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你笑什么?”白玉堂心中亦是思虑重重,见了展昭的笑却不觉轻快起来。
“没什么,我笑白五爷当年一人一骑何等孤傲,竟然也有死跟着我的一天。”展昭取笑道。他既庆幸自己当初多管闲事,追了两千里路跑到雄州帮白玉堂的忙才得以结交,又忧心结交了自己这么一个朋友对白玉堂来说是个牵累祸患。
还是那句话,流言总比人跑得快,刚动身没多久,他们便听到风声,说官家病得只剩一口气,小太子前些天失足落水怕是也要不行了,如今官家大有传位二皇兄宸王爷之意。
展昭不知真假,心中大急,与白玉堂加紧赶路,这晚好歹赶在关城门之前进了城,一路走在街上觉得静悄悄的,回到开封府却是非同寻常的热闹。
四位哥哥连同卢大嫂自打听闻白玉堂闹出的事,就齐奔汴京准备给他收拾烂摊子,到了开封府才知自己五弟留了信柬引展昭追去陷空岛了,索性就在开封府住下等着二人回来。
萍水派二师兄乔鹰带着妻子于鸢也到了。他们是接到展昭的信,得知了于枭下落,奔开封来姐弟相认的。
没想到盼儿也留在了开封府。白玉堂急问她交了令牌为何不去追赵离和殷鸿,她睁着大眼睛道小于师兄受了伤,她不能弃他于不顾,便托人送信到约定之处与他二人告别了。而于枭其人,赫然正昏迷在开封府的客房中。
白玉堂猛地看见于枭差点上去就来一刀,展昭与于枭好歹有抄了一宿书的情谊,忙拽住了说当初事出有因,何况人家亲姐师妹都在这儿呢哪能由你造次,又忙问于枭伤势如何。
这厢有公孙策、闵秀秀、于鸢三个神医在,又有盼儿小心看顾,自然是不会让于枭死了的。只是他伤得颇重,一时还醒不过来。
留下盼儿和于鸢照料于枭,卢大嫂接着研究方子,一行人便到包拯的书房议事。原来近日皇上确实病势沉重,太子赵祯也确曾落水。据跟着他的小太监说,前些天夜里,太子侍疾之后在回宫路上忽然不知怎么掉进御花园的湖中,亲卫于枭跳进湖中似是激战了一番。待他将巡夜的侍卫喊来时,于枭已抱着昏迷的太子爬上来,自己浑身是伤,吐血脱力昏倒。皇后连夜命人打捞,捞上来一具血肉模糊辨不出身份的尸首。
“当夜圣上秘召我入宫商议此事。”包拯道,“他再怎么不愿,也不得不怀疑是宸王所为。宸王定是打算不声不响让太子失足落水而亡,如此他便是最有资格继位的人了。皇上重情,尽来兄弟和睦便放松了对宸王的警惕,此番若不是于侍卫拼死相护只怕太子难逃一劫。”
“大人,太子如今怎么样?于兄弟又为何会在此处?”展昭急切道。
“太子只是受凉生了病,不妨事的。”包拯答道,“我想乔夫人和江姑娘一定惦念于侍卫的伤势,便请求皇上恩准我将其带回开封府调养,待他醒来也好姐弟相认。何况宫里定有宸王的眼线,恐怕会趁机杀于侍卫灭口,倒是开封府有这么多高手在要安全得多。”
“此番行刺失败,宸王会不会铤而走险?”展昭问道。
“说不好,圣上从外调兵需要一些时日,为今之计只有稳住宸王,所以才放出了太子病重、有意传位宸王的风声。”包拯的黑脸上依稀可辨出神色凝重,“圣上知道雍王死士的令牌在我手里,也令我整结这些人手暗做准备。若有不测,恐怕不得不动用这些人了。”
“就算太子身边侍卫都是信得过的,却没几个有于兄弟这样的身手。”展昭焦急踱步道,想到赵祯清秀瘦弱的小脸不由心里发紧,“如今情势不明,难保宸王不会再下杀手。”
“阿昭,你这不是带着白少侠回来了吗?”公孙策提醒道,“你可是御前侍卫,连夜进宫复命也无人能拦的。”
这倒是,展昭急急忙忙就要回屋换官服,被徐庆一把拉住粗声道:“展兄弟,哥儿几个大老远过来给五弟说情,你怎么不容咱兄弟说句话就要把我们老五往宫里送?”
