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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抚好记性。妈、的个巴,谁想到他居然是个细作呢!”靳赛愤愤然骂道。

被称作奸细之人皱着眉头缩成一团跪在地上。吕祉仔细回想,这人与靳赛的关系算是亲密。这样一来,事情就有意思了。难怪刘锜不肯自行处置。他看向刘子羽,二人目光恰好撞在一起。精明如刘子羽,果然也立即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陈四凤,抬起头来回话。”吕祉命令道。

陈四凤非常乖巧,迅速抬起头,“宣抚相公,末将,不,罪人虽然是伪齐奸细,却从没有做过一件损害大宋的事情。宣抚相公明鉴。”

除了靳赛,所有人都是一愣。

陈四凤飞快接道:“罪人是汤阴人。因为武艺好,人也机警,在孔贼彦舟处很受重用。罪人本是受了派遣要冒充岳宣抚乡人,到鄂州做细作的。结果压根过不了江。岳宣抚处没有去成,孔贼就另外想了个主意,打发我到淮西一军探听消息。”

刘子羽道:“既然如此,你说不曾损害大宋,岂非是胡言乱语!”

“罪人不敢胡说,只因临走之际,孔贼吩咐我了几句话。”陈四凤瞟一眼吕祉,“孔贼言语悖逆,我不敢说。”

吕祉叹道:“陈四凤,恕你无罪。一字不漏的说出来。”

“是。孔贼说,小四,你算有福气的。去了淮西就如进了铁桶,再不用担惊受怕了。我不解,问孔贼什么意思。孔贼当时笑笑说,淮西的队伍全他、娘、的是草包,你在淮西,千万记着,别犯傻想着出头,跟在咱大齐的部队里似的玩命打仗,遇到打仗跟着那些草包一起跑,平时机灵点多拍拍上司马屁,保你能做到个不上不下的位置。到时候,你也不用给我传递啥消息,就跟其他人一样该偷懒的时候偷懒,该耍滑的时候耍滑,他、娘、的就足够让其他人成事了。是以,罪人自来淮西,未曾受孔贼一道命令,一直安守本分。”

这边话音刚落,靳赛一张脸早已气得通红,一脚踢到了陈四凤的后背,把他踹翻在地上。

刘子羽在军中也是有年头的,其间因果不必细说也已明白,夸张地感叹了一声。就连刘锜也自觉脸上无光,频频摇头。吕祉立即想起了当初那场大火,难怪那些伪齐细作如入无人之境。陈四凤关键时刻闭一只眼睛看来起了不小作用。然而,事情可气在,就算换一个人,恐怕也不会有另外的结果。

靳赛继续狠踢陈四凤,边踢边骂,“贼厮鸟,不踹死你我就不姓靳。”

直等到靳赛把陈四凤踢得满地翻滚,吕祉才制止道,“靳太尉,住手。按陈四凤所言,你治军不严,过失也不小。你这样踢他,敢是要将犯人踢死,解脱自己的罪责吗?”

靳赛哪敢忤逆吕祉,立即跪下请罪。

吕祉压抑胸中怒火,狠瞪一眼靳赛,继续问陈四凤道:“陈四凤,既然如此,你缘何在伪齐被废之后,又想到作恶了呢?你是怎么被靳太尉缉拿至此的,赶快如实招来。”

陈四凤:“宣抚相公,罪人不是被靳太尉捉住的。罪人是自首的。”

“嗯?”

“前些日子,罪人听说伪齐倒台,心中暗自庆幸,以为可以从此踏实地当个小头目,在大宋安家落户了。不成想,昨天辰时,罪人从个花子手中,接到了个纸条,上面写着孔贼与罪人定下的暗号。孔贼吩咐罪人利用靳太尉的关系,留意打探庐州大会的布置。一伺打探清楚后,就让罪人写在纸上,送到城东城隍庙香坛下面,到时候自有人取。罪人思前想后,不愿再给虏人效力。于是向靳太尉出首。”

吕祉道:“靳太尉,陈四凤所言可是属实?”

