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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的游戏生意一直持续了很久。

在小水的饭量变得更加恐怖之前，他的零花钱都还足够支撑两人的花销，因此这笔钱也被他存了下来，到了天气渐渐冷下来的时候，晏沉拿出一部分去买了几团毛线，笨拙地学着网上的教程开始织起了围巾。

他动手的时候，小水也变回了原型，细细长长的身体将毛线球围住，爪子也本能地抓着那些毛线玩。

晏沉动作笨拙，眯着眼睛仔细看了视频教程好一会儿，才小心谨慎地下手织了好几针。

“这是在做什么？”小水问。

晏沉随口应道：“给你织件衣服。”

“衣服？”

“你化作人形时，我还能去商场里给你买衣服，可要是变成原型的话，想买衣服就买不着了。”

往年的冬天里，小水一直都是保持着人形，衣服都是江奶奶置办，晏沉倒是不用操心这个。只是小水到了这边以后，就经常变回原型，尤其是和他一起出门时，也只能变成原型待在他的口袋里。

江市冬天是阴冷阴冷的，小水身上只有一层鳞片，没有绒毛，看上去也没有什么保暖功效，最近天气变冷，小水的活动范围也减少到了床上，尤其是变成原型后，就一直钻在被子里不愿意出来，就算是和他一起出门时，也小心翼翼地缩在他的口袋里面。晏沉注意到以后，就盘算着给他的原型也织一件衣服了。

给小水织毛衣很方便，长圆筒，留出四个洞伸出爪子就行。晏沉给他量好了尺寸，却陷入了第一次织毛衣的苦手之中。

他戳了自己好几下，有心想要放弃，可看见旁边小水眼睛亮晶晶的模样，只要又咬牙坚持了下来。

跟着视频学习了好多天，又偷偷摸摸观摩自己班上女生课余时间织围巾的动作，晏沉拿着毛衣针比划了许久，总算是找到了一点诀窍，磕磕绊绊的给小水织出了第一件毛衣。

颜色是低调的灰色，中间还有漏了一针留下一个大洞，只是小水丝毫不嫌弃，穿上之后在穿衣镜前面站了好久，臭美地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照着自己身上的模样，不但如此，还跳到了晏沉的身上，拱着他的手要他给自己照相。

“照相？”晏沉失笑，手上动作倒是利落地掏出了手机，打开相机，加上美颜滤镜，咔擦给他拍了一张。

一张不够，小水又摆了好几个造型，兴致勃勃地让他拍了好几张。

拍完之后，小水还把他那本大相册拿了出来。

“放进去！和晏沉一起！”他眼睛亮晶晶的说。

这倒是把晏沉难住了。

小水的照片他是不能到外面去洗的，他自己也不会洗照片，对于小水的请求，他却是难以实现。

晏沉沉思了片刻，随后将他应付了过去。

过了两天，他掏出自己的小金库，买了一个拍立得回来，专门给小水拍照片。还特地买了一个空相册放在家里，专门用来放小水的照片。

小水在旁边巴巴地看了一会儿，也学会了拍立得的操作，等他白天去上课之后，便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玩，没几天就将晏沉之前买来的相纸用了个精光。

晏沉随他去玩，相纸没了就重新买来补上，直到有一天，他习惯性的补充相纸时，手机忽然提示支付失败，顿时让他愣住。

晏沉顿了顿，脑子里风云变幻，忽地跳出来一个可怕的答案，他连忙打开支付宝应用，一看剩下的余额，顿时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昏过去。

他起早贪黑！含辛茹苦！不辞辛劳打游戏赚的小金库！竟然！空了！

晏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拉出来账单记录，列清楚了小金库的去向，凶狠的目光立刻朝着小水看了过去。

小水依旧喜滋滋地举着拍立得：“相纸！”

“……”

晏沉再度深深地一口气，他放下手机，将某只败家小怪物拉到眼前，语气严肃地强调了一下他最近的败家行为，并且严厉地制定了零花钱计划，坚决杜绝某只不知养家辛苦的小怪物的败家行为。

小水听得懵里懵懂的，可最后听到他不能再给自己买相纸的时候，还是明白了。

小水瘪了瘪嘴，很快又道：“那我可以买玩具吗？”

“玩具？”

小水重重地点了点头，他拉着晏沉哒哒哒跑下了楼，打开电视，购物频道女主持人声嘶力竭的声音立时跳了出来。

“只要九九八！只要九九八！两克拉八心八箭！100%的南非真钻！100%的瑞士机芯！真钻！真金！只要九九八！……”

晏沉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视里那支浮夸的镶满了钻石的手表。

小水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小水想要！”

晏沉：“……”

晏沉一脸沉重地抹了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