“三哥别急,如今皇上操心太子安危,必不会为难五弟的,挺多罚他一起守卫太子几天罢了。”展昭忙道。白玉堂则不着痕迹地把徐庆的手扒拉下来,听展昭又在哥哥们面前以“五弟”称呼自己,还不忘瞪了他一眼。
展昭回了屋,二师兄乔鹰忽然向白玉堂发问:“白少侠,江盼姑娘也不知我们家小五下一步要去何处,你可有他们音讯?”
“我曾提议让他们到雄州幽云教找我兄嫂避避风头,他们是否依言就不知道了。”白玉堂面对殷鸿的师兄多少有些含愧,毕竟若不是他,殷鸿也不会跟赵离扯到一起,“他们带足了银两,弄好了假身份,又都有上乘功夫在身,应该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展昭换了官服回来,众人见他头戴墨色纱罗官帽,两缕红缨自双鬓垂下,身着正红色袍服,袖口前襟都有湛蓝的流云纹,只觉他身形一如往常似地挺立如松,却格外显得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包拯公孙策看惯了不觉得什么,乔鹰见了忽觉阿昭长大成人了不由十分欢喜,而四鼠各自心下赞叹,其中唯有蒋平偷眼向白玉堂一看,果见他眼都直了正发着怔,轻咳了声一把将自家五弟推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距离开窍还有一层八百米厚的窗户纸,啊啊啊我好着急(>﹏<)
☆、同进同退
白玉堂不知怎么就一个踉跄到了展昭身边,看都不看是谁推了自己就抓住展昭的手迈步要走。公孙策唤住他们,拿出一副轻便手铐道:“毕竟是去复命,皇上什么打算是皇上的事,你总要做个样子。”
要换了旁人说这话,四鼠早急眼不干了,偏偏公孙策这极瘦弱而极威严的书生让他们说不出不是来。
展昭虽然心疼也觉得在理,毕竟白玉堂又是闯宫又是劫人,总要姿态放低些才好给他求情的,于是询问地看看那人。白玉堂见展昭认真的神色中带了一丝不忍,不欲看他为难模样,索性抓起一边手铐便锁在自己右腕上。展昭心下一动,拿过另一边手铐,却啪地一声锁住了自己的左手。
众人一愣,徐庆朗声大笑道:“五弟,这下展兄弟可跟你栓在一块了。”
卢方若有所思,皱起了眉欲说什么,一旁韩彰按住他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起身将一个五鼠的烟花弹塞在白玉堂怀里。
白玉堂忙说:“二哥,我带着呢。”韩彰拍拍他道:“得了吧,你小子多少年没放过信号了?那个肯定早蔫巴了。”
包拯也将一个烟花弹塞进展昭怀里,白玉堂一看,正是召集那些死士的信号,还是他让盼儿交给包拯的,不由脱口道:“包黑子,你就知道使唤展昭”。
卢方忙叫道:“五弟,慎言守礼。”包拯倒不介意,只顾着对展昭嘱咐道:“我已暗中整合过这批人手,只说他们是当今圣上为太子培养的暗卫,此番召他们进京是来勤王护驾的。除去潜逃和自请退出的人外,还有九百八十七人愿意听命一搏。”
展昭心下肃然,从包拯手中接过玉龙令牌,与白玉堂一起别过众人进宫去了。
宫门早已下了锁。守门侍卫见展昭回来复命好不惊喜,忙不迭放他二人进宫,口称这些天弟兄们排班翻了一倍都快累瘫了。身后一众侍卫小声议论道:“这就是白玉堂?”“江湖传言不假,果然好看得紧。”“你那晚值夜,是他打晕的你吗?”“别提了,出手太快没看清。”
距上次见驾并未过去多少天,但皇上沉疴已久,此番旧疾复发来势汹汹,已然是风中残烛。展昭虽然为臣时日尚短,对皇上也有些不满之处,但看着这一国之主垂危的模样也不由心中泛酸,一时间只想起他为君的许多好处来。
皇上躺在榻上,听见展昭问安的声音中带着真心的关切,又看见他身侧不卑不亢半跪施礼的白玉堂,忙叫起二人,自赵祯出事之后头一次感到一丝安心。他看到两人铐在一起,不急着问罪却发笑道:“展护卫这是什么道理?”
展昭便一派恭敬道:“白玉堂武功高强,臣这样锁铐才能看住了不叫他走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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