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倒霉,大概从我昨夜在岸边就被她察觉到了,我后来误入结界,她又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反而要装成我熟悉的人来接近我。想不了这么多了,我现在连喘气都困难,远处我的剑终于有了反应,破空一阵长啸直直往那妖射去,她不得不闪身避开,但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她。剑身不偏不倚直插入不远处的一块方形扁石,血色的天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雪停了,风也止了。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出去了?”
我看见她迅速的靠近,她的手刚碰到我就被斩断,那把挡在我身前的剑我认得它。
宋师弟,你可算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手机码字~
第4章 日常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人已经回到了紫虚山,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妥当,动了动右手,疼的我眼泪直流,但还好,没废。
也不知道这是躺了几天,雪妖有没有被收服,宋青止有没有因此受伤,说起来,我这伤完全是自找的,平白给人添麻烦,哎。
我这边正胡思乱想,那边应莯端了药已经进来了,把药往边上“啪”地一放,道:“醒了?”
“你大师兄死里逃生就不能稍微表现得欣喜点吗?”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又被他按下去了,他看着我,气呼呼道:“欠着我一顿酒呢,敢死试试!”这孩子,怎么跟师兄说话的。
我瞧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结果他见我一笑更是生气,直接上来掀了被子扒我衣服,我碍着一只手不便打不过他,他看我一脸惊恐,勾了勾我下巴笑道:“怕了没?”,我连忙讨饶:“怕了怕了,好汉饶命。”他挑了挑眉低下声音道:“光会嘴上讨饶可不行。”,说着又解了我的中衣。
“师弟,冷静冷静啊!”
他噗嗤笑道:“冷静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认真道:“我是个正经人。”
他微眯着眼俯下身来,几乎是鼻尖碰鼻尖了,呼出的气在我脸上挠着痒痒,他说:“可我不是。”
我心中一窒,脑子里有一瞬间的空白,连呼吸都停了。等我惊醒过来时,他已经坐了起来在给我拆绷带。他抬眼看了看我,又笑道:“大师兄在想什么呢?”,我看着他,真是心情复杂,越想越不对,伸手捏住他下巴坏坏一笑:“在想师弟你呀。”见我如此,他果然愣住了,心中正得意,却被他一把抓住手恨恨地咬了一口。我喊了一声痛,正要回以颜色,门却开了。
“师弟总算醒了。”平平淡淡的一句,正是宋青止。他不急不缓地走过来,对应莯略一点头遂在床边坐下替我把了把脉,见我手上一排牙印神色变了变,也没说什么。末了又叮嘱了我几句,起身就要告辞,我赶紧出声拦住他:“宋师弟,多,多谢你。”,他愣了愣,看了眼应莯道:“多亏了----”
“多亏了宋师兄及时赶到,师兄你可要好好谢人家。”
我看着应莯:“我问你宋师兄呢,你倒嘴快。”
这话本来是有些打趣他的意思,谁料他真的生气了,也不看我对着宋青止抱拳道:“那师弟也不便做这碍事的,先告辞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时间有些尴尬,宋青止坐了一会儿也要告辞,临走前又问了我一句:“无忧师兄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问完就走了。我一时有些莫名其妙,那之后还发生了什么我应该记得的?我想了一阵实在头疼,还是等下次问问宋青止吧。
闲了不多时又接连来了几波人,小桌上堆满了慰问品,连师父也来看望还带了不少珍稀的补品。看来我这大师兄平日里在同门间还是有些人气的。又躺了几日,总算可以下床走动,这几日宋青止倒是来过几次,应莯却是一次没来,这小子是真记仇。
这天我心血来潮去了后山赏枫,凉风习习,枫叶红了大半,林间有鸟鸣,树影婆娑,曲径通幽。闲步走至一山泉正觉口渴,刚走进泉边,一道人影倏然窜出,我没带佩剑,正要后撤却被一把拉进水里。
“别动。”
我听出来是应莯的声音,当真不再动了。他慢慢走近,脸上挂着坏坏的笑,睫毛上的水珠轻轻的颤抖。他走过来靠在我身上,我才注意到他腰腹处有一段很深的刀疤,还很新的样子。之前有过吗,我疑惑着不自觉伸手摸了摸。
“嘶……”,他皱了皱眉,看来的确是最近的伤。
“还疼吗?你这伤是……”,然而还没问出口就被应莯堵住了嘴。我瞪大了眼,脑子里一阵电光火石。
我去,师弟我真的是正经人啊!冷静冷静,我一边告诫自己一边用力推开他,手摸到他光溜溜的胸口,心里却又异常奇妙。他亲了一会放开我,我俩四目相对,粗粗喘着气,他眼红红的带着水气。不得不说,技术真差。
“你说什么!”
