强盗泛滥,那些强盗很是彪悍,武功又好,当地官兵很是头痛,多次围剿,损失惨重,却仍是没有端掉他们的老巢。我曾听说,他们好像不是强盗,而是军队!有一次,我奉命守城,遇到沙凉人偷袭,挨了一刀,伤口不深,却落下这个病根。”
程山水一边听着,一边努力思考。吸元毒草,这东西很难培育,不光需要水草丰美之地,还需要精心照料,清石县那种风沙漫天之地,是断断种不出来的,而且,沙凉人应该不识种植之法,唯一的解释,便是神安国内,有人在帮助沙凉人!
魔教!这两个字忽然闪过他的脑海,原来穿心鬼面不光在都城附近活动,连边境,他都要插手吗?
“春野,你确定,那是沙凉强盗,没有神安人吗?”他追问道。
春野想了想,重重点头,沙凉人身材高大,一双碧绿色的眼睛又格外醒目,很难认错。
“好,如此,我便知道了,告辞!”程山水说完,起身要走,却被齐广袖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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