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该是聂不渡最想听的话,但此时余烬这样郑重的说出口,他竟觉得有些浪费。余烬郑重的语气,便是会用一生来实现的承诺,不应该是这句,不应该。
他很想很想从余烬的口中听到他最想听的那句话,但余烬绝不可能说出口,即便是违心的。
“好。”他试图抬起手,身体却软绵绵的使不上一丝力气,只得自嘲一笑,“你高兴吗?”
余烬只觉自己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
以聂不渡的角度当然看不见,他只觉得余烬依旧无动于衷。
便轻轻一笑:“也罢,也罢,本该如此。”
余烬垂下睫毛。
“你看看我。”聂不渡的声音开始轻了起来,“余烬,你再看我一眼吧。”
“你说我不像他,不是他,其实我也未必失落,毕竟……你没有把我当成任何人。”
他轻轻的咳嗽起来,有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这毒发作还真是慢,不过也成全了本座,让我能撑到你来。”
“人之将死,便说几句实话罢。余烬……我不想你恨我……不想……你高兴我死……不想……你忘了我……我……”他拼力伸出手,抓住余烬的袖子,微微笑着,语气却开始急促起来,“不管你……信不信……我……我一生……只……钟情过……你……一个人……”
余烬怔怔的站在那里。
看着聂不渡失了力气,抓着他袖子的手渐渐松开,无力的垂在床上。
看着他安静的闭上眼睛,嘴角带笑,有黑色的血迹蜿蜒。
余烬缓慢的抬起手用袖子拭去他嘴角的血迹,他没有发觉,自己手的温度,竟比聂不渡脸上的温度还要低。
——不管你信不信,我一生,只钟情过你一个人。
那一句轻飘飘的话还仿佛残留耳畔,说出那话的人却已经永远的离去了。就在他面前,像是睡着了一样,可余烬知道,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他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血迹,许久不见的茫然失措重新浮现脸上。
到现在他仍然不敢相信,聂不渡已经死了。
死了?
聂不渡死了?就这么死了?
那个害他家破人亡,逼他失去深爱之人,让他早早的就学会沉默的人,死了吗?
“教主——!”
莫渊终于忍不住闯了进来,但已经晚了。看着聂不渡安详的脸,他膝盖一软,跪在床前哭的撕心裂肺。
对于莫渊而言,聂不渡是主子,是兄长,是他心甘情愿仰望追随的人。
从小被他带回魔教,跟着他,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长大,好像是自己在照顾他保护他,可一旦遇到强劲的对手,聂不渡总会第一个站在前面,不会让他有出手的机会。
偌大的魔教,这个看似阴险冷漠的魔教教主却是他唯一的温暖。
“教主——”
哭声凄厉,声嘶力竭。
余烬怔愣的看着哭的直不起腰的人,又看看床上那个已经失去气息的人,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不恨你了,你死了,我也并未感到高兴。”
声音低沉沙哑,字句清晰,极其沉重,最想听这句话的那个人却再也听不见了。
说罢,他转身,大步出门。
黎袂正站在门口,见他出来,面带担忧。
“他……真的……”
余烬面容悲喜难辨,经过他时低声说了一句话,惹得黎袂心中钝痛难忍。
他说的是:“是不是,我最后必须要习惯?”
是不是,人这一生,总要习惯失去?
黎袂想说不是,想说你还有我,但他说不出口。
余烬所经历的人生,他只能远远观望,那是种与他截然不同的,注定的孤独。
余烬一路来到乔楚河的房门口,推门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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