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则周瑞害死的人命没那么多,王家顾然四处舍财,那也是王子腾举着的胳膊放不下来,嘴也不能张口说话了,王家求医问药、求神拜佛无果,只得舍了贾赦说的三万两,王子腾才恢复正常。但绝没有流言传的上十万两那么夸张。
这些流言传入王太太耳中,王太太简直恨死自己这个不省心的小姑子了。她这些日子为了把三万银子诚心诚意的舍出去,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人都瘦了一圈儿。别家太太行善,能得个善名,为自家夫君博得好名声;自己银子舍了,罪也受了,就因为和贾王氏中邪的消息恰巧这时候传出来,自家舍了那么多银子,就得个活该、报应的名声!
都是被贾王氏这个外嫁女给害得,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贾王氏都不是王家的人了,还带累王家,简直是扫帚星转世!
被吓破了胆的贾王氏还在惶恐不安,却不知道娘家的嫂子已经将她恨上了。
贾王氏中邪的消息最终还是没能瞒过贾母。
自从贾赦知道了贾瑚的死因,就彻底恼了正院,邢夫人日日称病,在东院带着迎春,却再也不去荣庆堂请安了。贾母这人最爱热闹,好在还有二房夫妻和元春、贾珠经常到贾母跟前儿请安凑趣,虽然荣庆堂没有以前热闹,倒也不至于十分冷落。
但是贾王氏赖在荣禧堂不肯搬家,又冒犯了贾瑚,贾瑚在贾赦给二房下的搬离荣禧堂的最后期限刚到的当晚就去探望了二婶,结果就看见二婶就把二叔给揍了。
如今贾政那副形象别提多狼狈了,贾王氏一桃木剑戳到了贾政右眼角,不但戳起了老大一块淤青不说,还把眼睛都戳充血了,贾政右眼流了一夜的眼泪,现在还止不住呢,这副尊荣的贾政怕吓着贾母,不敢去荣庆堂。于是贾政夫妻也称病不能去贾母处请安,原本就没以前热闹的荣庆堂直接冷清了。
荣庆堂内,二房夫妻不来请安,贾珠和元春来了,脸上也绷得紧紧的,兄妹俩没坐多久就告辞了。贾母觉得二房这状况不对,于是就亲自去了一趟荣禧堂。
这下贾政就是想瞒也瞒不住了,他除了差点变成了独眼,还被五帝钱砸了一头一脸的包呢,那挂彩挂的触目惊心,总不能说是闺房情趣没把握好分寸闹的吧,谁和一个孕妇那么激烈啊?
贾母打发了房中下人,才问贾政到底怎么回事。贾政只得把贾王氏中邪的事实话实说了。
贾母见了儿子的惨状,顿时对贾王氏起了几分厌恶,如果不是看在贾王氏肚子里有活神仙说的大有造化的孩子份上,贾母都想赶贾王氏去佛堂了。“这是怎么了?整日整日的中邪,老二家的也莫要太胡思乱想了,孕中多思最易疑神疑鬼。”
贾王氏这几日已经被吓得临近崩溃,满脸憔悴的应是,犹豫半日,还是开口道:“大老爷得了老国公爷传的玄法,凭空就能掌人嘴、一句话就能叫人动弹不得、还能搏杀尸怪、神不知鬼不觉的开库换锁,简直无所不能;大老爷有如此本事,派个小鬼或者使个障眼法吓唬媳妇,媳妇焉能躲得过?
老太太,不是我对老太太不敬、对老爷不敬,实在是,实在是……也不知是不是大老爷对我使了什么障眼法,总叫我看到恶鬼缠身。我是当真吓得太厉害,才会在老太太房中和老爷面前失态。
看情形,大老爷不得荣禧堂,是不肯罢休的了,我想着,我们还是搬出去吧。就是我们不住荣禧堂了,依旧是老太太的儿子、媳妇,以后依旧可以时常孝敬老太太,其实,住到其他院落是一样的,也不妨碍我们到老太太跟前儿凑趣。”
贾王氏是真的怕了,若是还不搬出去,再多来几次昨夜那样的事,她只怕自己迟早会疯。但是即便如此,贾王氏一番话也没忘了给贾赦上眼药。
贾母本来就对贾赦有偏见,即使那日她亲口听见贾王氏满口胡说的说贾瑚不是她害的,有一瞬间怀疑贾瑚之死和贾王氏有关;但因后来贾赦说了一句贾王氏怀的是孽根祸胎,贾母又笃定是贾赦嫉妒贾政要得大有造化的佳儿,故意拿玄法吓唬王氏。
如今贾王氏的说法和贾母想的不谋而合。贾母又想起贾赦一家擅闯荣庆堂那日,被贾赦定在外面的丫鬟、婆子;被贾赦制服的尸怪石光珠,又觉贾赦不但有动机,还有那本事。就是贾母再想让小儿子住在荣禧堂,好抬高贾珠和元春的身份,也不敢拿贾王氏肚子里的孩子和贾赦置气了。
贾母叹道:“既如此,那就搬吧,只是南北夹道后头那院子太小了些,你们搬过去,只怕住着也委屈。老太爷暮年养老的梨香院收拾得精巧别致,如今也空着,你们就搬去梨香院住吧。”
贾政和贾王氏起身应是,贾母见贾政右眼还止不住的流泪,见之可怜,又问:“请了太医看不曾?用了药不曾?这眼睛之事可大意不得,还得好好请大夫救治调理才好。”