没留神竟直接说了出来,我正要解释,脸上就挨了一拳被推进了水里。我挣扎着扑棱出来应莯早就不见了踪影,嘴角一阵阵发麻,似乎还磕到了里面的软肉。
哎。回去涂了点药,一照镜子嘴角青了一片,连带着里面也破了皮,喝了几天的粥,这几天每每看到他刚想说几句,就被他躲了过去。本来是我吃了亏,心里还不大自在,见他这样我倒反而觉得是我不是了。
我心中郁闷不知不觉竟走到了晨室,远远看见宋青止一个人在里面像是在誊写。见他专心致志的,我本来是想走开的,没料到他抬头正对上我的眼。
他见我来了略讶然,眼神亮亮的笑了笑收拾好书本向我走来,“无忧?”,这又叫回去了,哎算了。我笑笑:“打扰师弟用功了。”,随即想到还未正式向他道谢便道,“那日之后还未谢过师弟,师弟什么时候得空师兄想好好谢谢你。”,“现下便有空,把应师弟也叫上吧。”
我没想到宋青止这么善解人意,大概是看出了我们之间有些不快想趁机让我俩和解,想想以前误会了他许多更有些惭愧。最后约定我去一品轩订座,他同应莯随后赶到。
一品轩是这地界最好的酒楼,每席都是隔开的单间,小巧精致,二楼禾汀一间,两扇窗,一扇与紫虚山遥遥相对,正望着山尖云雾缭绕,一扇临着街市,吆喝叫卖说笑声络绎不绝,两相对应别有一番意境。不多时他二人就到了,一入了座小伙计就过来招呼,一壶罗浮春,几碟精致小菜又有现捞的鱼虾,陆陆续续摆满了一桌。
待菜上齐,宋青止和应莯都有些呆了,应莯用一种看地主家傻儿子的表情看着我道:“看不出来大师兄这样阔绰,早知道去洛水我们一路省吃俭用的,当初就该好好宰你一顿。”,我讪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师弟尝尝这酒怎样。”,心里想的确是:喝你的酒,就你话多。一旁宋青止自己给自己倒上了,我赶紧整整衣冠起身向他:“宋……玉延师弟,此番洛水一行受你诸多照顾,若非玉延师弟及时赶来我恐怕也不能在此与你们吃酒了,这杯酒师兄敬你。”说完一饮而尽又斟一杯向应莯:“这杯是向应师弟赔罪,数日前,咳咳,那个,无意冒犯了师弟,今日诚心向师弟赔不是,望师弟莫怪罪。”
应莯笑笑,将我手里的酒杯截下,“要赔不是也该是师弟来,”,他拿起自己怀里的酒一饮而尽,“本是无心的玩笑让师兄介怀至此,师弟怕着师兄恼怒没敢去请罪,反倒让师兄来向我赔罪,我自罚。”又是三杯下肚,笑吟吟地看了我一眼,倒真像是一点也不介怀了。
他那一眼看的我心里没由来跳了跳,却半天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酒已过三巡,我们互相说着闲话,有一句没一句也不管说没说清,听没听懂,一个人说完另外两人都默契地笑着打趣。窗外街市有男人在唱歌,哥哥妹妹的一大串,唱到高潮也有几个青年人呼笑着加入,伴着几个女子的嬉笑声。应莯趴在窗边含糊不清地跟着吆喝,我和宋青止相视一笑也跟着加入。
醉意正好,连宋青止也醺了眼,出了酒楼已近傍晚,仍觉得不尽兴又去买了几坛酒,几个人偷偷摸摸去了后山,路上比谁的脚力快,结果应莯最快,我垫底,又被应莯笑了几句我脸上挂不太住,连宋青止也跟着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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