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占据上风的,竟然还是经纪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转过头去,同时对着司明修怒目相视。
越辞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耳边在嗡嗡嗡的直响,他动了动手指,睁开干涩的眼睛,就见床边上站着一群男人,个个表情严肃冷峻的,就好像他又死了一次似的。
“怎么了这是?”他问着,声音干哑。
三个男人同时看过来。
方中规脸色放松,微微一笑:“没事,你发烧了,这是在医院。”
卢溪挑挑眉,冷哼一声:“你身边的人都是死的?竟然连你都照顾不好,还有留下来的必要吗?”
被暗讽的司明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理会,将手里的保温盒放在床头柜上:“饿了就来吃饭。”
越辞眨眨眼,混沌的脑子渐渐清醒过来,也不点破,笑道:“还真饿了,我要吃饱了好有力气上工。”
几个人同时看向他:“上什么工,好好养病!”
……
本以为一两天就能好的感冒,却足足烧的一个礼拜才有所好转,疲乏无力的身体让越辞暂时死了回剧组的心,待在医院安心养病。
直到第八天,病情有所好转的他,终于在难以忍受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而骨头也都生锈的时候,果断要求出院回家休养,旁人抗议无效。
站在医院的门口,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看着陈圆拎着行李箱忙来忙去,越辞的嘴角微微勾起,感受着久违的自由。
下一刻,数辆黑色汽车在眼前停下,一群黑衣男人下车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男人朝越辞微微示意,冷冷的道:“越先生,家主吩咐我来接您。”
越辞认识他,陈圆也认识,那天在包厢里和陈圆发生肢体冲突的男人。
越辞脸上的笑微微凝住,转头看向陈圆:“今天几号?”
陈圆弱弱的开口:“7号。”
正好是傅培渊发出的邀约,定下的时间,虽然越辞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赴约。
第四十章
傍晚, 蜀兰会, 依旧是初见的射击室。
桌上摆放着多排射击专用的木仓,从步木仓、冲锋木仓、手木仓到霰弹木仓, 各种种类的各种型号,满满一桌, 应有尽有,可以在瞬间终结人命的手枪,散发着天然的危险感。
傅培渊的眼眸在桌上一一扫过, 低沉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过来。”听不出喜怒, 不知有没有因为被放了一天鸽子而生气。
三分钟的时间, 都没有得到回应。
越辞懒散的坐在沙发上,身体后仰靠着柔软的沙发垫,脑袋倾斜着搭在沙发上,脸颊泛着烧灼的艳红, 一双桃花眼似睁非睁, 带着朦胧的涟涟之色, 更衬的他越发的面若桃花。
良久后,青年才慢吞吞的摆了摆手,低哑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无辜:“真不是我故意忘记约定要放你鸽子,生病这种不可抗力的因素也不是我可以把控的, 对此我也深表遗憾。还劳烦傅先生派人来接,这让我很是歉疚啊。”
听起来像是示弱, 但分明就是不愿与他有所牵扯, 所谓不能赴约的理由, 还真是完全可以信手拈来,且理直气壮令你无从责怪。
男人的脚步不急不缓,高大的身影渐渐将他笼罩。
傅培渊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红扑扑的脸颊,小狐狸因为生病导致身体软绵绵的,没办法甩着蓬松的尾巴拨撩人,倒是多了几分柔弱的可爱。
他淡笑,微微俯身,低头看着越辞,幽深的眼眸映着那张美艳病弱的面孔,薄唇微动毫不留情的戳穿:“你可以在傅家兄弟之间周旋,不动声色的挑起纷争,还能让傅缙喜欢的人对你另眼相看,手段这么高,现在,又怕什么?”
这些话,分明是在告诉他,他对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不要妄图再耍小心机能够糊弄过去,招惹到了傅培渊这样的人,又岂能是他想跑就能跑得掉的?
他在步步紧逼,想逼出越辞的真面目,揭开他虚假的伪装,看包裹在甜蜜有毒的包装下鲜美可口而毫不设防的内在。
面对这样的紧逼,越辞脸色不变,丝毫没有失态,他的眼眸微眯,却也不想一退再退了,那不是他的风格。
越辞仰头微笑,突然伸手一把拽住对方的领带,手腕用力,猝不及防的瞬间里,便已将人拉到怀里。
身体相贴,即使隔着两层衣服也能感觉到对方紧绷而结实有力的身体,他的脑袋靠着柔软舒适的沙发垫,男人清俊的面容就在眼前,因为他的突然发难而有一瞬间错愕的神情,打破了面沉如水的深不可测,反而让眼前的男人更显真实。
近在咫尺的距离,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呼吸交缠之间,越辞勾唇,低低的笑声带着若有若无的暧昧:“怕你玩不起,你觉得呢?”
玩,当然是荷尔蒙碰撞,但即使再疯狂再愉悦,都不会交心的那种,欢愉过后,两个人便可以抽身而去,从容的挥手拜拜。
陷在里面出不来,便是玩不起。
傅培渊单手撑着沙发的扶手,将这只多情而凉薄的小狐狸圈在沙发里,居高临下的看着怀中美人,看他笑的漫不经心,桃花眼暧昧挑逗,却无一丝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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