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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若不是脑里空空，怎么会把李树赶走呢？

唐斌伸手来拉他，他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天空，有大朵大朵的乌云飘过来，大约快下雨了吧。空气闷热而焦灼，他站起来，说：“李树没带伞呢。我去拿把伞给他。”

说着就要往屋里跑。唐斌拦住他：“他不需要伞。”

他的目光慢慢挪回来，终于落在唐斌身上：“那……我该怎么办？”

唐斌没说话，重重拍了拍他的肩。

吕铭浩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慢慢挪回房间，把自己锁起来，恁喵咪在外面挠门，就是不开。

到晚上，文菁菁得了消息，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

“脑子被花吃了是真的吗？”文菁菁抓着唐斌的胳膊，着急地问。

唐斌说：“李树看的，不会有假。”

“那怎么办？”文菁菁想起来的路上，前面的车子突然发生爆炸，警察赶来时一辆好好的丰田都毁成了残架子，更别提里面的人了。这几天，亲眼所见的爆炸随处都是，虽然官方没有明确公布原因，但极度的恐慌已经如同瘟疫般，在民众中间蔓延开去。但凡跟爆炸有关的消息都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像过去的怪谈一样，让人又感兴趣，又害怕。

“如果，吕铭浩也爆炸，那可怎么办呀！”

“至少，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自己脑里有像素花了，也不是坏事。”唐斌安慰她。

文菁菁在吕铭浩门前敲了许久，没听见动静，只好又回到客厅，同唐斌商量。

唐斌正在喂喵咪喝水，头也不抬：“我不是医生，也不知道要怎么治疗他。能不能把他带去你那儿，请刘昭阳帮帮忙？”

“可是……”文菁菁犹豫着。现在不是情况特殊吗？刘昭阳自己被通辑就不说了，吕铭浩这儿，不也有人跟踪着吗？

“那些人应该已经撤了。”唐斌站起来，从窗户往楼下看，“监控器被李树砸了，跟踪的人也不见了。我想，大约对方的目的，真的一开始就是李树。现在李树不在了，他们自然就收手了。”

文菁菁难受地不知说什么好。

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文菁菁把门打开，愣了：“吕旭尧？”

“文姐，你也在啊。”吕旭尧笑眯眯地，“吕铭浩呢？大过年的，也不出门来迎接迎接。”她手里拎着两大包礼品盒，看来是来走亲戚的。

文菁菁却觉得奇怪：“你们不是……很久不来往了吗？”

“那是以前。”吕旭尧挤身进来，把礼品放下，跟唐斌打了招呼，又说，“今年情形不是不一样了嘛。他回了苏北，我们又联系上了。到底是自家兄妹，他爸不待见他，我又不是他爸。”转头在客厅里扫视一圈，又问：“人呢？吕铭浩在干嘛呢？”

文菁菁朝房间呶呶嘴。

吕旭尧走过去敲门：“干嘛呢？知道我来就把自己关起来？这么不待见我啊？”

过了一会儿，门慢慢开了。吕铭浩恹恹无力地伸脑袋出来，问她：“你来做什么？”

“看看你啊。”吕旭尧说，“你好歹也是我堂兄啊。”

吕铭浩哧笑出来，满脸地嘲讽。

吕旭尧像没看见，把门推开，回头又招呼文菁菁和唐斌：“我买了水果呢，都来吃啊。”

她卷起袖子，跑去先前放水果的地方，把装水果的口袋打开，翻出几个苹果，又说：“等等我去给你们削啊。”跑地、进厨房，又像想起什么，伸个脑袋出来问吕铭浩：“咦，怎么大家都在，就没瞧见李树？”

吕铭浩身子一顿，脸上表情可谓尴尬。

吕旭尧倒反应得快，转转眼珠问唐斌：“吵架啦？”

唐斌迟疑地点了下头。还不只是吵架那么简单。从他的角度看，那会儿他真以为李树要把吕铭浩强-奸了。如果自己不在，李树真对吕铭浩下了手，吕铭浩脑里的像素花会不会被刺激得滚落出来？还是说，会像别人一样，原地爆炸？

唐斌打了个寒噤，不敢设想那个可能。

很快又听吕旭尧喊道：“吃苹果咯！”

她把苹果削了皮，平均分成几个小块，每个小块大小均匀，视觉效果堪称完美。

文菁菁啧啧称奇。

吕旭尧有点小得意：“外科医生的手用来削苹果也是有点大材小用啦。”

唐斌问她：“何昕还有联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