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年咬牙切齿:“姓墨的,你说什么!”
墨羡鱼冷冷道:“难道我有说错吗,我这一身大大小小的伤都是怎么来的?”
唐锦年大喊道:“那你还跑出来干吗,难道不是担心师尊出事吗?”
“呵,”墨羡鱼冷笑一声,“我只想看看雪妖究竟能不能被这草包除掉。”
唐锦年恼怒不已,拔剑相向。眼看着二人就要打起来,夏醇却看到飞雪连天之中,有一高大的身影徐徐走来,似乎就是那个“鸟头人”。
此人不知是善是恶是敌是友,他很想提醒两个少年,却连眼珠都转动艰难。一阵挣扎之后,那人在他微弱的视线里越走越近,他心思起伏,却无力支撑,彻底失去了意识。
墨羡鱼十分敏锐,最先察觉到有人接近。经他提醒,唐锦年终于发觉。两名少年握剑在手,在“速冻师尊”身前摆出相同的架势,警惕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
那人走得近了,却不回答。他手腕上拴着一根乌黑的锁链,另一端锁在肩上那只鬼面恶鸟的一只脚踝上。恶鸟振翅发出骇人吼声,唐锦年吓得一哆嗦:“这鸟……怎么叫声比老虎还可怕!”
墨羡鱼见了这鸟也是一惊,心说此人怎么会出现在雪雾岭?若他出手,他们师徒三人必死无疑,恐怕连骨头渣子都会化成雪片。
那人高大的身影穿破风雪出现在眼前,二人虽然看不见他帽子下的容貌,却在他恐怖的威压之下双腿发软。
两名少年勉强摆出的气势根本不被放在眼里,那人凝气打入坚冰之中,无法破开的妖冰转瞬间便烟消云散了。唐锦年又惊又喜,收起剑道:“多谢阁下,敢问尊姓……”
墨羡鱼一肘撞在唐锦年肋侧,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话自然也说不下去。那人只当这两个少年不存在,直接走到夏醇面前将他打横抱起。
唐锦年愣了一下:“你,你要干嘛啊?”
那人像是听不见一样直接迈步走开,鬼面恶鸟一声咆哮,二人顿时瘫倒在雪地上动弹不得。两名少年好一会才挣扎起身,惊愕间对视一眼,赶紧追了上去……
雪妖负伤逃走后,雪雾岭的风雪更加狂猛。漫无边际的白茫之中,有一座几乎被埋起来的小木屋在风中兀自顽强地站立着。破窗被破棉被堵住,缝隙中隐隐透出火光。
门前有人席地而坐,风雪好像畏惧他一般绕道而行。他肩上的鬼鸟躁动不安,似乎并不想与他亲近,无奈脚踝上锁着特殊材质打造而成的锁链,任凭它有妖鬼修为也挣脱不得。
不知过了多久,夏醇渐渐有了知觉,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被鸟雀筑巢的木梁。屋子里生了火,勉强抵抗住了漏进来的风。他僵硬的四肢微微动了动,垂眼看到身上盖着一件黑色羽翼大氅。
“这……哪啊?”夏醇喃喃道。
“师尊,你醒了!”唐锦年扑了上来,差点把夏醇压吐血,“这里大概是山中猎户的小屋吧,反正没人住。”
墨羡鱼抓着唐锦年的后领子将他拽开,低声道:“你……还好吗?”
夏醇坐了起来,大氅从胸口滑下,这才发觉自己身上什么都没穿。他诧异道:“我衣服呢?”
唐锦年的脸顿时红透,又羞又恼好像没穿衣服的是他自己:“被那孟浪恶徒扒光了!”
夏醇想起风雪中走来的“鸟头人”,看来自己似乎是被那人救了。他看了看火堆旁烤着的衣物,平心静气道:“为师衣服上都是冰渣霜雪,在火旁受热都化成了水,人家也是好意。”
唐锦年的脸却更红,好像要滴出血来,扭扭捏捏道:“他完全可以让我们服侍师尊除去外袍,可他却……一件都没给师尊留下……”
夏醇掀开大氅往里看,果然是一览无遗。这人怕不是扒衣老爷!
唐锦年欲哭无泪,将夏醇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他起初以为有人肯出手相救,又能破开妖冰,一定是修为深厚、道法超然的高人,谁料墨羡鱼却凭着那只仿佛阴曹地府飞来的鸟认出,那人绝非善类,而是传闻中破碎虚空遁去诸天万界又卷土重来的九灵境魔主。
别说是他们两个小辈,就是再来二十个修为精深的前辈,也不是那人的对手。因为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尊受辱,唐锦年十分自责。
夏醇心说,什么玩意儿,魔主?听这个头衔好像不好惹。这是怎么了,又是妖又是魔的,天要亡我啊!他沉吟道:“那他人呢?”
唐锦年指了指门口小声道:“在外面坐着呢,哼,怪人。也不知他想做什么,反正就是不肯让我们离开。”
夏醇裹着大氅,对唐锦年道:“他既然出手相救,应该没有恶意。外面天寒地冻,总不能让救命恩人受罪,去将他请进来,为师要当面道谢。说不定认识之后,他就会让我们离开了。”
想起要与魔主说话,唐锦年无端打了个寒颤,却还是垂头丧气地奉命出去了。
夏醇看向一旁冷着脸的墨羡鱼道:“你一早就怀疑白冥深的身份,怎么不说出来?”
墨羡鱼沉默片刻才说:“反正就算我说了,你也好,他们也罢,谁也不会信我。”
他语气平静,并非赌气,而是长期以来受尽冷眼所得出的结论罢了。夏醇笑了笑:“以后有这种事一定要说出来,如果别人不信,那等他们看到事情真相果然如你所说,到时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墨羡鱼:“……”他本以为会挨骂,没想到夏醇竟会这么教他。
他迟疑了一下,走到夏醇身边俯身耳语道:“师尊,那魔主不好对付,等他进来之后我想办法牵制住他,哪怕只有一瞬间让他分神,师尊也好出手将他制住。就算不成,也能找个机会逃走。”
夏醇不解:“他救了我,也没对你们出手,为何非得这样做?”
墨羡鱼握紧剑柄:“正邪不两立,既然是魔,自当除之。如若不行,也不能与他呆在一起。”
说着,他将半干的衣物交给夏醇,随后又冷冷地站在一旁。夏醇心说这孩子是个干大事的啊,跟唐锦年那个傻白甜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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