“宣抚相公,陈四凤跟末将也是如此说的,末将不知道真假,想着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拿到宣抚相公这里肯定没错。”靳赛谄媚地笑道。

事情终于明了,吕祉略一思索已经想通了前因后果。陈四凤不愿做金人奴隶,他想不遵从指令,又不知道孔彦舟还派了多少细作潜入宋境。自己在明其他伪齐奸细在暗,说不定就会被除掉,这脑袋多少不太牢靠。于是他自恃自己几年来不曾为伪齐效力,挑明身份向靳赛自首。拼的就是吕祉念在他首先反正,为了树个榜样,不会责罚。

靳赛虽然是战场上的逃兵,官场上的心思可是厉害。当初告倒郦琼,就是他的“大功”。郦琼既死,靳赛却也没捞到便宜,这位就清楚吕祉对他不满了。于是趁陈四凤自首,做出大公无私的态度,将陈四凤捆到他的面前,以博得好感。就算靳赛博取不了吕祉的好感,至少也可以洗脱交通伪齐的嫌疑。一石二鸟,真是好算计。

一个个都是人才。吕祉心中气苦。

刘子羽问道:“陈四凤,孔贼没透露他的用意吗?”

“没有。孔贼小心谨慎,不会向一个手下透露过多内情。”

以孔彦舟在战场上遇到不利,立即开溜的技术看,这人确实谨慎。吕祉对陈四凤这个论断还是同意的。

“不过,根据罪人的推断,孔贼怕是要在庐州大会上生事。”

生事的含义乃是杀人。至于杀的是谁吗,庐州大会官家会来,宰执会来,大将也会来。其实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朝廷召诸大将商量要事,或者于行在或者于建康,从来不会密迩边境。这次,张浚好大喜功才打破了惯例。如果真得出了大事,如果官家不幸被毒……吕祉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可他内心深处却又隐隐生出一丝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下前面,好好夸了夸赵构

第131章 五年平金(61)

吕祉审讯完陈四凤后,下令将其暂时收押。因为要把陈四凤作为榜样,以劝更多原伪齐细作自首,吕祉甚至没有按惯例给陈四凤戴上镣铐,仅仅象征性地在他手上绑了一道麻绳。这就是所谓的君子权变之术。吕祉虽然对这些不干不净的部下失望至极,却又不得不效法“千金买骨”的故事,甚至连拘禁陈四凤也是为了他的生命安全考虑。至于靳赛,吕祉虽然很想把他免职,此时却更不能苛责,毕竟靳赛根基颇深,此回对自己也还算忠诚。就算岳飞军中也难免有王俊这样的败类。

刘子羽对吕祉举重若轻的处置却大为吃惊。无人之时,不免跟吕祉笑道:“安老,你现在行事可比以前圆熟得多了,也谨慎得多了。以前,你对这帮丘八可不会这样客气。我刚还以为你会冲冲大怒,直接把陈四凤处斩,然后再重责靳赛。结果,你只把靳赛训斥一顿罚了他一个月的俸禄,更善待了姓陈的细作。我看靳赛适才的神情,服气里带着三分畏惧。难怪你会以一介清高文士,将这淮西一军治理得服服帖帖,把兵权牢牢掌控在手里。兵者,赏罚之道也。安老你的赏罚之道既公正又严肃,即使大将也不能超过。”

吕祉对刘子羽的恭维报以一声苦笑,反问道:“彦修,你在兴元府难道不是这样治军的吗?再说,靳赛就算是再服我的管教,也还是一员庸将,没有战将之才。我倒宁可多一些有脾气的大将。”

“你呀,一句话又故态复萌了。这就叫得陇望蜀。还是一步步来吧。”

“听彦修的意思一定是有整军的计划了。”吕祉立即接道,“你到我这里还未尽展大才,让我很是过意不去。还请逐一细说,仆在此洗耳恭听。”

刘子羽爽朗地笑了:“我到你这里满打满算不过三日,谈什么尽展大才。不过有一二浅见,试为安老一言。”刘子羽压低声音密语道,“我观你的队伍,统制官除了刘锜和他的手下,其他尽是刘相公在时擢拔的老人。看来,安老是心存忠厚,为了稳定军心,还不曾开过杀戒。现在,这些原先军里的大员已经不敢违逆你的意思自作主张了。我看是时候了。”刘子羽的手重重敲在桌子上。

“杀一儆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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