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锄头！专心干你的活！！”齐桓唬他。
袁徕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没错，就是他。不过这个待会儿说。”他顿了一顿。“我这人自由惯了，和崔锋一起当雇佣兵，带着一帮兄弟走南闯北的。我们没有家，没有国籍。出身起就染满血腥的手，唯一有的技能就是杀人。”
高城看了看身边的袁朗，不自觉的靠近了一点——自家的情人也是这样。这里面真正的心酸可能不是局外人就能了解的。
袁徕倒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活的潇洒，反正就在咱反应过来之前，手上的人命就算把我们剁碎了一块算一个，那也还不起。”
“你得意个什么劲儿！”高城只不住的翻白眼。“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啊！”
“但是这不是崔锋要的。”袁徕跳过了高城的话——有些说不出来的心酸，无法分享。
“那他要的是什么？”袁朗安抚的拍拍高城的手，问。
“他要活在阳光下！”袁徕笑的讥讽，“堂堂正正的，被所有人接纳，当那种最普通的社会的一员。”一个微薄到脆弱的不切实际的愿望——怎么可能实现？满手血腥洗都洗不去的味道。
“然后你们就道不同不相为谋，分道扬镳了？”
袁徕摇摇头，有些落寞：“我们相互忍耐了很长时间。但是分歧越来越大，后来……他的‘野心’已经固执到不惜以牺牲兄弟为代价……”他甩甩头，不愿意去回想崔锋制止他继续灰色的研究和追踪时候的争吵。
袁徕停了下来：“瀚舟，有事吗？”他从耳机中听到了方瀚舟突然有些明显的呼吸声。
“没有。”
也许，那对他是一场噩梦。对于他的兄弟，也是一场噩梦。
但是，他必须毁掉灰色。
虽然，他从来没有希望过自己离开他。
“后来，我就带着一票兄弟背叛他了。”袁徕笑笑。笑容之中，是一种难以名状的苦涩……
“哥，我突然想起来武侠小说当中永远是在金盆洗手的那一天出事。”
“好人难为呗。”袁徕耸肩。“不过，我欠他的。”
欠他的情，欠他的命。
但是，如果他阻止他前进的脚步，那么，他不会在允许自己和他并肩。
有的时候，袁徕回想——这个，是不是就是男人变态的自尊心？
撑着扛着，却早就失去了一切。
高城静静的想：其实，他俩谁都不情愿吧……战场上可以把后背交给对方的兄弟，不是说背叛就背叛的。更别说他们之间……还有爱。
高城敲敲的捏了捏袁朗的手。
我很庆幸，你在我身边。
“你不会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就为了给我们说你的艳情史吧？”袁朗撇了一眼高城，不动声色的回应他，同时，抛给袁徕一个问题。
袁徕瞪他：“我是在告诉你们崔锋的目的是什么！”随即一愣，抬手敲袁朗的脑袋，“个死孩子！知道套你哥的情史了！放心吧，我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影响我对局势的判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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