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陷入了一片冷凝之中。只余下吴哲折腾仪器的微小声音。
本来以为敌人是崔锋，却发现他要的只是为了在阳光下生活而甘愿当一枚棋子。
本来以为敌人是集团，却发现那只是一个莫须有的存在。
本来以为敌人是国家，却发现他们的目的是守护更多的人。
“我相信。”袁朗看着袁徕的眼睛。
“我也相信。”高城的声音异常的沉稳。
“理由。”袁徕的严重透露出了一丝怒意——他是一个生来就被丢弃的人。没有父母，没有国家，连爱人也没有了。他有的，只是他的兄弟和自己。
“没有理由。”袁朗斩钉截铁。“无条件的信任。”
“荒谬！非要等死无全尸的时候才悟出真谛？”袁徕嘲讽。
袁朗抬手扔给袁徕一个东西。
袁徕接住了，是一个弹夹。“做什么？”
“检查子弹。”袁朗笑了，笑得邪气又有点儿暧昧，“当人错怪一些人的时候，有色眼镜往往会让他们失去看清真像的能力。”
袁徕咬了咬嘴唇，然后，他开始检查M4A1的弹夹——30颗。
然后，一个惊人的事实摆在他的面前——这个弹夹，全部都是假子弹——那种几乎可以乱真，但是一把抓上去重量立现威力不足1/2的假子弹。
“假的。”他咬牙。“崔锋发给你们的枪吧？”他冷笑。他数到第12颗，没了兴致。
“再往下。”袁朗挑挑下巴。
“我……”
“有点耐心，哥。”袁朗笑眯眯的。
袁徕危险的眯起眼睛。但是还是听从袁朗的话继续取出子弹。
13颗，假的。
14颗，假的。
15颗，真的……
16颗，真的！
17颗，真的！！
后面的，都是真的！！！
袁徕抬头看着高城和袁朗，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他已经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然后，他莫名其妙的就觉得，有一种温暖的感觉，透过这些子弹，击穿了他被灰色的外壳包裹的内心。荡开了……
“哥，一开始，我也同你一样。甚至比你更严重。因为我质疑我的职业，我的国家。然后，一个牺牲的战士在死之前告诉了我们，祖国、人民和国家的区别。”袁朗说的越发的诚恳。“哥，我知道，也许你不理解。但是我们的人民就像你的兄弟一样，需要我们用血肉来捍卫。国家只是一个机器。但是没有这个机器的约束，人民不可能结集。他们并不矛盾。就像你们的规矩和你的兄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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