贾政道:“谢母亲关怀,母亲交代的,儿子已经记下了。已经请太医看过也用过药了。”
贾母点头道:“那你们就两面收拾吧,这边收拾衣裳箱笼,梨香院那边也着人先去打扫收拾,好早日搬过去。”说着,贾母也让二人免送,摆摆手,让丫鬟扶着回了荣庆堂。不知怎么,贾政用一只眼睛看过去,只觉得贾母的背影比之之前萧索了不少,仿佛一夜之间就有了龙钟之态。
贾王氏掌过十多年的家,除了库房的锁匙被贾赦换掉了,其他院落的钥匙本就在贾王氏处,于是贾王氏寻出梨香院的钥匙,着人过去打扫。
谁知不过一刻半钟功夫,去梨香院的管事婆子又来回话说,梨香院的锁被大老爷换过了,如论如何打不开。
贾王氏一愣之下,又拿出其他空着院落的钥匙让几个管事婆子分头去试,两刻钟后,所有婆子都回来了,不独梨香院换了锁匙,其他院子也换了。如今只有南北夹道上小院的锁匙没换过,是可以开门入内的。
贾王氏听完,顿时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这贾恩侯真是不把人逼死不罢休啊。
贾王氏得周瑞引荐高人,用风水之法害死贾瑚,自那之后,对风水玄学就十分笃信,她能借着掌家的便利将贾琏安排在夹道后的小院里,本就是因为那里风水奇差,是人财两空的格局。现下贾恩侯逼她搬入夹道小院,难道是看破了当初她的心思,用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到这里,贾王氏身子一颤,嘴唇都紫了。贾王氏向来高傲自大,信奉弱肉强食,觉得没自己有本事的人都活该被人拿捏,受人辖制。这是第一次,她体会到了被人任意拿捏的痛苦,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滋味儿原来是这样的。
贾王氏恨不得将一口牙齿都咬碎了,依旧只得去荣庆堂回了话,贾母听得贾赦如此欺压二房,又生了一场气。但是想到那日自己要强砸库房大门遭的罪,贾母知道贾赦今时不同往日,他锁住的大门,谁也不能轻易打开,又歇了硬让小儿子入住梨香院的心思。
贾母叹道:“贾恩侯那个孽障,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夹道后面的小院那样逼仄,你们怎么够住?”
贾母这番话也就是没让贾赦听见,若是听见了只怕要怼死贾母。她宝贝儿子住不下的夹道小院,原著里贾琏夫妻一住多年,那时候贾母满嘴疼凤哥儿,怎么又不嫌她们的院子逼仄,宁愿把空着的梨香院给薛姨妈住,都没想着让贾琏夫妻住进去。
可见贾母疼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嘴上疼,一种是行动上疼。
贾王氏想着夹道小院风水再差,贾琏住里面也不见生病不见出意外,总比日日见鬼的强。于是贾王氏叹道:“老太太不必生气,为了这等小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夹道小院也挺好的,小小巧巧,五内俱全,我搬过去养胎也清净。”
贾母听了,叹看口气说:“那你着人收拾吧,你自己别太操劳,让下人做就行。什么都不如肚子里的孩子要紧。”贾王氏应是告辞。
有了昨夜的荣禧堂惊魂,贾政和贾王氏都不敢再住在荣禧堂。贾政住到了周姨娘屋里,贾王氏则是收拾了自己被褥和元春对付一夜。元春住在荣庆堂的碧纱橱里,贾王氏就住在碧纱橱外的大床上。
贾王氏昨夜一夜不曾合眼,早就心力交瘁,困得上下眼皮子打架。她自以为今夜不睡在荣禧堂,就不会再遇鬼怪,于是心中安稳的睡去。
但是从贾王氏用贾瑚起誓开始,就惹了鬼怪的执念,只要她还没搬出荣禧堂,就是住到了别处,贾瑚也能找来。夜里子时一过,贾王氏睡得迷迷糊糊间,总觉得自己头顶一股凉飕飕的冷风,又觉得有双眼睛看着自己。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让贾王氏每一根汗毛都到竖起来。
贾王氏猛地睁开眼睛,就见贾瑚飘在她头顶的上空,对她眨眨眼睛说:“二婶,你叫我日日来找你,但是为什么每次我来,你又都在睡觉,不陪我玩。”
“啊~我不是,我没有叫你日日来,你滚!”贾王氏一声凄厉的惨叫将元春和贾母都惊醒了。贾母年老眠浅,一旦被吵醒就十分难以入睡,突然被人吵醒又格外心烦,口中不说什么,心中对贾王氏又添了一丝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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